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政府这种丢卒保车,壮士断腕的做法都是极有魄力的,可是,神奇男孩,就算给蒙委员天大的胆子,这种事情也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做主的。所以,你现在知道,我们的对手究竟是谁了吗你现在知道,我们为什么不敢下这个紧急复仇令了吗”陈大卫冷冷的问道。
“是的,我知道了。”
“我是在中国出生的,但我很小的时候就来到了美国”在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陈大卫像是自言自语般,回忆着说道,“我是1968年来的美国,那还是文化大革命的时候。那时的我,实在太小了,关于那场革命的细节,也已经记不起多少了。但那场革命教会了我一件事情,就是绝口不提政治是的,我学会了一直闭口不谈政治,而事实上,做为一个牌手,绝大部分时间也确实牵扯不到政治上去。”
他摇了摇头,继续说了下去:“这也许是我第一次谈政治,也许是我最后一次,也许在这番话说完后,我就会被联邦调查局带走,或者被中情局和谐掉。可我还是要说,无论在哪里,我都见过很多这样的事情,每一个政府都会为了一大部分人,而牺牲掉一小部分人,或者正好相反,每一次这样的行动,都有一个很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在政府喉舌的宣传之下,那些被牺牲者也毫不例外的,都是自觉、自愿被牺牲的但说实话,我这一生,就从来没有认识一个自愿被牺牲的人,就连我自己,也绝不愿意,做这种人”
“没错,我一直认为,人与人是平等的,哪怕是再伟大崇高的理由,任何一个人,也都没有资格去让另一个人无条件的做出牺牲。即便是国家大义,也是如此可是,这种事情却在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里,时刻不停的发生着。”陈大卫苦笑着说了下去,“既得利益者、无关人员他们是不会去关心被牺牲者是怎么想的,这个世界上,有数以百万计的人,可以日以继夜的等待在电脑前,只是为了下载一张明星的艳照,但却只有不到一百个人,愿意去听一个被牺牲者的控诉。可是,要知道,哪怕是为了全世界六十亿人,而不得不牺牲掉一个人,对那一个人来说,也无异于被全世界背叛和出卖。”
“个人背叛国家,可以用叛国罪的罪名惩罚,可要是一个国家,背叛了她的人民呢”陈大卫喃喃的说完这句话后,异常疲惫的叹了口气,再次摇了摇头。
这一天的hs比赛,古斯汉森和丹哈灵顿都显得很无精打彩,而我的注意力,也完全无法集中在牌桌上,詹妮弗哈曼和金杰米,也像是被我们所感染,而一直没有什么进取精神在乏味至极的四个小时之后,萨米法尔哈和蜜雪儿卡森轮换了座位,于是这张牌桌上除了车敏洙之外,就再也没有一个能好好玩牌的人了。可想而知,这种状态下,根本不可能出现什么大牌的碰撞,而我们似乎也很满足于,就这样平稳的度过一天。
“明天又是一个休息日。”詹妮弗哈曼微笑着,对大家说道,“直到晚上才有一个慈善晚会,大家都好好休息一天吧,要不然,我感觉大家今天好像都没有睡醒的样子。”
“的确是没有睡醒。”法尔哈即便是打哈欠的时候,也依然脸带笑容,“铁面、绿帽,还有我,昨天都被东方快车拉着,听了一夜的故事。詹妮弗小甜心,你知道吗我刚才玩牌的时候,就一直在想着,鲍牙真是幸福,凭什么他今天就可以睡觉,而我就还得坐在牌桌上玩牌”
“那是他花了两千多万美元,才买到的睡眠。”古斯汉森冷冷的说道。
“烟头,其实你完全不用羡慕他。”金杰米说道,“你明天也可以睡上一个好觉,而且是完全免费的,不是么”文′心′手′打′组′手′打′整′理
法尔哈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明天下午巨鲨王俱乐部要召开一次全体成员紧急会议。噢和你们整整玩了四个小时的牌,我竟然一直都忘记告诉你们了不过现在通知还不算晚,明天中午十二点,凯撒皇宫主新闻发布厅,千万不要迟到。”
“又开什么会”詹妮弗在哀叹一声后,忍不住问道。
“关于神奇男孩的那份紧急复仇令。”法尔哈的目光从我的脸上一扫而过,笑着说道,“神奇男孩,你不用参加。”
在第二天晚上的慈善晚会上,我从陈大卫那里知道了会议最后得出的决议超过80的巨鲨王同意发表紧急复仇令。
“但因为事关重大,按照俱乐部的规矩,必须得到所有人的一致同意所以,我们连之前的预备级紧急复仇令也撒销了。”陈大卫对我说道,“但依然还有大部分的巨鲨王,愿意私下支持你的复仇。而现在,你必须决定:以何种方式复仇。”
“我”我摇了摇头,“有什么方式”
“大家已经商量过了,最好的方式,就是把这笔钱放在罗斯菲尔德先生的手里,在中国内地的金融市场照着年初的原样再来一次。”陈大卫淡淡的说道,“我们不可能妄想击倒一个巨人,但我们至少可以让他流些血,以捍卫自己的尊严。”
“罗斯菲尔德先生也希望这样吧”我问道。
“是的。”陈大卫点了点头,“任何人都会希望,在即将发起进攻之前,能够增加自己手里的筹码,罗斯菲尔德所能掌控的热钱,不过只有一千亿美元不到的样子,他当然希望,我们再给他注入超过五千亿美元的资金。”
“那么,如果我复仇成功的话,后果会怎么样呢”
“中国的经济,将倒退到解放以前。”陈大卫简单的说道。
我摇了摇头,眼前似乎又出现了我的父亲,和那个工厂里其他许许多多类似的面孔下岗工人是被社会抛弃的一代人,他们被一句“阵痛所必须的牺牲”轻轻带过了。绝大多数人都不会去关心下岗工人是如何生活,甚至是生存的,但对不起,我知道。而直至去香港之前的十多年内地生活经历,也让我同样知道,其他很多被抛弃、被牺牲的人群。
“也许我们的确可以让这个巨人流血,但流出来的,又会是谁的血呢”我喃喃的问道,然后我摇了摇头,“好吧,这件事到此为止了。”
第八十四章 反叛五
这次慈善晚会一直拖到很晚的时间才结束,因为詹妮弗哈曼以及其他那些获得金手链的牌手们,一个接一个的走上主席台,宣布将自己所获得的冠军奖金捐出10,并且发表演说。
这种陈腔烂调的演说,在姨母带我去参加那些慈善活动的时候,就已经听过很多回了。但出于最基本的礼貌,现在我还不能离开,于是我兴致缺缺的坐在椅子上,胡思乱想着。
“这是wso的惯例,每一个拿到金手链的人,都会将冠军奖金的10捐出来,甚至更多。”车敏洙也参与了这次慈善晚会,他附在我的耳边,低声笑着说道,“事实上,当初我也这样做过。”
“惯例么”我心不在焉的回答道,“我想,如果能有机会获得金手链的话,我一定会拒绝捐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