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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土 黑天魔神 5973 字 2019-04-26

林翔面色苍白,却仍然目光如常地平静地回望着对方。目光接触的一刹那,荣光隐隐有种非常古怪的感觉被威胁的人显然不是站在面前的这个年轻上校,而是自己。

强行压抑住心头勃发的怒意,荣光忍不住握紧右手,想要对准林翔那颗过分漂亮的脑袋一阵乱砸。记忆当中,这还是有人第一次赤裸裸挑战自己的尊严。而且,蔑视者并非与自己相同等级的寄生将,而是仅仅只有三、四等级的进化人。惊讶于对方胆敢做出如此举动的同时,荣光的情绪也濒临被彻底激怒的边缘,甚至面颊上也传来如同烧灼般的滚烫和刺痛。

“你非常狂妄。”

荣光眼中满是不可遏制的怒意,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和话语都变得阴沉而森冷:“骄傲,是一件好事。然而毫无根据的傲慢,就必须考虑到可能引发的一系列结果。嘿嘿嘿嘿上校,你的胆子,真的很大。”

笑,是释放情绪的一种表现。在这个时候冷笑,当然是意味着威胁与后面可能出现的杀着,其中更有明白无误,只是没有用语言直接道出的危险。不过,荣光的这番话并没有受到预料中的效果林翔仍然站的笔直,他高扬着头,眼睛从斜角朝下睨视对方。来自寄生将身上的强大气息威压,显然对他毫无影响。

他很清楚杀人,不需要反复强调前后累赘絮絮叨叨。

最初碰面时候的震撼与惊讶,已经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逐渐变得淡化。气息威能上的碰撞,已经被完全适应。不错,枪决金四十九,的确使自己坐实了杀害领袖子嗣的罪名。但是,这肯定不会荣光想要对付自己的真正原因。

在正常情况下,干掉一名上校,永远都不需要上将亲自出手。

何况,自己肩膀上的军衔徽章,还是几分钟以前刚刚接受晋升的阶级。虽然,先扬后抑从来都是政治斗争中可能出现的必然产物,却不会急迫到仅以如此之短的时间作为间隔。

想要杀掉自己,机会和借口多得是。一颗子弹,一名精通射击技术的特种士兵,足够了。根本就不需要在政治监察委员会总部搞出如此之大的动静。

综合种种情况分析,林翔可以百分之百肯定无论荣光的口气再强硬,说话方式如何森冷,暴跳如雷甚至怒发冲冠,他都不会一拳砸碎自己的脑袋。

他究竟想跟我谈些什么

或者这才是整件事情当中,最值得关注的重点。

荣光的目光越来越阴沉他一点儿也不喜欢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场面。不知不觉,他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沉默了近五分钟,他身体微微前倾,,从椅子上站起,冷冷地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林翔,粗暴地咆哮道:“小子,跟我来”

推开房间的另外一扇门,穿过三十多米长的走廊,是一条呈“几”字回形的旋转楼梯。脚,踩在空心钢板制成的梯面上,发出带有空洞回响的撞击声。目测,加上耳膜对于回声大小的判断,可以测定楼梯垂直高度大约为百米左右。

这个落差数字,已经远远超过地面到李逸风办公室的正常楼高。但就建筑本身的长度与宽度来看,应该仍在政治监察委员会总部的范围之内。一路上,荣光没有说话。只是用冰冷的目光,在林翔身上来回打转。不知道是不是感觉错误还是真实存在,林翔觉得那双望向自己凶狠暴虐的眼睛里,甚至隐隐还存在着一丝颇为好奇的成份。

没有任何证据能够对荣光目前的实力做出评估,林翔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发散开思维意识,对这个自己从未发现过的地下空间进行探测。唯一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跟随脚步,走完楼梯,进入楼道底层的电梯间。当头顶上不断闪烁的红色数字,从“b3”顺序向下,直到变成“b17”的时候,紧密闭合的电梯才终于停住,朝两边缓缓分开,露出一条墙壁和地板均为合金材料铺设的宽敞走廊。

天花板上悬挂的炽光灯,将整条走廊照得如同白昼。放眼四周,除了与走廊连接的电梯,只有反向尽头六十多米处,那两扇可以从中间分开,其中隐隐露出一丝光亮的门。这也意味着,在这一层,只有一个房间。

林翔抬起乭,不解地看了看站在旁边的荣光对方脸上仍然保留有几分傲慢和冰冷,却再也没有先前那种毫不掩饰的狂妄与凶残。

他颇不耐烦地伸手虚指走廊尽头,冷哼一声,说:“进去。”

真正要见自己的人,应该就在那个房间里面。

然而会是谁呢

李逸风的级别为中将,荣光是上将。能够让两名将军分别作为传话和领路人,对方的身份除了曾经在官邸见过一面的伟大领袖金天正,似乎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

联想到几小时前刚刚死在自己枪下的金四十九,林翔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迈出脚步的瞬间,腿部肌肉变得有些僵硬。

对于未知事物,人类总有一种本能的畏惧心理。虽然已经是实力强达九星标准的寄生士,林翔仍然无法免俗。

荣光没有继续跟随。他默默地站在电梯门口,双脚分开,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神情复杂地望着渐渐远去的林翔背影。也不知道为什么,脸上紧绷的肌肉,没来由地抽搐了几下。

站在房门前,林翔同样停留了几秒钟。

他仍然没有使用意识进行探测在这种时候,已经没有必要,也不需要这样做。

金天正在这种地方约见,究竟是为什么

摇了摇头,将脑子里纷乱多余的念头全部驱逐,长长呼了口气,双手抓紧左、右门扇上的握把,猛然发力,朝外猛拉。

顿时,房间里的一切,全部收尽眼底。

从太阳上投射下来的热量,把地球划分为寒冷不同的几大区域。即便是在夏天,温带与寒带之间的区别,仍然十分明显。

红盔镇的天空几十年来一直没有任何变化。灰暗与阴沉,早已成为人们记忆当中永远不可能被改变的永恒模式。只不过,当脚下的土地被鲜血浸透,血水在泥坑里汪积成一片片半凝固状态浅凹的时候,才会在沉闷背景的天幕之下,增添出令人毛骨悚然,充满死亡意味的鲜红色彩。

十几具尸体,被高高吊挂在木头十字架顶端。他们被割得很烂,胸腔与腹部完全破开,发黑的肠管和内脏倒拖着垂落下来。死者手脚大多已经残缺不全,鼻子和耳朵被割掉,乒乓球大小的眼球塌吊在眼角。看上去,应该是被某种钝器挤压、狠砸造成的直接脱落效果。破烂不堪的衣服很难看出他们各自不同的性别,只有胸部干瘪或者略算丰满,已经变成褐黄色的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