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惨败
他皮笑肉不笑的哼哼道:“我就静候你大发神威,赢过张温。”
又看了两场比赛,谢灵运和王神爱就起身离场,也看得差不多了,早一步走人就避过散场的拥挤,离去时不必按天网珠,所以两人果断让王翼之不要跟着。
也有其他人一个想法提前走的,当两人邻近会场北口,却遇到了一群霞衣女道,她们正是天妃宫弟子,很久不见的苏薇姿等人。
谢灵运一眼便看到她了,女道们也留意到他们两人,路莹冷哼的直接走过,看都不看,权当那笠帽少女只是哪个骚蹄子。
然而苏薇姿看了看,就再走不动,清丽的面容一下变得煞白,双目被震惊所占据,她望着那神秘少女,呆呆出声:“你”
这个轮廓,这个身形,这张面容好像是太子妃,那光可鉴人的飘然乌发,错不了,她总是羡慕太子妃的青丝丽质无双她的偶像,为什么会和谢师兄一起出游
“苏师妹。”谢灵运向她打了声招呼,又道:“她是我一个朋友,我们还有点事儿,先行一步,再会。”
王神爱向她微微点头,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眼神示意,就跟着他走去。
“薇姿,怎么了”路莹几人疑惑的走了回来,薇姿不会是对那个谢客余情未了吧
望着两人说说笑笑的走远,苏薇姿完全傻了,听不到半点声音,蛾眉无力的垂下,脸上只有呆滞
谢师兄有了很多红颜,她是知道的,但她心中始终有着一丝近乎顽固的优越,觉得不过如此他的那些女人不过是些山野村姑,就算俏美也只是副皮窝,那样的女人在十里秦淮数不胜数,一千个一万个都比不上太子妃的一根青丝
他不会懂的,他也不可能拥有的,那个真正风雅绰约、雍容华贵而又冰清玉洁的王氏才女
太子妃让她见识到了另一个世界,但为什么,太子妃又会青睐谢师兄那样的乡巴佬苏薇姿多么希望,眼前的景象只是一场噩梦,而她快可以醒来
“你和苏姑娘认识”与此同时,王神爱有点纳闷,以前在京时,她让苏薇姿说说金陵的趣事,怎么从来没说过谢客
“我正想问你呢,我和苏师妹自小就认识了”谢灵运简单的说了下前因后果,没细说去年苏薇姿回乡后的种种高傲,只叹道:“苏师妹被些花花绿绿蒙了眼睛,我也惋惜。”
王神爱默默聆听,终不知究竟,只能说些自己了解的:“在京时,深宫苦闷,我偶尔会请一些来自各地的女道进宫聊天,也好听听外面的面貌。后来我和金陵天妃宫清静师太颇有一些交情,又识了苏姑娘,她人是不坏的,只是有点幼愚,分不清好坏真假。”
“嗯。”谢灵运沉吟点头,道:“苏师妹以你为偶像的,又能坏到哪去我只望她早些放下虚妄,找回纯真。”
“她钦慕我,可我现在却也羡慕她”王神爱闷闷的呢喃,听他说的,苏薇姿和他可以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怎么能不让她羡慕她不但羡慕,还妒忌。
谢灵运忽然一声喝斥:“忘了么,不要去想任何不开心之事”
王神爱浅笑应好,可是距东市入口越来越近,她越感到一股无法压抑的阴郁,那块消失了大半天的巨石,悄然的又压回心头,她只盼望这段路可以长一些,走得慢一些
也不知是不是祈祷起效了,熟人接踵而来,季通惊喜万分的找到谢灵运,继而震惊万分的看着这笠帽少女。
他虽然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却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初次见到太子妃的那种惊艳,用仙子、仙女什么形容都俗了
“季兄,你有什么事”谢灵运疑惑问道,季通说自己在北入口等了半天,为了一睹他的女伴
“我,呃”季通好不容易回过了神,聪明的对太子妃视若无睹,毕竟有求于人。
当下他把母亲的意愿全盘说出,最后请求道:“谢兄,我娘随时会带我上门拜师的,到时我会表现得很诚恳,求你收我为徒什么的,但谢兄你一定要拒绝叫我娘亲死心,但又高兴的死心。谢兄,你可得帮兄弟一把啊”
“好,我尽量。”谢灵运哭笑不得的点头,王神爱都被此事逗得抬袖掩嘴,他笑道:“你也不必如此着急的守我吧。”
季通苦笑不迭的道:“不急不行,我娘现在也是在四处找你对了,还有你的妻妾红颜”
“什么”谢灵运一惊,拉起王神爱的手,就往外面快步去:“走,快走
谢兄真是机灵。季通嘿嘿直笑,家有恶妻,他懂的他懂的,望着两人走远,他连连的感慨,谢兄连太子妃都让人望而生畏啊
路总有尽头,尽管王神爱万般不愿,两人还是离开喧繁的东市和大街,回到了那个府中后园,其时已经是入夜时分,月明星稀挂柳枝,池塘倒影如真,鸟鸣蛙叫声声入耳,却是那么的一片静谧。
两人在塘边默默无声的漫步,时不时双视一笑,犹是画卷中人。
“阿客你回去吧,大家也该担心你的了。”王神爱话声平静,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句话说得有多艰难不舍,又是婉丽的微笑:“今天我很开心,似乎是平生最开心的一天。”
“等群英会过后,我再带你去踏青游玩。”确是该走了,谢灵运没有婆妈,笑道:“你尽可以期待,江南的山水胜似仙境。”
王神爱的双眸顿时亮若星辰,心扉自然充满了期待,点点螓首,又道:“群英会的比赛,我就在北看台上看着,为你喝彩的,你好好发挥。”
“那你等着看我拿冠军吧。”谢灵运哈哈而笑,当下倒退着往园外离去,一直看着她,以右手在虚空中划写着一列列文字
王神爱痴痴的,纤手握作一团,站在原地伫然不动。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园外,过了很久,她才再动了,在池塘边走了好一阵,才回到了偌大的典雅的闺房,到了书案前,铺纸提笔泼墨,写起了一首诗
“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南燕几时归,客爱神爱今。”
她写了一遍又一遍,写满了一张又一张的白纸,窗外夜色越来越浓,就有侍女来问是否要沐浴再就寝
她又写了一阵,把房中的白纸全部写光了,这才去沐浴更衣,然后躺到了床上,盖上薄被,闭目入睡,当黑暗淹没了她,一股无法控制的心悸立时疯狂袭来,心脏一阵阵抽搐,如刀刺割般痛
她蜷缩的抱着自己,她翻来转去,她回忆着白天的一幕幕,回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