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中。当那强大的文明者带着浩荡的武装力量到来,人们不会四处躲避,而是纷纷出来热烈欢迎这些远方而来的客人
而那些现在自称世界上最文明的民族,在拥有力量之后,干了些什么呢,他们要么是远航出海,在那些落后的领土上擦在自己的国旗,宣布自己的主权,要么是用枪炮轰开别人的家门,上岸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四处寻找财宝,石油,矿产,女人,廉价贸易品掠夺一切资源回到自己的国家。
然后拿着枪指着别人的脑门,逼着对方签订了所谓“条约”然后插上自己的国旗,宣布主权,疯狂掠夺所有一切有用的东西,把对方当作动物一样圈养使用,并宣称对方野蛮落后,自己是带来文明的使者。
在别人的土地上宣布自己是主人,这他妈的是什么文明
“达奇斯喝酒回家以后喝它个大醉。”
“不能喝酒了,我不是”
“喝我们酿的酒,可以让人无拘无束,让人唱歌跳舞,哭笑随性,大醉一场之后你就会懂了,回去”
这部电影描述的只是原住民吗当然不是,这里面的赛德克可以是每一个人
在这天晚上,大银幕前,无论是台湾,香港,内地哪个地方,哪个民族所有被日本人侵略过的土地上的中国人都看到了莫那鲁道的怒火,那种无法压抑,熊熊奔涌的愤怒之火心里默默想着自己的家,自己的民族。
我们都受到着制度化下的教育,早已经忘却了那些血脉里流滚的灵魂,当我们崇尚那些别国先进的文明,一直看着那些比我们强大的文明,自卑着,崇敬着,向往着,当看到自己民族的时候,却是满目疮痍,不堪入目
当我们带着别人强加给我们偏见望着身边的同胞,发现的是我们这个民族卑劣,落后,狡猾,冷漠却看不到这个民族里谦虚,有礼,温暖,包容
虽然我们口中喊着悠悠文明古国,5000年文明传承,可谁心里没有痛恨过自己民族,痛恨过这个丑恶的环境,谩骂过祖仙的愚蠢无知,荒蛮,只给我们留下这样一个落后,人情冷漠的烂摊子
我们何时曾经看看去看过它,了解它的温暖灿烂的一面,体会到它无时无刻不在呵护着我们,滋养着我们,哺育着我们
在银幕上的那场战争发生时,我们国家远比今天更加混乱,黑暗,可当那些打着“文明”旗号侵略我们国家的踏上我们国土时,上至混战军阀,下至贩夫走卒,还有那些根本不识字的山野村民,他们却都知道自己的祖辈是谁,无论敌人是否不可战胜,他们都会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我们的领土,我们的信仰,我们的家园,这片我们生活了几千年的土地
华侨倾家荡产捐助,街头流氓群起抗争,学生们走上街头,每个人都在尽力为这片破落的民族之地,尽着自己最微小的力量。
只要民族的魂魄还存在每个人的心中,这个民族就不会败亡,就算我们在战争上失败,在政治上被压迫,我们这个民族永远会用各种方式站起来哪怕是像是犹太人灭国千年,也总有一天会重建自己家园。
只要我们怀着那不变的民族之魂
在瀑布下,听着莫那鲁道与脑海中的父亲一起唱着赛德克歌谣,画面如是如此美好,如此温馨,影院里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如同里面的莫那鲁道一样,轻轻哼唱起来。
他们每个人都感受到心底的愤怒,一个个握着拳头,咬着牙齿,在座位上身体僵直,可他们又同时为了莫那鲁道担心,他们音乐知道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你放心,我不会忘记的。”莫那鲁道冷哼了一声:
“你们这些日本警察,带我们坐好几天的船去日本,却只让我们看飞机,大炮不过,那边的警察总比你们好,他们担心我们民族反抗,想尽办法对我们赛德克人好,但是你们这些山地的日本警察,却总是坏得让我想出草。”
“莫那头目,我还是一个赛德克巴莱虽然我是日本警察,但我没忘记我和你们流着一样的血”一郎反驳道。
“达奇斯你将来要进日本人的神社,还是我们祖灵的家”莫那终于在溪水的石头边停下脚步坐了下来,望着一郎:“我听说了,你在蕃童教育所里,像日本人一样打着我们的孩子。””我打他们是希望希望他们不要被日本人瞧不起”一郎想要解释。
“你是师范学校毕业的,学历比其他的日本警察还高,为什么你领的薪水是最低的日本人瞧得起你吗”莫那鲁道很不屑地反问他道:“自己人欺负自己人才会让人瞧不起。”
一郎沉默无语,而银幕前的观众被这句话触动了不少人都在皱眉思考着,心里问着,自己是否曾经也像是一郎一样看不起自己的同胞
“以前去日本观光的时候,日本人明知道我们族群间有仇恨,还故意安排我们坐在一起吃饭,让我们每个人边吃饭边瞪着对方,恨不得马上拔刀杀了对方,哼这些日本人就是懂这个”莫那鲁道用溪水边洗着鱼杆,边低沉不齿道。
李小乐没有说话,却是想着自己来到台湾之后的遭遇旁边的魏德胜突然朝他望了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愧疚两人各怀着心思,这段对话虽然说的是赛德克巴莱与日本,但是却又像是可以对比今天被有心人挑拨,自己人仇视自己人,自己人看不起自己真是何其可笑,何其悲哀。
“头目被日本统治不好吗”一郎慢慢地蹲下来,与莫那鲁道视线平齐,痛苦地望着他,真诚地问道:“我们现在文明的过生活,有教育所,有邮局,不必再像从前一样得靠野蛮的猎杀才能生存被日本人统治不好吗”
这也是观众们心里的疑问,从现代人的角度看来,电影里日本确实带来了一些“文明”
“被日本人统治好吗”莫那鲁道压抑着愤怒望着一郎,声音渐渐激动,从低喃开始变成怒吼:
“男人被迫弯腰搬木头,女人被迫跪着帮佣陪酒,该领的钱全进了日本警察的口袋,我这个当头目的除了每天醉酒,假装看不见,听不见还能怎么样
邮局商店学校什么时候让族人的生活过得更好反倒是让他们看见了自己有多贫穷”
就算没有日本人,赛德克族也会随着岁月,科技的改变,进步,总有一天也会慢慢转变成更加文明社会,日本人剥夺了赛德克的一切,却还变成了赛德克年轻人心目中的目标,这简直是荒唐至极
“头领,我们再忍个二十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