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克拉斯诺夫对于林翔产生了本能的畏惧和盲从。一个普通人杀掉一名七星寄生士,这种事情说出来根本不会有人相信,甚至只会当作荒谬的笑话用里打发时间。可他却是亲眼所见,亲身经历。
死死压制住思维空间里蠢蠢欲动的恐惧,克拉斯诺夫故作镇静地从口袋里摸出香烟,抽出一支点燃,同时斜睨了一眼站在对面的葛瑞娜,问:“怎么样,你找到他了吗”
“没有”
葛瑞娜坦然道:“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也许是这段时间看了太有关你家庭生活的缘故,我也不想回公司继续效力。我想留下来,尝试一下过过看你这样的日子。”
“我的家庭生活”克拉斯诺夫一楞,下意识问:“你都知道些什么”
“你和那个女人在床上的表演非常精彩,各种不同类型的姿势和动作应有尽有。她的叫床声很大,你的体力也足够充沛。你们每天至少要做四次,每次时间都不少于半个小时。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人在这方面能够得到淋漓尽致的满足感。呵呵也许,这就是生活带来的乐趣。”葛瑞娜微笑着,语言放肆而大胆。
“活见鬼”
克拉斯诺夫喃喃着,叼在嘴里的香烟也掉在地上。忽然,猛然醒悟过来的他暴怒地咆哮道:“你这个该死的偷窥爱好者”
葛瑞娜毫不畏惧暴跳如雷的克拉斯诺夫,脸上继续保持着微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你的屁股脱光了的确很白,和那个叫桑琪亚的女人有得一比。”
“变态、疯子”
“哈哈哈哈下次做爱以前,先把门窗关好,再好好检查一下自己的房间。没坏处”
林翔一点儿也不喜欢新月之城,这里到处都充斥着森严的规矩,虽然这里的人都保持着足够的礼貌和微笑,却丝毫感觉不到人类应有的真诚和感情。或许,这本来就是培养人最大的特征。
在旅馆住宿一晚的费用很便宜,只需要五个骷髅元,就能得到十分钟的热水沐浴时间。这点钱在荒野流浪者看来,毫无疑问是一笔足够维持一个星期生活的巨款,但是对于像林翔这样的人而言,实在微不足道。
格里高利也许还在昏睡,那个白兰地瓶子非常结实,砸在脑袋上的滋味儿并不舒服。或许他已经患上严重脑震荡,变成一个流口水斗鸡眼的白痴。
当然,这仅仅只是林翔充满恶意的猜测而已。
比起昨天,索克上尉的办公室显得清爽了许多。尽管房间里依然烟雾缭绕,却没有浓烈到足以令人窒息的可怕程度。也许他已经察觉到尼古丁刺激神经的方法不利于健康,不过林翔却注意到摆在办公室上的咖啡杯底残留着厚厚的渣子,黑得像墨,浓得几乎快要凝固。
“听说,你昨天晚上在酒吧里玩得很愉快”索克上尉把目光从摆在桌面的文件上收回,投注到刚刚走进房间,正坐在桌子对面的林翔身上。
“那家伙是个变态的基佬”
林翔很清楚上尉指的是格里高利那件事情,他并不打算撒谎或者企图遮掩什么。自己在新月之城的所有举动相当于透明,既然过了整整一个晚上都没人到旅馆找自己的麻烦,那么索克上尉也绝对不会把这个问题留到现在才处理。
“请注意你的用词。格里高利少尉是一名骷髅骑士少尉,而不是你口中所谓的什么基佬”
忽然,上尉皱了皱眉,眼牟中放射出犀利而冰冷的目光。几秒钟后,逐渐变得淡化,刻意为了保持严肃一直紧抿的嘴唇也向上弯曲,看上去似乎想笑,又强忍着不让面部表情产生变化到了最后,一向刻板如同机器般的他,终于忍俊不住笑出声来。
第一百八三节 档案
“格里高利可不是什么基佬,而是一个真正的疯子,兽交狂和同性恋”
心情大好的上尉笑着递过一支香烟,这种看似普通平常的举动,却让林翔颇有些局促和不适应在他的印象中,索克上尉应该属于那种外表冰冷思维僵化的旧式官僚,“微笑”这个词,似乎永远也不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我也不喜欢那个家伙。”
点燃香烟,上尉用力猛吸了几口,他咂了咂嘴唇,说:“按照相关条例,殴打上级官员必须处于禁闭或者鞭刑。尤其是对于你这样只拥有普通骷髅战士军衔的雇佣兵,他甚至可以将你直接射杀或者回收成营养化合物。不过你很会挑选时间和地点,加上这家伙在普通人当中口碑一向很糟糕,因此,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没有任何人愿意出来指证。在宪兵记录上,也把这当作格里高利少尉酒醉之后的自伤行为不得不说,你的运气,实在很不错。”
林翔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他话风一转,问:“执行官阿芙拉大人回来了吗不知道她要见我,究竟要谈些什么”
“你很快就能知道”
上尉脸上的表情也随着话题重新变得严肃,他猛吸了一口烟,让浓浓的烟雾在肺部缭绕徘徊,仿佛要用这种方法把每一根血管和神经彻底浸透,直到耗尽肺泡里储存的最后一丝氧气,才把憋闷的尼古丁重重喷吐出来,从办公桌背后站起身子,拍了拍略带皱折的军服,说:“走吧这个时候,阿芙拉大人已经开始办公。让人久等,不是个好习惯。”
新月之城中央大厦共有三层,辐射云密布的灰暗天幕下,这幢具有同样浅灰色调,延续了旧时代风格且外表没有任何装饰的建筑,无论从个方向来看,都让人感觉到压抑和沉闷。
骷髅骑士团等级森严,林翔从来也没有踏足于这幢大楼三层以上的位置,跟着体格矮壮的索克上尉走上楼梯,穿过空旷无人的走廊,皮靴撞击木质地板发出的空洞声响,在冰冷的墙壁上反复回荡。
走廊尽头,是两扇左右闭合的半拱形大门。木质门面上雕刻着漂亮的巴洛克风格花纹,黄铜质地把手透出润滑的金属光泽,门梁顶端悬挂着一块钢制铭牌,上面凹刻着一串倾斜的花样字母“城主办公室”。
站在门口,索克上尉昂着头,整了整军队衣领和袖口,带着脸上一贯的严肃神情,伸出右手,恭敬地敲了敲门。
“进来”
门内传来一道不失威严的温和女声,收到命令的索克上尉用力一拧扶手,把房门朝着内向推开一条足够供人出入的缝隙,带着林翔大步走进。
这是一个面积大约为百余平米左右的房间,除了办公室里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