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又一个二十小时的长途旅行后,回到了拉斯维加斯。
就在走下飞机的那一瞬间,我突然产生一种强烈的感觉
这里,只有这里,才是我最终的归宿。
在我离开的这两天里,堪提拉小姐连续遭受陈大卫师徒的重创,不仅将前面赢的九百万美元全部还了回去,还输了差不多五百万美元。而当我重返卡拉提娱乐场梦幻金色大厅的第一天,她的对手是古斯汉森。
在单挑对战里,遇上这位史上最强的超攻击流牌手;是所有牌手的噩梦从他那张永远阴郁着的脸上,和那一直紧紧抿住的嘴唇,你看不出任何表情,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当然也就无从判断他的底牌。至于他的叫注曾经和他在wso里交过手的我,可以非常肯定的说,没有一个人能有办法、从他那天马行空般的叫注里,获得任何信息
就算是身怀毕尤战法的堪提拉小姐,也绝不例外
第一次场间休息的时候,我就注意的看了她的脸色;她那极度凝重、没有一丝笑容的表情告诉我,她的形势已经非常不妙了。果然,还没有撑到第二次场间休息,她就输光了这一天的一千万美元。
堪提拉小姐和古斯汉森走向我们这一桌这是我们对战牌手的特权,可以不用坐上观众席,而在另一张牌桌边近距离观战,汉森在海尔姆斯的身后停下,而堪提拉小姐则走到了我的身后。在铃子花的掩映之中,她原本就有些微微胀红的脸,更是显得楚楚可怜,让人顿生怜惜之情。
可是,几乎每一个巨鲨王级别的牌手,都炼就了一副铁石心肠尤其是我对面的那两条巨鲨王对他们来说,这不过只是一次正常至极的捕鱼活动而已
“这么快就解决战斗了”菲尔海尔姆斯微微扬起头,笑着问古斯汉森。
“嗯,是的。可惜小女孩不肯再次买入,要不然的话,今天我完全可以扫走她两千万美元,那样她就废了。”古斯汉森的脸色依然阴郁,他淡淡的说着,就像在说一件和他无关的事情。
汉森向来说话都是这样,算不上刻薄,但却丝毫不会给人留情面。让哪怕无关的人,听起来都会觉得很刺耳。要不是海尔姆斯比他人缘更差的话,我猜想“讨人嫌”这个外号一定会落在他的头上,尤其是听到他的另一句话之后
“真是难以想象,面对如此差劲的对手,烟头和詹妮弗小甜心怎么还会输钱尤其是烟头,改天一定要他请吃大餐。”
“那是你们六个人的事情,反正怎么算,也算不到我头上”海尔姆斯一边嘟哝着,一边看了眼发下来的底牌,然后他对我说道,“小白痴,我加注到十万美元。”
在这将近四个小时的战斗里,我和海尔姆斯一直没有什么激情碰撞的场面发生。我稍微赢了一些,但赢到的钱还不到五十万美元,也就是一把小牌的差距。
我也看了一眼自己的底牌红心10、黑桃10
十万美元的加注没错,事情已经很明白了,海尔姆斯这个过高的加注,并不代表着他拿到了什么牌。甚至还有一半的机率代表着,他拿到把不怎么样的牌,只是纯粹的想要把我吓跑而已。
当然,也很有可能是他拿到了真正的大牌,故意这样做,好让我自己钻进圈套。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会输很多很多钱,但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
在十人桌或是六人桌的时候,拿到了好牌,应该加三到六倍大盲注,以求吓退其他牌手,在翻牌后对抗尽可能少的人,这是中规中矩的玩法。但是,单挑对战并不是这么玩的。
你只有一个对手,吓跑了他,你就只能拿到盲注彩池,而盲注相对于双方的筹码数量来说,又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以至于多拿哪怕两百个盲注彩池,也抵不上一把大牌之间的拼斗。
是的,当你拿到真正的大牌时,应该静静的等待,和平常一样的发起行动,为了让对手毫无防备的踏入陷阱,你甚至不得不冒一些比较小的风险例如给对手合适抽牌的彩池比例;例如翻牌后让牌,给对方看免费转牌的机会
没错,在教战手册以及任何一本技巧书里,这都是不提倡甚至严禁做出的、极其危险的行动。但这是单挑对战你不得不这样做;否则,你最后必将输光所有
好吧,让我们回到牌桌上。既然我确定海尔姆斯没有什么牌;那他这个十万美元的加注,就过于冒险了。现在,我完全可以给他当头一棒
于是我轻声的说:“我加注到三十万美元。”
第五十三章 明天已是下世纪下
“我再加注到五十万美元。”就在我刚刚把筹码推进彩池的时候,菲尔海尔姆斯马上拍着桌子,气势汹汹的说。
在这浓郁的铃子花香气味中,我感觉自己的思维异常清晰。是的,我可以很肯定的说,海尔姆斯绝没有a到j的口袋对子那么,如果他的底牌是两张花牌,在翻牌前我有微弱的优势;而如果他的两张底牌里,一张比10大、而另一张比10小;或者两张都比10小包括比10小的口袋对子。我更是拥有68直至85的巨大优势
我完全可以放心大胆的再度加注但是,现在,我不想这样做。
在这张牌桌上,我是一个介乎主动与被动之间的攻击流牌手。就像主动型超攻击流牌手海尔姆斯的两次加注,没有透露出任何信息一样,我的一次加注也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可要是再度加注的话,那无异于告诉对面那条巨鲨王:我拿到了一把优势很大的牌
事实上,这把牌和姨父最后时刻给我演示的那把牌没什么两样。我的姨父是一个中规中矩的牌手,当他拿到一对a的时候,进行了两次加注;按照教战手册上说的“拿到一对a永远要加注、再加注”;他的做法并没有错。但当前三张翻牌还没有发下来的时候,阿进就已经看穿了他的底牌
当然,我不是姨父,但菲尔海尔姆斯也绝不是阿进
我必须隐藏起自己的实力像是拿到不怎么保险的牌一样。我只需要跟注,然后让海尔姆斯去自行猜测。他有可能猜对,但也有可能猜错,可是,不管怎么说,我必须要给他犯下错误的机会。我绝不能犯傻到,把自己的底牌亮开和他玩
于是我淡淡的说道:“好吧,我跟注。”
翻牌发下来了方块j、红心7、黑桃2。
菲尔海尔姆斯凝视着这三张扑克牌,他轻轻敲了敲牌桌。
这又是一个不寻常的举动如果换成是我,或者丹哈灵顿这样的保守流牌手。在十人或六人的牌桌上这样做,那是非常正常的。因为在没有牌的时候,我们一直都在这样玩。其他牌手会毫无心理负担的领先下注,试着吓退我们,而我们也确实会在大部分时间里弃牌。然而,当我们有牌的时候,就可以跟注,或者加注,并且漂亮的拿下一个不小的彩池
是的,让牌加注跟注是一个很常见的技巧。但这个技巧,对菲尔海尔姆斯来说,却绝不适用长期以来,我已经习惯于他拿着各种各样的牌领先下注了;如果在这把牌里他依然这样做的话,我甚至可能会被麻痹得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