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池现在是880港币。对于我的一对k来说,这个收获已经相当不错了;我并不奢望更多,我现在只想没有争议的一举拿下彩池,于是我淡淡的说:“我全下。”
美女摇摇头,弃掉了她的牌;然后是肇事者秃顶,他公然在翻牌前加注,却不敢跟注我的全下,不过这早在我的意料之中。
而原本不在我计划内的络腮胡子,却给了我意外的惊喜。
“小不点,你先前只是跟注而已,我知道你没有大牌。”络腮胡子也推出了自己的所有筹码,“我跟注全下。”
牌翻开了,他是一对10。没有任何悬念,我拿下了这个可以称得上是庞大的彩池。
络腮胡子摇摇头,离开了牌桌。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拍拍我的肩膀,对我说:“小不点,你这把牌玩得很不错,我们下个礼拜再见。”
是的,这把牌玩得很不错,但也就仅此而已了。当秃顶、美女依次出局后,我突然发现,我对牌桌上的其他牌手一无所知。
巨大的筹码优势并没有被我发挥出来,在一把牌里,我拿到了a10,而翻牌出现了不同花色的2、5、10,我下注,这并没有错,但我被一个被大家称为“甩甩”的眼镜男加注;我跟注。
转牌是8,我继续下注,他继续加注,我再度跟注我认为他也有一张10,但边牌没有我大;我想通过下注再跟注的方式,给他设下圈套。是的,河牌出现一张5,这是我乐于看到的,没有任何同花和顺子的可能,而我拥有顶对和最大的边牌,我确信他不可能在河牌前,只用一对小5加注;于是我下注,并在他再度加注的时候全下。
“我跟注。”他毫不犹豫的说,然后他对我说,“你可以不用翻牌了,我知道你是a10。”
他把手里的一对j亮了出来,并且对我说:“我想我把底牌已经表达得够明确了,但你却完全不信任我。”
我并不是不信任他而是我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个可能性他不断猛烈的对我加注,我竟然天真的以为光凭一对10就可以击败他这把牌让我乱了阵脚,再之后的牌玩得一塌糊涂,我第四名出局距离奖金只有一步之遥。
可是,再下一个周末,我就令他们不得不刮目相看了我拿到了第二,只是在一把运气牌里被秃顶击败。他们每一个人都盛赞我的表现,但我知道他们其实打心底里认为这只是我运气不错。
再之后,我稳稳的把持住了所有这种周末sng比赛的、一个前三名席位众所周知,进入前三名后,在盲注涨到一把牌就必须决定生死的时候,牌手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全下,然后听天由命。而运气,向来不是我的强项。
我一直从哈灵顿那里学习;我在一个月内,读完了他的哈灵顿在牌桌上那三本书,并且读了一遍又一遍;他使用的紧手玩法似乎就是为我量身定造的,我非常容易的接受这种玩法,并且把道尔布朗森抛诸脑后。我天生不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我并不喜欢在刀尖上跳舞的那种感觉。
龙光坤一直惊讶于我的神速进步,虽然他从来不承认我的技术比他好,但他总是拒绝和我在宿舍里单挑玩牌。他崇尚道尔布朗森,喜欢松手玩法;但这不是问题所在
每个牌手都有自己的风格:斯杜恩戈、道尔布朗森、古斯汉森、陈大卫、丹哈灵顿、丹尼尔内格莱努、萨米法尔哈、詹妮弗哈曼、蜜雪儿卡森所有这些人的风格都不同,但他们都属于盘踞在食物链最高层的巨鲨王,能给他们造成损失的只有他们自己人;他们的每一场牌局,胜负通常都在千万美金以上。
有电视录像可以作证的赌金最大的一把牌,发生在丹尼尔内格莱努和古斯汉森之间。内格莱努底牌66、汉森55;翻牌前两人重注将其他人吓退;翻牌9、5、6;内格莱努下注,汉森跟注;转牌又是一张5内格莱努继续下注,汉森还是跟注
河牌不是6,内格莱努只是三条6带对5的葫芦,而汉森是四条5;内格莱努下注,汉森加注;内格莱努再加注,汉森全下内格莱努也跟注全下那一把,他输掉了5700万美金
这笔钱对任何一个人都不能算是小数目但是三个月之后,是的,仅仅三个月时间,丹尼尔内格莱努就将这一把输掉的钱全部赢了回来
哦,我想我过于兴奋了。关于这把牌,我是在龙光坤的那台笔记本电脑里看到的,他的电脑总是装满了德州扑克的视频和录像。历年wso主赛事和决赛桌;hshighstakesoker,超大赌注扑克比赛录像;还有以上我提到名字那些人的一切比赛录像。
龙光坤喜欢看录像,而我则热爱书本但无论如何,我看过的书他都看过,而且他学习玩牌的时间比我早得多,为什么我在sng比赛里的成绩总是压过他一头呢他很爽快的得出了结论,那是因为他并没有太认真。
“是的,你赢得太多了。”龙光坤总是这样抱怨我,“其实你根本没有必要那么认真,这点钱对你不算什么。我早就和你说过,他们都不是有钱人。他们把这看成一种工作,可你却非要让他们失业”
但我没法不认真,钱对我的确不算什么,我只是不喜欢输的感觉。要么就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这是我永不更改的原则。
我依然每一个周末去和那些人玩sng比赛。我得到的,不仅仅是那少得可怜的金钱,而是别人拿再多金钱也未必买得到的经验和教训;有了这些经验教训、我就可以更好的理解哈灵顿传授给我的理论,而这些理论反过来又让我在牌桌上获得更多的经验我的玩牌水平越来越高,我甚至坚信自己的实力完全可以去和那些巨鲨王对战毫无疑问,一年后与陈大卫对战的那把牌,完全可以证实这一点。
只是,没有这个必要。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我都不会去拉斯维加斯那种地方。我要过的,不是那种风尖浪顶的生活。我知道自己承受不起动辄数百万、千万美金的大起大落哈灵顿在第一页就告诉了我,这是一个只存在高手、却没有王者的世界;任何人都有可能被小概率河牌击倒;再狂暴的巨鲨王,也不例外。
可是,再平静的生活也常常会有意外发生二零一零年圣诞节前夕,秃顶、美女、络腮胡子那些人,终于拒绝我再度入场,这种有收入虽然极其微薄的特训,终于划上了一个句号。
第十一章 抛抛上
那个圣诞节,我收到了阿莲的第二封感恩信。
事实上,我一直关注着她。她已经不再扎俗气的马尾辫,而是留起长发并且把它们烫得弯弯卷卷的;她开始学着使用昂贵的化妆品、口红、香水;定期去漫步云端做面膜和肌肤保养;她掌握了上层社会必须掌握的社交礼仪;交际舞跳得比我还好;她的行为举止也慢慢向学校的其他女生看齐在这些方面,阿莲进步的速度和我在德州扑克上的进步几乎完全同步。
唯一不变的,是她的微笑。她笑起来,依然会先皱起鼻子,然后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这些都很容易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