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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霸天下 知白 5658 字 2019-04-26

这一带兵就是十年,这十年来李啸吃住在军营,没有打过仗,十年来朝廷里的非议就没有停止过。而或许是为了让那些朝臣们闭嘴,太宗皇帝让已经有军职在身的李啸参加演武院入试,一举夺魁,九门优异的成绩确实让人惊掉了一地的下巴。

十年之后,寸功未立的李啸被太宗皇帝提拔为正三品的大将军,这简直让满朝文武无法接受。正三品的大将军,当初跟着太祖皇帝打江山的老臣中多少人战功赫赫都没有到的这个位置

一个出身不高,而且一点军功都没有的年轻人,还不到三十岁就被提拔为十六卫大将军之一,这简直就是梦一样的事。

太宗皇帝提拔李啸为大将军之后,让他带着新军十万人到番湖训练水师,督造战船。又五年,已经过了三十岁的李啸就这样无波无澜的带了十五年的兵马。

就在李啸三十三岁的生日当天,朝廷忽然又来了旨意,太宗皇帝晋封李啸为一等侯爵,满朝皆震

可还没等朝臣们反对,太宗皇帝忽然下旨南征

李啸被任命为征南行军总管,诸路兵马大元帅,统帅南征新军十万以及参战的十卫战兵,一些老将都要受他节制太宗皇帝旨意里很严肃的指出,谁反对李啸就是反对他,谁不停号令就是抗旨不尊。

接下来的事就人尽皆知了,三十三岁的李啸率军南下,他一手打造出来的水师摧枯拉朽一样击败了号称天下无双的南陈水师,南陈视为天堑的长江反而成了南陈水师的坟墓。渡河之后,李啸一手训练出来的新军虽然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进战场,但那种舍我其谁的锋芒立刻就展现了出来。

十万新军,只用了一个月就荡平了现在的淮南道,直逼江都城。

那是一个名将辈出的年代,大隋开国功臣之后在这次战争中,有数十人涌现出来就如天空中的繁星一样熠熠生辉。这些将门之后在灭陈之战中谁也不肯认输似的,憋着一股劲的往前冲。大隋的军队碾压一样把南陈军队碾成了齑粉,这些年轻将领在战争中让人刮目相看。

但,毫无疑问的是,如果那些将门之后是璀璨大星,那么李啸就是天空中的一轮皓月,没有人可以遮盖他的光芒。太宗皇帝就是那红日,给了这轮皓月光辉。

李啸在江南用了五年时间,打下了现在大隋半数以上的江山。

他用了十五年蛰伏,五年震撼

虽然后来因为李啸功劳太大,太宗皇帝不得不把他从江南撤回来派去戍守西北苦寒之地,但李啸的经历无疑是对所有寒门弟子的一种激励。

杜定北现在的心思,只怕如当年李啸对太宗皇帝的赏识和信任一摸一样。随军来信阳城之前,杜定北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这样重用。渡河的第一战啊,对于征伐苏北道来说这是何其的意义重大

方解不在乎他年轻不在乎他没有指挥经验,这种信任并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给的了的。所以杜定北心里对方解的感激无以言表,他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绝不能对不起主公的信任

方解要启用一个毫无经验的才十六岁的寒门之后指挥这场战争的事几天前被宣扬了出去,整个信阳城甚至几百里之内的百姓们都听说了。就在定下的开战这天,洛水西边岸边远处聚集了数十万百姓观战,他们都想看看,国公爷启用的这个十六岁少年是怎么击败苏北道那个成就已久的西山先生的。

“嘿”

一个老汉抚摸着胡须说道:“我这一辈子经历过两次大的战争,第一次是大隋的军队灭商,那个时候我还年轻,见到了大隋军队的势如破竹。这是第二次,大隋已经乱了,但有黑旗军在咱们西南,谁敢来造次也就只有国公爷这样的人才会启用咱们寒门出身之人,你们听说过吗,国公爷也是寒门出身呢”

“怎么会没听说”

旁边一个人昂着下颌一脸骄傲,就好像方解是他的熟人好朋友:“国公爷的事现在整个中原有谁不知道十几岁入长安一鸣惊人,莫说夺了演武院入试通明九门优异的成绩,便是现在已经流通天下的小字计算法,拼音注字法若不是天才能想的出来有国公爷在咱们西南,什么妖魔鬼怪也不敢过来啊”

“以前有战事咱们是能躲就躲能跑就跑了,哪里会如现在这样说说笑笑的在旁边看着”

一个壮年汉子叼着烟斗说道:“今儿我把田里的活儿都放下了,就想看看国公爷启用的这个少年郎是怎么给国公爷长脸的”

“击鼓了”

这时,阵阵鼓声从江边传了过来,百姓们从高处往江边看,一个披着大红色披风的人骑着马到了阵前,大声的呼喊着什么。

“向前”

“向前”

“向前”

岸边严阵以待的黑旗军士兵们爆发出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吼声,如一群猛虎一样。

杜定北使劲攥了攥拳头,悄悄在衣服上把手心里的汗水擦去。他快步登上搭建在江边的高台,把身边传令兵手里的大旗接了过来。在他身后,三十六面巨大的牛皮战鼓已经擂动,士兵们已经准备好去对岸让敌人们尝尝黑旗军刀枪的味道了。

“请水师郑秋将军清理河道”

杜定北大声喊道。

号角声呜呜的吹响起来,没过多久水师那边旗舰上也回应了号角声,紧跟着,几十艘黄龙战船和两艘艨艟大船开始缓缓移动,战船上面,水师弓箭手已经严阵以待。在渡河之前,水师要先把河道上的苏北军船队清理干净,还要压制对岸的弓箭手。

站在旗舰船头,郑秋的表情也很凝重。这是他率军归顺方解之后的第一战,他心里痛杜定北是一个心思。这一战绝不能打的难看了,不然将来的地位堪忧。而杜定北这一战若是辜负了方解的信任,以后在黑旗军里只怕再也难以出头了。

事关前程,谁也不敢大意。

“将军”

副将徐叔宝站在郑秋身边指着对岸苏北军说道:“敌军都是小船,看样子是想靠着灵活靠过来毁船。”

郑秋举起千里眼看了看,随即冷笑了一声:“用水鬼我领兵这么多年就没有被水鬼凿沉过一艘战船,让他么看看,真正的水师和拼凑起来的杂牌军有什么区别让咱们的水鬼先从大船另一侧下去,不要被对岸的人看到,用新旗语”

“喏”

徐叔宝回身吩咐了几句,站在桅杆上的旗手随即挥舞起来令旗。

对岸,苏北军中。

一个举着千里眼的中年男人眉头皱了皱,忍不住喃喃自语:“这是什么旗语怎么和大隋水师的旗语不一样”

孙英典坐在他身边,看了看这个中年男人:“西山先生,你说什么”

看起来三十多岁,举止儒雅的中年男人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一些惯用的伎俩而已。郑秋的水师以为有大船就能在河道上横行无忌,我已经招募了数百水性极好的渔民准备,到时候凿沉他两艘大船,他也就不敢如此嚣张了。”

孙英典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后问:“西山先生这次可不能输啊黑旗军方解居然那般的嚣张,启用一个毛头小子指挥渡河,这一战若是被他们赢了,非但你脸上不好看,便是我也没脸在见人了”

西山先生冷冷道:“我本以为方解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但从这一件事就能看得出来不过是个浪得虚名之辈罢了。他无非是想用这少年来激怒咱们而已,也想用这法子逼着咱们在江边决战,他有水师,以为可以一战把咱们的队伍击溃,想的太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