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卫这两个巨人全都拉动了起来。
“朱权崔伦海”
他冷声吩咐道:“带你们的人马策应段氏兄弟,将殷破山的人马和叛军大营隔开。”
同为罗门十杰的朱权和崔伦海喊了声喏,分别带着自己的队伍从大军中分出去策应段边豹和段边熊。段氏兄弟有五万人马,朱权和小屠的兵力也有五万,十万精锐,足够将殷破山的人马拦在叛军大营外面了。
“文小刀”
罗耀侧头看了看:“带你的人马从西面进攻叛军大营,一个时辰之内攻不进去就不要回来见我了。”
文小刀已经兴奋起来,白皙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他是个冷傲嗜血的性子,有仗打,能杀人,他的心就会沸腾。
“喏大将军放心,一个时辰攻不进去,属下自己割了脑袋”
他嘿嘿笑了笑,催马冲出去招呼自己的部下进攻叛军大营。
“小屠”
罗耀叫的这个人,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面容冷峻,尤其是一双眼睛冷的让人心里不舒服。他是罗武死之后罗耀收的义子,是罗武手下一员战死大将的遗子,当时被罗耀抱来的时候不过两三岁。这些年,他一直跟着罗耀。罗耀为他取名罗小屠,他性子里的东西和这个屠字倒是格外的契合。
这个人,被人称为小罗耀。
“带重骑跟在文小刀后面,文小刀破开叛军大营之后,你率重骑踏营,找到叛军的辎重所在,不许任何人触碰。水师的人也在盯着想分一杯羹,一粒粮食都不许让外人拿走。”
罗小屠嗯了一声,多一个字都没说拨马离开。这个人,一年说的话也不如一般人一天说的话多。
罗耀麾下有两个骑兵营,重骑营的指挥就是罗小屠。
“木黎”
罗耀最后叫的这个人,是轻骑营的将军。
罗门十杰排名第九,虽然已经四十几岁,但在罗小屠之下。
“带一万骑兵,从殷破山的人马切开,到伏牛山看看方解的人马如何了。若是山字营被困,就把他们接出来。让方解直接来见我,若是不肯来就绑了来”
木黎一怔,心里忍不住想到那个关于方解的传闻。这段日子一直有人在私底下议论,说方解是大将军的私生子。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跟着罗耀,从来没有听说过大将军有私生子的事,所以他一直不相信。但是现在,他倒是有几分相信了。派一万轻骑,闯营去救一个小小的五品游骑将军
无论如何,都有些让人不解。
“属下遵命”
他心里虽然疑问,但还是干脆利落的应了一声。
看着手下人被分派出去,罗耀的脸色也稍稍恢复过来几分。方解的图谋这般大,他刚听到那个亲兵汇报的时候确实吃了一惊。可到了现在,他忍不住转念想到,自己要的不就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人吗
无论如何,方解今天的算计都足够让人刮目相看了。
罗耀的视线投向远处,似乎隔着人山人海在寻找那个年轻健康的身影。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计谋得逞的某人带着一千多骑兵从后山绕出去,兜了一个大圈子之后,瞄准了叛军大营的方向冲了过去。
他说过还没完。
、第四百一十九章 破营
第四百一十九章破营
叛军大营里已经乱作一团了,主将殷破山被挡在外面回不来,文小刀的人马攻打西门又太急迫,眼看就要守不住了。虽然大营里的叛军总数依然不下十万,文小刀只有三万多人马,可从一开始叛军就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两百架弩车发威,密集的重弩几乎将木墙撞翻,五千名弓箭手列阵压制,城墙上的叛军根本就抬不起来头。他们手里的武器和左前卫的人相比,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威力巨大的弩车瞄准辕门轰击,一轮齐射之后辕门附近几十米内几乎看不到一个活人,城寨薄弱处被重弩撞出来一个一个窟窿,看起来摇摇欲坠。
弓箭手箭阵的压制更让人窒息,城墙上的守军居高临下,可弓箭的射程就是没有人家远,再说就算羽箭射过去,轻飘飘的已经没了什么力度。压制从一开始就让叛军感到绝望,面对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左前卫,他们心里冒出来一种无力。
人多不代表战斗力强大。
文小刀的箭阵开始向前压,羽箭覆盖性的打击之下叛军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去吧”
文小刀朝前指了指:“大将军说一个时辰之内攻不破叛军大营西门,就让我自己割了脑袋。半个时辰之内如果打不进去,我先把你们的脑袋都割了。”
他手下将军们喊了一声喏,号角声随即呜呜的响了起来。一个折冲营组成一个方阵,顶着盾牌往前压,因为是仓促过河,所以大部分攻城器械都没有带过来,不过叛军大营这样的木寨远比不得高大巍峨的城池。
眼看着左前卫的人马往寨门这边挤,城墙上的叛军终于沉不住气了。他们知道面对的是谁,西南左前卫,罗耀罗屠夫,据说此人手下从不留俘虏,所有人都要屠掉。在这样一个对手面前,似乎连退路都没有。
他们冒着箭雨站起来,用手里的竹片弓开始还击。但先压上来的两个折冲营用巨盾组成盾阵,羽箭敲打在上面几乎形不成打击。在叛军眼里,似乎左前卫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坚固那么的强大。
他们的装备,武器,他们的阵型。
这是黄牛河叛军大营自建立以来第一次和真正意义上的大隋军队交手,之前他们面对黄阳道的郡兵和民勇,说起来双方是站在同一个层次上的人。黄阳道的郡兵民勇也一样装备简陋,一样没有经过什么严苛的训练。双方小规模冲突的时候,比的就是谁勇气更足些。
可左前卫不同,即便是靠着装备左前卫的人也足以碾压叛军。
眼看着左前卫的人马压倒了寨门口,留守大营的将军刘硕实在忍不住了。他下令手下将军带着四个折冲营冲出去,试图将左前卫的两个折冲营顶回去。可这个决定作出之后,他就知道自己错的有多厉害。
那两个盾阵,根本就像是没办法触碰的刺猬。
叛军冲过去,横刀砍在巨盾上只留下一道痕迹。而盾阵里的长槊毫无规律的刺出来,靠近盾阵的叛军被接二连三的戳翻在地。勉强靠着人多将盾阵阻挡住,可根本就攻不破那层厚厚的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