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tt比赛的前期,拿到这样一把大牌,作用并不是太明显。因为你很可能只从对手那里骗到几百或者一两千的筹码;但到了后期,这样一把牌就可以扭转乾坤我强行抑制住自己心底的兴奋,面无表情的、把所有筹码都推了出去。
不出所料,阿进有些举棋不定。他看向杜芳湖,但杜芳湖用手遮住了自己的脸全下已经是我最后一个行动了,阿进现在需要关心的,是在他之后,杜芳湖还会再有什么别的行动。
在考虑了很久后,阿进对发牌员说:“我也全下。”
现在轮到杜芳湖思考了,她如果现在抽身退出,将只剩下不到两万美元的筹码;但如果她进入了彩池,就算赢了阿进这是有很大可能的,也不一定赢得了我彩池现在是六万左右;而她必须再投入大约八千筹码进入主彩池;还剩下一万筹码和阿进争夺边池;一旦主彩池失利,即使赢到边池也只有两万美元左右。
“这是把拼运气的牌,我全下。”最终,杜芳湖还是作出了决定。
这是不寻常的举动,任何一个tt比赛的决赛桌,你都很难看到三个人同时全下我们三个人都站了起来,彼此间相互握手。
然后我率先翻出了自己的底牌。
“很不错的牌;不过这是把冤家牌。”阿进对我笑了笑,翻出他的那两张底牌我的天,那是一对a
“这的确是把冤家牌。”杜芳湖很是有些无奈的说,“我原本还以为赢定的但现在看来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平分彩池了。”
她轻轻移开底牌上压着的那个筹码,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她摇摇头,摊开底牌那两张牌,也都是a。
第十四章 去吧下
现在,这把牌已经非常清楚了。他们两个的牌都没有增值的空间,如果公共牌给我一张k这大约有22左右的机率我就可以拿走全部彩池;而边池则由他们平分。
那样的话,在这把牌后,我的筹码就可以翻上两倍,大约有六万美元的样子;阿进三万;杜芳湖一万。我将牢牢掌握筹码优势直到终局;我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
可是,如果没有k,我就出局了。他们两人则平分所有的彩池和边池。真是这样的话,阿进会有六万美元的筹码;而杜芳湖也将有四万美元。
两人对战不存在位置优势;阿进的筹码优势也不是很明显;他们两人的风格相近,基本上可以认定,就是一把牌定生死的牌局虽然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但那肯定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们三个人的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了发牌员的那双手上他捶了捶桌子,销掉一张牌
前三张牌发出来了没有k,但却是三张方块
方块3、方块7、方块9
他们两人唯一分出胜负的可能,就是某个人拿到同花四张a都亮出来了,他们中间的一个必然会有张方块a;我忍不住看向阿进的底牌方块a不在他那里
原本在他们之间还算轻松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阿进死死的盯住发牌员的手,手指无意识的在牌桌上转动。我敢打赌,在这三张牌发出来之前,他绝对没有想过自己竟然有可能输掉
杜芳湖也屏住了呼吸;她的嘴唇急速抖动,我听到了其中的一些她在祈祷发牌员再给她一张方块
我们都像是等了整整一个世纪转牌终于发下来了
方块k
这张牌发出来后,所有的彩池、边池都与阿进无关了。发牌员将他剩下不到两万美元的筹码推回他的面前。我看着他整个人重重的垮在椅子上,就像双腿已经无法负担身体的重量一样。
杜芳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但随着发牌员准备发下河牌的动作,她马上又紧张起来;而我也一样。
杜芳湖已经拿到了同花,无论河牌发出什么,都不可能再让她拿到更大的牌。但我还有机会还有一张k可以让我凑成四条;还有三张3、三张7和三张9可以让我凑成葫芦;而无论是四条还是葫芦,我都能赢杜芳湖
已经发下了四张牌,我们三家也翻出了六张底牌。也就是说,还有42张牌在发牌员的手里1042,我还有25的机会可以拿下彩池
我一直在告诉自己,镇定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值得自己得意忘形;也没有什么事情值得自己一蹶不振可是
可是,我做不到我口干舌燥,心脏呯呯直跳;我紧张得不敢看发牌员究竟会发下什么牌来,但我的眼睛却一直死死的盯住他的手
河牌是
方块4
“啊哦”杜芳湖跳了起来她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短暂的狂喜后,她双手合什,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我听到她是在感谢满天的神佛含如来、耶稣、安拉、太上老君等人,连赵公明也没有放过。
我出局了,阿进也遭受了重创,但我们两人都很快就从这打击里恢复过来。阿进对我伸出手,用只有我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十天后再见。”
我愣了愣,但马上就清醒过来。没错,在澳门这样一个弹丸之地,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很难瞒过有心人的。不过,在这个时候,我知道自己必须保持风度,于是我也伸出手去,和他紧紧的一握,也压低了声音说:“希望到时候,能够再看到这么精彩的牌局。”
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嘴巴十分苦涩;现在我最需要的,是一杯冰水;可是,这里没有。
我没有离开,我很耐心的一直等到杜芳湖祈祷完毕,并且和她也握了手。然而,就在我准备松手走开的时候,杜芳湖突然加力,把我拽了过去;她紧紧的抱住了我。
她的身体一直在颤抖,我知道这一半是因于紧张,而另一半则是出于兴奋。
我用左手轻拍她的背部;一直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以分散她的注意力比赛还没有结束,她必须冷静下来。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