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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发与研究。

可笑的是,这水晶柱、这液体,全部都是他找来材料制成的,结果到头来,全部都用在了他身上

大脑被放置进液体里不久,就进入了休眠状态。那一段时间,范如海没有了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里。

范如峦按照范如海之前安排的那样,将大量导管连上大脑,对它进行改造。改造过程会刺激大脑的某一些区域,让它更加发达活跃。

渐渐的,这些刺激让范如海“苏醒”了过来。他这才发现,自己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范如海简直要疯掉了,但他虽然恢复了意识,但整颗大脑仍然处于被控制状态,根本没有办法反抗。这些刺激让他的精神力比以前更强,连续跃升了两个等级,从三级丁等升级到了三级乙等。

但这升级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反倒给他增加了无尽的痛苦。

没有了身体的阻隔,他感受到的痛苦一点儿也没少,反而更加清晰。他的思维更加活跃,大量的负面情绪汹涌而来,让他一时愤怒、一时恐惧、一时绝望这汹涌的情绪表现在外面,就是各种数据起伏不定,整个状态非常不安定。

范如峦跟了范如海这么多年,还是学到了不少东西的。现在,范如海所有的成就全部都属于他了,他除了连续晋升等级之外,自己也真的开始进行了一些研究。

这些数据起伏不定究竟是为什么

范如峦不会去想范如海“苏醒”了什么的,在他看来,就是一个冷冰冰的结果大脑里某些区域受到影响,过于发达。这些区域不会加速数据运算,只会对它进行干扰,必须抹除

如何抹除这些多余的意识,却不会影响其他区域,范如峦想了很多办法,最后终于打定了主意。

这就是他这项为期十年的研究进程。如果进度完成,范如海大脑里的多余意识会全部被消除,剩下的所有区域只会进行计算。在这种情况下,这颗大脑才是真正一个独立的、有效的、受控制的运算核心,才能真正应用于机关的核心里

但如今,当进度条最后走完的那一刻,常鸣及时插手,切断了范如海大脑与外设机关之间的联系。但管线仍然连接着,范如海的大脑还是受到了影响。

他脑海里所有的记忆、所有的感情,怨念与愤怒、狂喜与悲凉,一丝丝地被抽出,一丝丝的消失。

范如海,正在死亡。

在他死亡前的这一刻,他仿佛回顾了他的整个一生,越发深刻地感受到这就是报应。

现在痛苦的是他,但在原先的计划里,也会有一个机关大宗师会陷入如此的痛苦里。

为什么生命伦理如此重要

原因很简单

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任何人,都没资格去肆意抹杀一个人的人格与生命

你只是一个人,你只是一个机关师,你不是神

他在最初时就触及了这个禁区,所以,现在这一切也报应到自己的身上来了

这就是他的罪恶

一丝丝记忆从范如海的脑海中掠过,消失,他的愤怒也渐渐消失。他的精神力再度扩展出去,扫过范如峦,这时,他的意识里却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

这个人仿佛只是一个陌生人,跟他毫无关系。而且,他清楚地知道,这个人所做的一切,最终也会报应到自己的身上

人死灯灭,范如海的意识最终完全消失,只留下记忆与大量的知识在常鸣的脑海里。

常鸣一瞬间接受了大量信息,觉得有点头晕脑涨。他扶着脑袋,用力摇晃了几下。

范如峦正在跟小智战斗,他用尽了最后的手段,但仍然有点疲于奔命。

从严格意义来说,他算不上一个真正的机关大宗师。

一个真正的机关大宗师,最重要的就是完全属于自己的研究领域。这种研究领域,必然建立在扎实的知识理论基础上。

他受到范如海的影响,有点过于急于求成,理论基础打得一点儿也不扎实。后期的研究,更是完全建立在范如海的基础上。如果不是早期范如海对他一点儿也不藏私,对他的教导深入到各种细节,他绝不可能拿着范如海的成果,晋升到现在这个等级。

他真正的等级,大概间于高级机关师和机关大宗师之间,精神力倒的确是实打实的三级丁等。

正是因为能力不足,他现在对付起小智来感觉很有点吃力。

即使如此,在范如海意识消失的那一瞬间,他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身

“范如海”

他大声吼叫出声,但却没有一点回应早在三十年前,就再也不会有什么回应了。

范如峦突然收手,天鳐武士一拳击出,把他打飞了。范如峦重重撞在一个机关上,嘴角沁出了血丝。他抹了把嘴唇,转身向里跑去

他的研究他最大的秘密

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那个年轻人,做了什么

刚才那一拳打得不轻,他跑起来踉踉跄跄,好几次险些被管线绊倒。最后,他终于绕过中层机关,跑到了水晶柱面前,抬头看去。

他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水晶柱里,那颗飘浮的大脑正在破碎

这颗大脑经过几十年的异化,比普通的人类大脑大不少。现在,它的内部像是被安放了无数颗小型炸弹,正在一颗一颗地爆炸开来

每一颗炸弹的爆炸,都带出了一片惨白的脑浆和淡红色的血泡。这些固体和液体迅速融化在淡黄色的液体里,让液体变得越来越混浊。

再这样下去,整颗大脑将会全部爆裂,一点也不剩

范如峦大惊,连忙跑到水晶柱下面,拉出一个面板,双手放了上去。

他正要进行操作,一只手从后面伸出,抓住他的手肘。

一个声音淡淡地说:“范如海已经死了,就让他安息吧。”

范如峦下意识地反驳道:“胡说怎么会死我把他的大脑保存得好好的他会以这种形态活下去,继续为我所用”

他话音刚落,感觉有什么不对。他猛地转头,看见后面站着的那人,惊道:“你是谁这些是你干的”

这正是他刚才看见的那个年轻人刚才他看见他的时候,他正站在水晶柱旁边,手抵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