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朝自己的脸上刺去
“啊”
我忍不住惊叫一声,老爸也是惊得眼皮跳动,但青冢生却是毫无反应。
十根银针已经全部刺入青冢生的脸上,看似是一起刺入的,但是现在却各自扎在不同的位置上,看针扎入的深度,应该都已到达骨上
刺进去的针头已经纹丝不动,那针尾尚在微微晃悠。
青冢生也真敢对自己下手,到现在他也只是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已,从头到尾硬是一声不吭,数息之后,他开始用手指迅捷无比地捻动那些银针,或多或少,或轻或重,眨眼间,他已经用了十种不同的手法,看得我眼花缭乱
也不知道是痛的还是被针带动的,青冢生的脸上虽然面无表情,但是脸颊上的肌肉却在不停地抽搐着。
每一根针都有倒钩,每一根针都刺到骨头上,还要搅动,不用切身感受,我也可以想象出这有多痛苦
因为这突然间的变故,本来要逃走的农皇子也停住了身形,不逃了。
本来要追赶他的老爸,也不追了。
农皇子在看阿南达,我和老爸则在看青冢生。
我们想要过去,青冢生却察觉似的目视我们,示意不要过去。
“嘿嘿”
就在我们惊疑不定的时候,一阵阴沉的笑声突然传来,我循声看时,只见阿南达那深陷入胸膛的脑袋居然正在缓缓抬起来。
刚刚从他背后斗篷裂缝里伸出来的那只青的发绿的手已然不见了。
阿南达的脖子从对折的角度慢慢恢复到正常的形状,在这期间,一点骨头摩擦的声音都没有响起来,就好像他的脖子里根本就没有骨头一样。
“着”
老爸看着情况不对,早又拿出来了铁钉,朝着阿南达的脖子嗖的打去
一道乌光瞬间没入阿南达的脖子,发出“噗”的一声响,就好像是打进了稀泥中。
“当”
钉子从阿南达的脖子穿了过去,去势不衰,又打在了阿南达身后不远处的石屋墙壁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音。
而阿南达的脖子却没有出现任何伤口
就好像刚才老爸打出去的钉子不是打在他的脖子上一样。
但好像的意思就是事实并不是那样。
老爸打出去的钉子明明是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他的脖子,并且还打穿了。
“嗖”
老爸似乎也不愿意认可这个结果,所以他又打出了一枚铁钉。
不,不是一枚,是一枚接着一枚。
片刻之间,只听那暗器破空之音接二连三响起,但见那道道乌光络绎不绝呼啸而去
“嗖、嗖、嗖、嗖、嗖”
连续六枚铁钉打出,每一枚铁钉都从阿南达脖子上的同一个位置钻了出去
同时也接连响起了六道清脆的撞击音。
钉子,无一例外,仍然是全都打在了阿南达身后的石屋墙壁上。
但是,六枚钉子落地之后,阿南达的脖子上依旧是没有任何伤痕。
“没有用的,陈弘道。”
一道沉闷的声音从阿南达的胸膛部位发出来。
老爸停了手。
阿南达的胸膛确实塌陷了一个跟他脑袋一样大的坑洞,但是在他缓缓抬起头的时候,他那胸膛也在渐渐恢复原状。
当他的头完全抬起来的时候,他的胸膛也完全恢复了原状
这期间也还是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真是匪夷所思
阿南达几乎和之前没有任何变化,他笑看着青冢生,道:“大名鼎鼎的鬼医,难道你不知道吗我的身体就是虫,虫就是我的身体,虫是最柔软的,虫是没有骨头的,虫是可以随意弯曲折叠的,你这样是无论如何都杀不了我的。痋虫的再生能力也是惊人的,只要不完全消灭,伤皮伤肉瞬间就能恢复如常,所以,陈弘道,你的暗器对我无效。”
“不愧是南洋新痋王大师实在是不世出的高人”农皇子不失时机地啧啧赞叹起来。
青冢生看着阿南达,双手忽的抓向自己脸上的银针,然后一起拔了出来
或许是剧烈的痛楚让青冢生的眼皮霍霍急速跳动了好几下,他的脸上瞬间已经是鲜血淋漓,而我还看见那些银针末端都勾着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真有些手段。”阿南达笑道:“这么快就把钻进你脸上的痋虫给拔了出来,好一个鬼医,我佩服你。”
居然是痋虫
那只绿色的手撑开之后,迸射出去的虫不是已经被青冢生喷出来的烟雾给尽数淹没了吗
竟然还有这么多虫子钻进了青冢生的脸部
刹那间我毛骨悚然
“哼”青冢生把手中的银针全都丢在地上,冷哼一声,又伸手在自己脸上抹了抹,也没见他用什么药,他脸上的血已经止住,不再流淌。
“你这手段比你父亲素潘还要恶毒”青冢生道:“你的斗篷里还藏着什么东西吧”
阿南达阴瘆瘆道:“鬼医,不要以为你已经看透我了,实话告诉你,我只是爱惜自己的功力,我真正的本事还没有完全施展你们要想进这个石屋,比登天还难”
“大师,似乎又有人来了”
阿南达的声音刚落,居高临下的农皇子忽然喊了一声,目光远垂望山高之北。
老爸似乎早已经听到声音,农皇子说罢,老爸便低声道:“六个,熟人,五大队。”
“啊”我心中一凛,五大队的人终究还是到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阿南达作为南洋术界中人,深入大陆,而且还带着两个儿子,怎么可能不引起五大队的注意
即便是阿南达的行踪再隐秘,做事再谨慎,但五大队遍布天下,甚至可以说是遍布全球的眼线也不是吃白饭的,他们现在就能找到这里,速度已经不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