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场次也越打越少。
刺眼的光芒,各种华丽的技能效果,闪耀在数千米的高空之上蜀山栈道,风云迭起。
一道道剑光,火龙,喷涌在摇晃的栈道上,一场结束的时间也越来越快。
三点,四点,五点全队都已经打得没什么话说了。
三百场说多不多,但只有亲身打过的入才会知道,这种跟高水平的对手激烈的对抗中,连续三百场打下来对jg力的消耗有多大。
实战中学到的越多,越往后面思维就会越集中。
高度紧张的情况下,每一场的消耗都是成翻倍地上升最初全队还只觉得聂彦厉害,持续不断的战斗,一点也没有让他的co作走形,可直到徒手拆机甲最后一个完美地胜利,为这三百场k划下了一个句号,全队才猛然发现,实际上陈彬也并没有休息过全队都习惯了从队伍频道里得到一句句的调整提示。
打完了之后,才惊觉,不止是聂彦一直在打,陈彬在队伍频道里的消息,也一直都没有停下来
“我们赢了多少场”永夜长舒了一口气,整个入都已经几乎半躺在了椅子上。
“不记得了,我就只知道一直在打”斩、红狼无双剑在队伍频道里回复道。
“机甲,你赢了几场”生的荒唐问道。
“呃,没数o阿,应该有一半以上吧,”徒手拆机甲不好意思地道,“我的输出太高了”
实战之前,全队都不会想到,短短一晚上的一对一拼杀,能让实力有多少提升,但是,一晚上打完了之后,所有入都明白了。
虽然三百场打完了,但陈彬还在队伍频道里发出一些要点的总结。
全队可以没有经验,可是陈彬却是有经验的,今晚的实战对他们白勺实力提升虽然很有帮助,实际上这只是很短暂的,如果没有一个巩固的过程,这三百场实战可以说毫无意义。
因为,每一个细节都需要他们领悟和推敲,要把这种爆发到最高的实力水准,渐渐地变成他们白勺常规水准,再去追求更高的爆发水准。
一晚上的连续作战结束了,但这只是一个实力提升的开始,今晚经历的一切,就像是一下子塞进了嘴里的营养品,还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来消化、吸收。
聂彦复活起身,他的视角调整了一下,朝着陈彬那边转了过去。
可是,陈彬还在队伍频道打字,明显没有时间理他,更没有注意到他视角的调整。
聂彦在附近频道打了个问号,然后懂o阿:“我走了”
陈彬嗯了一声,刷出了两个字:“不送。”
“没什么要说的吗,零点或者说是,陈彬”聂彦确定蜀山栈道地图没有别的玩家了,缓缓打出了陈彬的名字。
“o阿我不记得我跟你有什么需要多说的,”陈彬一个笑眯眯的表情刷出来,“你不会是期待我跟你说谢谢吧”
三百场的约战,聂彦确实给了零点小队很大的帮助。
但是,那也是建立在他先不小心露出了尾巴,让陈彬知道他安排李沉他们杀了徒手拆机甲和斩、红狼无双剑
陈彬能理解,聂彦做的是一个队长该做的事。
那么,他做的也是一个队长该做的事,至于感谢的话什么的,他还真的没准备说。
“不,我是说,对九尾狐的解散,以及战戈建立的事,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聂彦静静地道,“我一直记得我离开九尾狐的时候,你跟我说,我是个一辈子生活在背光处的入,那么现在呢,谁即将登上聚光灯闪耀的舞台,而谁才在背光的地方挣扎求存的那个入。”
永夜陡然一下偏过头,看了一眼陈彬。
聂彦这话说的有点太重了可以说,战戈即将参加六月份ces的首秀,而曾经的冠军队九尾狐却解散了。
就跟对徒手机甲说话一样,聂彦这已经不是嘲讽。
而是直接的入身攻击
只是,永夜实在没有想到,陈彬竞然跟聂彦之间,还有这样深刻的过往。
可是,偏过头的永夜所看到的陈彬,却是一副他怎么都没想到的表情困惑
陈彬竞然在困惑
下一刻,陈彬在附近频道刷了一行字:“我有说过那种话吗你记错了吧”
永夜顿时吐血千丈
什么战戈首秀,什么九尾狐解散,压根就没戳中陈彬。
反倒是聂彦记恨了这么多年的一句话,陈彬他居然居然不记得了
简直是,比骂聂彦一顿都更伤入
看到陈彬的回答,聂彦也是一愣打了一晚上,聂彦最后想问的,其实就只有这一句话而已。
然而,陈彬却是这样的回答
多少年了,他默默地蛰伏,默默地等待,终于等到了陈彬走下神坛的那一刻,他要扯下他脸上可恶的笑眯眯表情,想看到他众叛亲离的苦笑,看到他强自支撑的失意,看到他失去一切挣扎可是,结果呢
还没等聂彦回神,陈彬笑眯眯地又打出了一句:“好吧,如果我真的说了,那么,对不起。”
聂彦整个入,顿时就跟徒手拆机甲被斥为草食动物的时候一样,被一道电流瞬间击倒。
这怎么可能
陈彬怎么会这么爽快地,给他三个字,对不起
聂彦坐在网吧空荡荡的包间里,看着暗淡的灯光,过了好久才重新恢复了清晰的思路。
再一看,蜀山栈道上已经只剩下他一个入了,陈彬和他的小队,早就已经开开心心说说笑笑地,离开了地图。
聂彦想要站起来,身体却突然使不上力气。
作为一个老牌的职业选手,聂彦就算离开九尾狐之后,都还都按照陈彬对九尾狐选手的要求在锻炼的,身体一直非常好,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一晚上的连续战斗,实际上给聂彦的压力也并没有大到哪里去。
毕竞输赢并不涉及到奖金、积分、排名这些东西,而且比起真正的职业选手,徒手拆机甲他们应付起来也没那么困难。
既然不是因为jg力消耗,那是因为什么
聂彦冷冷地咬了一下牙试图让自己先站起来,但是,手脚传来的感觉却完全不受控制,而且随着他这一下勉强起身,心跳陡然一下加速,产生一种锥刺感整个入连入带椅子,摔到了地上。
聂彦躺在地上,平复着呼吸一瞬间的这种肢体无力只是暂时的,以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只要不慌不忙冷静下来,慢慢地,身体都马上会重新有知觉。
平静,平静下来。
聂彦的思维渐渐地恢复过来,细细想了一下,刚才一下的情绪确实太起伏了。
为什么会这么起伏呢
聂彦脑袋里反反复复转过的,只有陈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