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微挑,似乎有些不好的预感。
“你在联邦的那一套,在帝国是行不通的。”苏耶雅颜似乎也觉得帝国有些地方实在过于残酷,语气中嘲讽的意味更浓,“在帝国,女人始终只能附庸在男人或者主人身上,才能获得安生之地,这对母女的男人已经死在了战场上,而眼下寄居的那个面馆老板,明显是个喜欢赌博而好吃懒做的人渣,既然他能够卖第一次,以后就会因其他情况卖第二次。况且,这一次那名瘦马商人背后的人不简单,这么任由她们呆在这里,恐怕用不着明天,她们依旧逃不脱既定的命运。”
石辰顿时沉默了下来,他虽然早就认为帝国的环境对于社会底层够残酷,却没有想到黑暗到这种程度。
而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小舞的哭喊声,顿时让石辰转过头去,紧接着就让她看到火冒三丈的一幕。
那个中年汉子眼见石辰二人把瘦马商人打发走了便不管了,还以为只不过是贵人游戏的一种,心有余悸后却是感觉自己走了大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满面笑容的捡起地上的钱点数着,仿佛身上的伤势都因撞了大运而好了大半,转身就打算把那条濒死的大黄狗给宰了给自己补补身子。
大黄狗刚刚舍身取救主人,小舞哪里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被宰杀,当即就争执了起来,那名少妇也试图上去劝几句,却是被一巴掌打翻在地,唯有默默垂泪。
眼看着中年汉子一手胳膊夹着不住哭喊面露绝望的小舞,一手提着垂死的大黄狗。一边咒骂着将伏在地上垂泪的女人拖进了狼藉的面馆,走进去后边拉下了店铺的铁皮卷门,遮蔽后来自身后的各色目光。
石辰终于开口了:“那你能不能想个周全点儿办法”
眼见鱼儿上钩了,苏耶雅颜嘴角露出一抹阴谋得逞的笑,“景莲宫里尚缺一个伶俐些的丫鬟,我看她就不错。”
她不怕石辰提出过分的要求,就怕石辰无欲无求,她不是那种胸大无脑的白痴,自然不会认为石辰不远万里来到帝国是为了见她。石辰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目的,甚至这个目的与她的立场完全相冲突,所以她一直不敢去问,因为有些东西一旦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再想弥补便难了,到时候石辰很有可能抛下她一去不复返。
但只要石辰有在意的东西,那么就可以将这些编制成一张棉网,成为缠住他的羁绊。将他牢牢绑在自己的身旁。日后他打算离开的之后,这些,都将成为他脚步的掣肘。
她深信时间可以抹平一切。哪怕是他的国籍也是如此,她曾经在和苏耶苍娜的闲谈中得知,石辰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孤儿,幼年生活的很不容易,更是一度当过联邦的通缉犯。
之后虽然参军后在须岳星立下大功,被联邦官方捧为宣传之用的战斗英雄,但却因为身份的原因,并没有得到太多实质性好处,甚至还因为跟联邦二公主伊莎的私密关系而遭受上层势力的排挤。
这些对于此刻的她来说,便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孤儿,幼年孤苦,功成名就却饱受排挤,那么对于家国这种概念一定不会太过深刻。
自古都道温柔乡是英雄冢,苏耶雅颜自认为自己够温柔,也拥有女人该有的一切本钱,身为王女尊崇的身份地位,景莲府邸的万贯财富,有着帝都第一美人之名的绝世容颜,有着让万千男性倾倒着迷的傲人身材,但仅仅是这些,短时间内她也没有信心靠着自己的身体拴住石辰的心。
因为她知道,石辰虽然做过不少一怒为红颜的事情,却并不是一个因为美色而放弃一切原则的男人,他看重的更多是感情和责任,而这两点才是驱使他为人处事的重要因素。
那么她便从这两点入手。
她已经看的出,石辰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对那匹名叫秦襄舞的瘦马另眼相看,但她能够察觉出这一点就够了,那么就买下这匹瘦马,送给他,反正都是养在自己的府邸,无权无势年幼体娇心地单纯,对她的地位也构不成什么威胁,同时又能培养一段拴住石辰的情感和责任,何乐而不为呢。
而她现在所要做的事情,便是给石辰一个温暖的家,将帝国变成他的国家
对于这一切,石辰此刻还因为沸腾怒火而茫然无知,沉默了片刻,道:“我欠你一个人情。”
苏耶雅颜闻言,挽了挽耳畔垂落的发丝,俏脸上的笑容更加明艳娇媚起来,眼眸流转间,颇为好奇的问道:“哦你打算怎么做”
“既然在帝国做好人只能办砸事情,那么我不介意客串回无恶不做的恶棍”
冷声撂下这句让王女愕然不已的话,便扬鞭策马,在周围还未散去的民众震骇莫名的目光中,一头撞进了那家秦记面馆半掩的铁皮卷门当中。
s:感谢wksuer同学投出的月票
第三七四章你把妈妈也一起买走好不好
秦记面馆的后厨中,瘸腿的大黄狗正被中年汉子按在树桩制的砧板上不住呜咽着,似乎预感到了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看着身前正哭喊撕扯着男人裤腿的女主人,两只黑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着,竟是淌出一滴泪来。
“不要杀大黄不要杀大黄啊舅求求你了”小舞的眼泪跟珍珠似的吧啦吧啦的往下掉,可那豆芽菜似的小身板儿又怎么扭得过五大三粗的汉子。
“滚一边去”汉子一听这话就恼了,一抬脚将脚边的女孩甩了出去,怒吼道:“你还敢帮这个该死的畜生求情你知不知道今天若是真让这畜生咬伤了那朱大贵人,我们全家都要抵命要不是它,我又怎么会遭人毒打幸亏老子命大,要不然还不被这畜生害死”
小舞又从地上爬起来,眼见就要他就要对着大黄的脖子下刀,再次扑到了汉子脚下,张开小嘴就咬了下去。
“你还敢咬我”汉子惨呼一声,就将脚下的小舞踹了出去,扬起脚来就要再踹,却是被一旁的年轻妇人抱住,用自己的背帮自己的女儿承受着痛楚。
“表哥别打了看在丰往日照拂的份儿上,求你别打了小舞是我的命根子,你要打她,就连我一起打死吧”这个软弱的只知道哭泣的女人,也不知哪里鼓起的勇气,大声喊道。
“反了天了这是花轩菲你还好意思提起你那个死鬼男人,他照拂个屁以前看在他是秦塊老将军的养子上,还当上了军团师长,这才把你嫁过去,本以为有这种大人物照拂,不说鸡犬升天,也能图个富贵可后来呢师座每月多少军饷啊,都他妈没见到影子。你嫁过去都快五年了,还住那栋破烂尾楼,而老子呢,至今还在开这破面馆儿劳碌
还号称什么帝国之矛黑石之星都他妈是狗屁人死了快两年了抚恤金都没看到一个大子儿还要供你们吃供你们喝如今老子受伤了,连吃条狗补补身子你们都要死要活都给老子滚开再他娘的哭鼻子,把你们一起当瘦马给卖了全他娘的是赔钱的玩意儿”
听着汉子宛若咆哮似的的一阵发泄,娘俩儿只知道抱着哭,那名叫花轩菲的少妇还想辩解些什么,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眼见这娘俩儿被吓住了。汉子也发泄够了,往日的憋屈终于舒畅了一些,本来还想在打几顿解气,想想若是打伤打残打破相会不值钱,还是悻悻的算了,再次扬起菜刀,准备将一身的怨气都撒在那条该死的畜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