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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山河 胡鳕 7254 字 2019-04-25

凤晴朗很想挤出几滴恐惧的眼泪,或者让自己的身躯剧烈颤抖几下,但转念一想,镇魂石都已经看到了,也无需那么投入角色了吧

于是他重新低下头,让画笔继续。

春兰摇响了榻旁的铃铛,铃声三长两短。

没过一会,殿门打开了一道缝,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闪身而入,殿门重新关闭。

那人环目四顾,目光灼灼,将巨细一一看清后,便知大局已定,不由得仰天哈哈大笑,大步走向春兰,探出大手一揽,便将春兰搂入怀里。

春兰嘤咛一声,乖乖奉上香吻。

两人在一片血泊中,数具尸首前,旁若无人的热吻起来。

凤晴朗倒想抗议点什么,但忽然想起,在人家眼中,自己这个活口也只是临时性的,便乖乖住口了,手下加快下笔,女皇的俏像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

“春兰,你立了大功,你该如何奖赏你呢”

“宁大人,春兰只想为你效力,不要任何奖赏”春兰沙哑的嗓音腻腻的说出甜蜜的句子,糅合血液的味道,令空间里全是诱惑的气息。

凤晴朗内心也默默叹了口气,这样的宫殿政变,春兰所担任的角色,恐怕是很难善终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阳光下的叛逆者

仿佛是印证他的想法,那沙哑充满诱惑的声音忽然变作了凄厉的惨叫,两个前一刻还恨不得融为一体的男女,现在远远分开了,只不过春兰的小腹上还多了一柄匕首。

面对春兰满是不解的目光,这位宁大人沉声道:“如果我让你留在身边,未来的史官将如何书写我况且春兰啊,你野心不小,我恐怕也只是你的跳板,你未来的目标,也是我即将坐上的王座吧。”

春兰没有回答他,已倒地身亡,不过那凄绝的眼神,仿佛想说出是不一样的答案。

宁大人彻底志得意满,从春兰身上搜出那枚镇魂石,郑重收入囊中,再次四顾,确定一切尽在掌握,才缓缓走向凤晴朗。

凤晴朗没有理会,画作已经到了完工的关键,他专心致志的描绘着最后几笔,宁大人站在他身后,不由得赞叹道:“好画,人物栩栩如生,跃然于纸。没想到你倒是个人才。”

凤晴朗淡然一笑,终于站了起来,大大伸了个懒腰。

宁大人不禁再赞道:“心态豁达,不错嗯,你可有未了心愿。”

凤晴朗指尖轻轻抹过画纸,道:“女皇曾答应我,如果将她的画像化作魔纹画,那块镇魂石就送给我。”

宁大人怔了怔,继而嗤之以鼻:“这心愿未免太过好高骛远了,鄙人没那么耐性等候了。”

他的手中多了一道锋锐的光芒,直朝凤晴朗的背心捅去,在他想来,终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画家的生命,基本是毫无悬念的事情。

但今天,在这座大殿中,令人意外的事情太多了,那道锋锐的光芒就像撞了一堵无形的墙壁,然后反弹了回来,宁大人甚至还保持着一切尽在掌握的微笑,但咽喉却多了一处不和谐的殷红,让那微笑永久凝固在脸上。

他倒地时,眼睛恰恰望向春兰倒地的位置,他们四目交错,或许当年的某天,正是因为这样的对视而渐生情愫,而今天也以这样的注视作为最后的结局。

镇魂石终于来到凤晴朗的手中,轻轻抛了两下,重量也没突出之处,不过从石头中持续传来的一丝丝清凉的气息,让凤晴朗知道,这次追求的物件确实到手了。

他将画板从画架上取下,踏着血泊,走向女皇,常年逃亡的生涯,让他习惯了总会带着各种各样的材料,好一会后,画板上女皇的画像已经消失了,而在虚空中,一尊仿如真人的魔纹立体画像,却嫣然而立。

凤晴朗对着画像道:“我兑现承诺了,那么,镇魂石我就取走了。”

女皇本人已经死亡,但魔纹术已经彻底激活,她的魔纹画就这么站在血泊中,美丽动人,眼波流转间,仍是无比妩媚,只不过不能再说话,也不能再作出任何交流,就这么目送凤晴朗离去,直至消失在视野中。

这座宫殿的远处一处山坡上,三名男子匍匐在草丛中,手持着单筒望远镜这种太古魔器,观望了宫殿政变的整个过程。

边上的男子以略带兴奋的语调道:“老大,你真是料事如神,这次兰陵别院里果真发生变故,那块三阶镇魂石,自然有人会帮我们带出来。”

另一边上的男子也道:“老大,我们还不追上去那镇魂石要走了。”

中间那男子的脸色,却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死死盯着凤晴朗悠然离开的背影,沉声道:“你们记得叛逆者吗,代号为叛逆者那位”

“西海岸无罪城那个屠城的猛人吗”

“嘿嘿,通缉榜第一位嘛,能抓住他,那笔赏金够我们每人买一个王国来玩玩了”

两人说着说着,忽然停住了,叛逆者的画像他们自然也见过,如果揣着镇魂石那幸运的画画小子,头发换一种颜色,不是那种可以稍稍掩饰脸型的发型,还有那只怪异的耳钉除掉的话

通缉榜排行前列那些大人物,不是一直都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吗怎么可能会和他们的生活有交集呢

刚才一时间没有联想到,一旦联想到了,顿时觉得眼前这人越看越像叛逆者,越看越觉得那是一座移动的金库。

但相关这恶魔的种种传说,也同时涌上脑海,财富与风险永远成正比,眼前这个诱惑,代表着惊人的风险性。

在短暂的雀跃以后,两人的脸色也向他们老大看齐,一旦下了决定,那意味着接下来就要赌上生命了。

老大觉得自己喉咙深处痒痒的,就像要感冒的先兆,以至他说话的嗓音充满了撕裂感:“干不干”

“干这样一笔,我们就可以退休了。”

“干了”

老大却沉吟道:“这鱼太大了,我们吃不下,硬要自己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