临的样子。”
老喜绰号“鼠生员”,还是懂得话分侧重的,神秘地道:“还有,独家线索哦大王,它们里有鼠隐约听到一些辘辘声,好像有人在用板车运货”
“板车”谢灵运不由得皱起眉头,这一条线索太重要了,贼人如何能够从守备森严的道录司悄然无声地偷走税丹,是本案最大的疑点,有人说是江湖巨盗做的,有人说是山林巨魔如果老喜这条线索是真的话,那么难道贼人不是用天遁,亦不是用地遁,只是,板车
想想老喜当年是怎么从佛门重地栖霞寺的舍利塔偷走僧朗钵盂的,他心中那个早已想过的可能性越发的清晰
“打听完了之后,我就想回山吧,可是不知道哪只鼠辈走漏了风声,说我老喜在满城打听税丹案的消息。然后还没回到冶城山,半路中途,我、我就被捉了”
老喜又委屈的哭了出声,依然在害怕不已,瑟瑟发抖的道:“那时候,突然一个麻布袋从天而降套住了我,根本来不及去看是哪个杀千刀的下毒手,眼前只有一片漆黑,只听见外边有人在问你这老鼠,这么多管闲事,想做什么我老喜死也不会出卖大王的,就机智的回答本鼠就是想破案拿奖赏,你不要杀我啊,我有十万老鼠将士,你杀了我,让它们知道了,是不会放过你的
那人便又说这些不是你能管的,老鼠,你想要过长命日子,就不要再过问了,不然打你哦。
然后我被什么打了几下,接着又被扔到一条山沟里了。等过了很久,确定那家伙已经走了,我就赶紧咬烂那个麻袋,一看打我的原来是根柳条,这才逃了回来。”
“大王你看看,当时抽的就是这里,可痛啦”老喜还在抹着泪,一边撅起自己的圆滚屁股来展示。
谢灵运无语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它居然还能活了下来
不过那个人会是谁是查案的人还是作案的贼犯他问道:“看不到没办法,但老鼠的嗅觉不是很厉害么,你有没有嗅到什么气味还有那人的声音是怎么样的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女的,女的听起来年纪不大,是个少女,她就说了那两句话,我刚才学得一字不差的。”老喜绞尽脑汁的回想了一阵,忽然想起什么,惊道:“对了对了,我好像还嗅到了狐味没错,淡淡的香香的,就是狐味狐精”
“狐味”谢灵运的剑眉又皱,问道:“你是说有狐仙参与了这件案子”
老喜忙不迭地点头道:“是啊,我的存在也是很神秘的,只有那些各族的妖精,才可能半天时间就得知我在打听消息。大王,据小鼠的推断,那只女狐精要么是查案的,要么是犯案的绝对不会是恰巧路过”
“嗯,此言有理”谢灵运无法不认同这明摆着的结论,狐仙少女么有史可查,金陵本地已经五十多年没有出现狐仙的踪迹了,而过往的史料多是义行善举,或者是与书生花前月下,偷东西可不多见。
如果她是查案者,应该会问问老喜都打听到什么了;如果是犯案者,却又是蹊跷,连只可疑的鼠精都下不了手去杀害,怎么敢犯下这桩滔天大案
大概是多人作案太多的疑问了,只有继续探查下去才有真相,当然现在手头上的线索,已是出乎意料的多了。谢灵运自然是非常满意和感谢的,笑了笑道:“知道了,老喜,辛苦你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我去道录司库房那里看看。”
“那大王你要多多小心啊,老喜先回去歇歇,屁股还痛着呐。”老喜作过道别后,便又小心翼翼地溜进茂密的草丛回窠去。
谢灵运一边慢步向前,一边思索,不时若有所得地点头。
“阿客”
走了一段路,顽空师叔的大喊声猛然从身后的远方传来,他心头一跳,赶紧脚下生风的开溜。
“然后你就说飞剑斩之啊”
金陵道录司建在城南,殿堂弘敞、高墙崇峻,沿着围墙种有上千株的古老松柏,一年常青的树叶郁葱而参天,它们大多数都是在前朝种下的,有着数百年岁月之久了。在阳光的洒照下,树影重重,仿佛轻轻地抚拂着那些阶道,秋风吹来,树叶就有如珠落玉盘般袅袅沥沥,风声清远而去。行人走在路上,都不禁起了几分敬肃的心思,又感到爽朗畅悦。
而库房就在东段围墙的一侧,出了院门,对外不远便是一条热闹的大街,这也是方便运输的缘故。
因为出了事,镇守院门的护卫增到了十几人,又因为今天是供人调查的解封日子,出出入入的人员众多,他们身着各色的道袍儒衫、劲装武服,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当谢灵运到场的时候,院子左侧不算十分宽阔的税丹库房内,已经挤满了人,而原本应该放叠得一列列的丹箱都不见了。
众人三三两两,有的走来走去地勘查,有的望屋顶敲地板,讨论声是不绝于耳:“依我看,那巨盗定然是用了什么高强的法术。”
“不错,我听闻过有一门秘法,叫做通天如意大法,就算还没入神入圣都可以飞天而走,还能借助星月的光芒神力来隐形和搬运。这就解释得出,贼人是如何悄悄地盗走一箱箱税丹”
第十六章你怎么看
此时道录司库房里十分热闹,却没有人注意到谢灵运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倒是看到了好几张熟面孔,郭登高、莫随风等人果然都在。只是很奇怪,平日嚣张惯了的他们竟然正一脸入神,听着中间的一个锦衣少年滔滔不绝地讲述那门通天如意大法如何如何神异。
说话的少年穿着一套精美显贵的云锦华服,头戴一顶紫金花冠,腰戴一条郁翠的宝玉腰带,年约十八,身材高大,面容颇是俊朗,但挺鼻张嘴之间,明显的流露出一股自视高人一等的傲气。
众人却都点头不已,认为他说得有道理,地面没有被翻动的痕迹,官府的人马也找不到其它贼影,想来想去就只有是天遁了。
“我在京城时曾经与谢公信一起寻仙,虽然我们没有访得神仙,却有幸遇到了一位高人。”那锦衣少年说着一叹,口气惋惜的道:“他见我们颇有资质,便传授了几个法术,但这门通天如意大法只肯介绍不肯相授。我们因为诸事繁忙,也没有时间追随他,可惜可惜。”
“是啊,这门法术也真是高明。”有人感慨,也有人不禁惊讶,谢公信是不是当今的谢氏三公子传闻中他可是不世出的天才啊年方十七,一身性命修为就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境界
“李公子,那依你之见”郭登高语气谦逊的问道,这位李修斌公子是大黎朝大族李氏的嫡系一脉修字辈的子弟,也是李尚德大人的儿子。
朝廷早有调动了,来年开春过后,李尚德大人就会是金陵一带的巡抚,而李公子则先行一步离开京城,带着几个家仆前来江南游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