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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嗜血的魔鬼立时咬碎我的血管。虽然已经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但此刻哪怕一点点的意外,恐怕都会震断我那已经绷的快要碎裂的神经。

没有东西进来。

等待了一分钟以后,除了满目的昏暗和若隐若现的飞尘,我只听见自己无助的喘息声。

我松了一口气,觉得浑身一阵瘫软。但接下来问题来了,这个敲门声是怎么回事外面的狱警为什么不在我应该出去探探情况吗,还是把门关上躲在这里更安全

我想,这种情况也没人能坐得住,所以我咬了咬牙,把心一横慢慢走出了牢房。外面确实一个人都没有。不管朝左还是朝右,都只能看见一排排的房门而已。我甚至有一种走入了循环空间的错觉。

不对呀,我记得金发狱警明明把我关进了第一间隔离牢房,所以我的牢房右边应该是出口,怎么可能还有一排房间

一丝凉意迅速从脊梁蔓延到耳后,心跳开始在胸腔中奔腾,我感到一阵阵眩晕。砰砰砰

就在这个时候,我又隐约听到了那个敲门声。这一次,我很清晰的听到了它的来源,正是右边房间的最角落的那一间。鉴于整个走道空无一人,那么,这个敲门声只能是来自于房间内。

最角落的那个房间里有人。

是谁是谁在敲门

金发狱警将我带到这栋楼的时候,他说了这是一个废弃的重犯牢房区,所以除了我,这里不应该有别人。

可现在这里不但多了一排房间,房间里不但有人,这个人还想从里面出来

心中想着不要理他赶紧离开,可脚步却不受控制地朝右走去。我一步一步地接近那个神秘的房间,一步一步地靠近房间里的那个人。

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不是人。

终于,似乎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在紧张,忐忑与好奇的三重折磨之下,我来到了那个房间外。

一个黑色的房间。

和别的房间不同,这个房间似乎被光线隔绝了,像被刷上了一层碳黑的漆。奇怪的是,虽然如此黑暗,透过窗口我却清晰的看到了里面的布局。

和我的房间几乎一摸一样,除了两点不同。第一点,这个房间和我的房间是颠倒的,它里面左边是桌子,右边是床。第二点,桌上的盆栽是枯萎的。

我的心里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既感觉到害怕,却又很悲伤。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房间里的人和我很熟悉。

按理说,我应该已经看到里面的人了,然而并没有。直到此刻,我只看到了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当然,敲门声并没有断绝,它仍然源源不断地从里面传来。

我的恐惧到达极点之后,反而渐渐平静了下来。我在思考着要不要打开这个门。

“喂”

一个声音骤然响起。就像暗夜里的一道闪电,让我浑身打了个激灵。

冷冽,清淡,不带一丝情绪。可我却吓得差点坐倒在地,因为,这个声音就是那天在电话里听到的声音。

是魔鬼的声音。

第五十三章 魔狱8

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无边的黑暗令我的胸口感到无比沉闷。我不敢搭话,可是双脚却不听使唤,它们瘫软着,无论我怎么努力都始终无法站起。

“呵呵”

我听到了魔鬼的笑声。那样的嘲讽,那样的不屑,明明没有看到任何人,却感觉到巨大的压迫感,就像暗夜里有一双眼睛正从上往下俯瞰着我的灵魂。

“你不记得我了”

魔鬼说道,仿佛一道幽风拂过身上无数的神经,我感觉脑袋又刺痛起来。

画面又来了。车祸现场,车,墙,还有那个死人。那个脑袋碎裂的人,他仍旧躺着,可这一次,我却真切的看到了他的脸。

苍白的面颊上,一双混浊无神的眼眸半睁着,已经失去了光华。鲜红的液体从他的眼角,鼻腔以及嘴角溢出,缓缓向下汇聚,直到成为一滩惊醒动魄的颜色。扑鼻的腥气令我感到窒息,仿佛自己也能感受到那种濒临死亡的无助。

那是一张无比熟悉的脸。那是

我的脸。

“不”我不敢置信的吼了出来,“不可能怎么可能是我”

我已经死了

不不不,不可能的。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喝醉了,在绕城高速上把车速飙到了一百八。风驰电掣,无人超越的感觉真的很棒,让人忘乎所以。

突然,我的胸口没有预兆的感到阵阵窒息,手脚也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随后,我的车径直冲向了围墙。

那堵墙被我撞得四分五裂,无数的碎块如焰火般四射而出,我只感觉一面巨大的钢锤砸在身体里,五脏六腑好似炸裂开来,然后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但我绝对没有飞出车窗。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我无力的冲着魔鬼嘶吼着,泪水不断从眼角溢出。

门忽然打开了,吱嘎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无声的邀请。

我用尽全力站了起来,慢慢抬起了沉如灌铅的双腿,想迈进那扇门。我觉得,只要我迈进去了,就可以得到答案。

就在我即将进去的时候,我忽然感到整个空间开始震动起来。

“滚回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彻整个空间。

一片片的黑色飞花开始从墙上剥落,纯黑的房门砰的一下关上了。地板开始如湖水般皲裂开来,整个空间似乎即将碎入虚空。

我不得已往回跑,想回到我的房间。本来不长的一段走廊,此刻却那样遥不可及,身后的地面已经层层坍塌,死亡如影随形的追逐着我。

渐渐的,四周由黑变灰,由灰变白。但那种感觉很奇怪,并不像光线的改变,而像是两个世界。

终于,我够到了我房门的把手。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冲进房间,左手一用力,砰地关上了门。

那一瞬间,我就听到了警报。

脸上一热,吃痛的我立即捂住了左脸,然后我就看到眼前忽然冒出来的金发狱警。

“怎么是你”我吃惊的问道,一瞬间忘记了那记耳光带给我的火辣。

第一次,我从金发狱警的脸上看到了愠怒。他似乎在压抑自己,过了好一会儿才冷冷道:“你去那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