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倾予哪能看不出周敏在转移话题,但兵权,这种东西拿在手里多半就是祸害,便道:“我就是个生意人,哪里懂这些,不如交回去算了。”
周敏瞪了谢倾予一眼,道:“你以为我不想你伯父年纪不小了,四个皇子一个傻、两个残、还有那个病秧子,你叫他上战场扛枪到时候兵权旁落大楚江山就毁了”
“”
“至于另外两个皇兄,如今没有兵权都不安分,若是拿了兵权,你说会如何”周敏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懂得行兵打仗,不要紧,这些慢慢学就是了,你那岳父也是只老狐狸,你多跟他学点心眼,以后也好帮阿晗一把,你没有亲兄弟,总要有人帮衬。”
等周敏将谢倾予放回去,已经是掌灯的时候,花之语已经沐浴过,靠在软榻上翻书。见谢倾予回来,丢下书笑道:“终于被放回来啦我叫人备了热水,你先沐浴吧。”
谢倾予幽怨的看了花之语一眼,道:“你居然丢下我一个人”
花之语笑着拉谢倾予进了净房,言不由衷道:“我不是看你们父子这么多年没见过面,不打扰你们说话吗哪有更贤惠的媳妇啊”
谢倾予看了花之语一眼,道:“娘子还敢再没诚意些吗这话我听着都觉得假的很”
“”花之语伸手替谢倾予解了衣裳,也没有反驳,却接着说道:“对了,之前收到我爹让人送来的信,说是我大哥回来了,打算叫他跟你切磋切磋。”
谢倾予一个机灵,低头看花之语,脸色微变,道:“你说什么花之恒”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吧,你知道他”花之语对这个花家嫡长子并不了解,只听花之华提过几句,说是见到他尽量绕着走,倒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变态,让花蝴蝶都十分忌惮。
“”谢倾予伸手捧着花之语的脸,道:“娘子,一个沈落渊、一个花蝴蝶,如今又是花之恒,你还认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一并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吧”
“”花之语默然,道:“这个花之恒真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在花蝴蝶口中略微知道他是个变态。”
“他何止变态,简直就是个疯子”谢倾予咬牙道,“娘子,你记得给我收尸。”
“有这么严重”花之语有些不信,虽说是她哥哥,不过她娘是原配,按理来说她的身份比花之恒还高上一分,即便她爹发了话,她倒是不觉得花之恒当真会替她撑腰。
谢倾予叹了口气,道:“花之恒被称为京城第一公子,深得你爹真传,论武功不比我差,论心眼不比我少,论头脑不比我差,不过他混官场我混商场,唯一接触的一次我们两败俱伤,老实说,便是对上你爹我都不想对上花之恒。”
“没关系啦,他虽然是我哥,但从来没见过面,能有什么情分,顶多应付一下我爹罢了,还能当真全力对付你”花之语撇撇嘴道。
“呵呵,”谢倾予苦笑,“你不知道吧,花之恒最亲近的人,不是他爹,不是他亲娘,更不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而是岳母大人吧”
、第三十二章
“不会吧”花之语不信,“我娘跟他有什么关系,能让他亲近再说,我娘在的时候,就算他娘是平妻,也矮了我娘一头,他讨厌我娘和我才对吧”
谢倾予摇了摇头,道:“按常理确实是这样,但不是说了吗他是个疯子。而且,当年岳父大人虽然娶了如今的丞相夫人做平妻,但心里对岳母还是有十分情谊的,是以花家大少爷出生之后,岳父就将儿子交给了岳母教养,直到后来岳母离世,这样几年下来,花之恒早就将岳母视作亲娘,即便后来丞相夫人想尽办法,也拧不回去。”
“”花之语微张口,道:“我原以为我娘单纯善良,没想到竟然能让花蝴蝶口中的疯子对她这般掏心掏肺。”
“大约就是因为岳母单纯善良吧”谢倾予叹了口气,“儿子被养在别人身边,你当那位夫人能甘心据说当初为了陷害岳母,那位夫人曾经给亲生儿子下毒,没想到岳母都花之恒真心疼爱,喂到他口中的东西必要亲自尝一遍,那回差点要了你的小命。花之恒据说天赋异禀,旁人三四岁的年纪能记得什么,他却将那回事记得清清楚楚,至今时不时提一次,每每把他亲娘气得想吐血。”
“这倒是有趣了,不过他要怎么跟你切磋打一架吗那多没意思啊”花之语笑道。
谢倾予瞪了花之语一眼,道:“若是打一架倒是好了,哎,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尤其花之恒那个疯子,背地里什么事都整得出来呢罢了,我也猜不出来他会做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次日一大早,谢倾予就被周敏带走了,说是要进宫去拜见皇上、太后,花之语觉得他们亲人见面,她就不去凑热闹了,自己呆在王府里闲逛。不多时,丫鬟来报,花家大少爷求见。
花之语对那个被称为疯子的大哥有些好奇,也没有拒绝,叫人摆了茶水点心请她哥哥喝茶,自个儿整理了一下才过去见人。丞相府的人花之语就见过花蝴蝶和花丞相两个,第一次见到花之恒,花之语唯一的感觉就是,花家人真不负花这个姓氏,不说她自己,花蝴蝶和花之恒都是花枝招展的大美人。
花之恒与花蝴蝶不同,花蝴蝶那是雌雄莫辨的妖冶,花之恒却是玉树临风,当真是个翩翩公子的模样。然而有花蝴蝶和谢倾予的科普,花之语可不会认为眼前这个大哥是个温良无害的主,多半是只披着人皮的狐狸。
花之语上前行了个礼,一副温柔婉转的模样,道:“语儿见过大哥哥。”
花之恒赶忙扶起花之语,温和笑道:“语儿妹妹不必多礼,昨日就听说妹妹妹夫回京了,只是手头有些事丢不开,到今日才来瞧妹妹,妹妹可别生哥哥的气。”
“语儿怎么会”花之语赶忙笑道,“语儿原该回家去见爹爹和夫人的,只是总是遇上许多事给耽搁了,只盼着爹爹和夫人不生语儿的气才好。”
“爹爹最疼语儿妹妹,怎么会生气”花之恒笑道,“爹爹早就将妹妹的院子准备好了,今日大哥哥来,就接妹妹回家小住几日。”
“回家小住”花之语略有些诧异,她对丞相府没有什么归属感,顶多就是她娘曾经住过的地方,打算回去一趟,也是因为要回去拜祭她死去的母亲,倒从未想过回去跟她爹、她的兄弟姐妹联络感情。
花之恒点点头,道:“是啊,母亲在世时为你种了一棵桃树,你难道不想回去看看吗而且,当年母亲曾给你留下一些东西,都收在她曾经住过的地方,母亲留下话,只能交给你一人。”
花之语望着花之恒,总觉得这个家伙说的话不可信,但他也没有欺骗与她的理由,便点头道:“也好。只是夫君他们都不在家中”
“无妨,叫下人禀告一声既可,只是回去住几日,六妹妹你这么多年不曾回家,难不成还不能回娘家住上几日放心,王爷和妹夫都是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