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一闪,殿中多了两个人,一位身高八尺,凤眼长髯,面如重枣,手持青龙偃月刀,正是武神关羽。另一位顶盔冠甲,一副武将装束,身擐金甲,手执长剑,腰挎长弓,昂首挺立,仪态威严,看着就不好惹
“无量天尊”殿中的道士们齐呼法号,跪倒便拜,再看赵佶也是目瞪口呆,惊诧无比。
赵柽却皱了皱眉,抽了抽鼻子,殿里弥漫这股他熟悉的硫磺味,中间还夹杂着樟脑的味道,“,这道士可以当科学家了,樟脑、硫磺、里边在加点磷粉就能产生烟雾,他倒会唬人”他立刻从其中看出了破绽,断定这两神仙都是人扮的,早就暗藏在殿中的某处,等到现身的命令立刻借着烟雾从藏身地中现身,而这场招神闹剧就是张继先和李彦就是表演的双簧戏
“天师,眹已见了两位神明的真身,送他们回去吧”赵佶冲两位神仙拱拱手说道,没想到那关羽不干了,向前一步,横刀在胸前,两只一直眯着的眼瞪得比鸡蛋还大,嘴中发出嗬嗬之声,一副骇人的模样,把赵佶也吓了一跳。
民间都说关公不睁眼,睁眼要杀人赵柽噌的窜到父亲的身前,大喝道:“你等小仙,也敢对天子无理,活的不耐烦啦”
“圣上,两位神仙是想向皇上讨个赏,并无恶意”张继先见碰到个傻大胆,赶紧上前解释道。
“你们惊了父皇已是死罪,还想要赏”赵柽气急败坏地骂道,舞着王八拳就要大战二位神仙。
“二郎住手”赵佶话还说完,就看到关公晃了两晃,仰面直挺挺地躺倒在地,这也只能怪他太自信,不相信有人敢在神仙头上动土,被赵柽一记下勾拳打中了下巴,打过架的人都知道那里是迷走神经的集中地,只要三公斤的力气就能让人昏迷。
“娘的这刀也是个西贝货”赵柽矮身抄起青龙偃月刀卯足了劲儿对着石敢当就劈了下去,却用力过猛闪了自己个趔趄,这刀别说八十一斤了,连八斤都没有
“本王斩了你”赵柽再次挥刀拦腰横扫,那石敢当确实不凡,见招拆招,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大刀从他头上扫过,将头盔打落在地,裂成了两瓣,再看石敢当黑脸变成了黄脸,“妈呀”大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向殿外逃去,却被赵柽再建奇功,一刀背把他拍在地上,两腿抽抽不省人事啦
“哼,敢对我父皇无礼,管他什么神仙、妖魔,本王绝不留情”赵柽将刀撴在地上,黑着脸指着一群呆若木鸡的道士喝道,威风凛凛的样子比刚才的关公还关公,那卖相绝对能盖过施瓦辛格,捧回个小金人来。
“张天师,你可有话说”赵佶再傻也知道自己被人蒙了,拍案而起,点着张继先的鼻子冷哼一声道。
“圣上息怒,听小道分说”张继先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冷汗瞬间湿透了道袍。
“来人啊,将这些欺君罔上的妖道捆了”皇上身后的杨戬这时窜了出来,尖着嗓子喊道。
第十六章得失
第十六章得失
“二郎,你怎么啦”众道士都被侍卫们带出了大殿,赵佶忽然发现儿子还拄着刀傻愣愣地站在那里,急忙问道。
柽可怜兮兮地样子惹人怜,“我把关公给打了,他晚上不会来找我报仇吧”他不安地问道。
“不怕,不怕,爹爹都把他们抓起来,关进天牢了”赵佶搂过儿子,拍着他的背安慰道。
“嗯,他们不是神仙吗,不会化阵风逃走吧”赵柽吸溜吸溜鼻子又问道。
“呵呵,二郎刚才你打他们的时候怎么不怕呢”赵佶看着儿子的样子好笑地说道。
“刚才那关羽对爹爹无礼,做儿子怎么能答应,当时我心中只有爹爹,就一点也不怕啦”赵柽仰着脸摆出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说道。
“好孩子,那些都是妖道耍的把戏,召来的根本不是什么神仙,爹爹要好好拷问他们,到底是何居心”赵佶愤愤地说道。
“刚才他不也说看到神仙除妖了吗”赵柽指着站在一边的李彦说道。
“哼,倒把他忘了,来人将这狗东西也绑喽,把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打死”赵柽这么一提醒,赵佶也想起这个刚才给他讲故事的家伙,想想自己身边的人都伙同外人骗他,更是怒气冲天。
“大官救命啊”那李彦看到张天师都被绑了出去,早就吓破了胆,这会儿一听,立刻扑上来跪在杨戬的脚下抱着他的大腿哭喊道。
“你这奴才,居然传统外人欺瞒圣上,饶你不得,拖出去杖死”杨戬也是心中发毛,踢翻李彦吼道,赶紧跟他摘清了关系,两个力士听到命令立刻上前一拳打掉李彦的下巴,将他拖了出去,一阵噼啪声后,外边就没了声息。
“娘的,大的老子整不死你们,先把小的弄死,省的将来祸害人”赵柽嘴角露出丝冷笑。
“杨戬,你将此事查清回报,眹累了,先回宫了”赵佶经这么一折腾早没了兴致,沮丧地说道。
“皇上起驾回宫”内侍高声喊道,赵佶拉着赵柽的手同上了步辇走了,留下一副愕然的杨戬,皇上还从未对哪个皇子这么亲近过,包括从前最宠爱的赵楷也没享受过同辇的待遇,自己对他过去百般刁难,今日他在皇上面前几句话就杀了自己一员亲信大将,这可如何是好呢
几天以后,宝箓宫降神案有了结果,张继先欺君枉上,被取消一切封号,皇上念及旧情,免了死罪,驱逐出京城遣返原籍,由当地编管;两位大神没能挺过第一轮刑讯,李彦欺蒙圣上已经伏法,免了一刀之苦,天正教一众道士全部被罢官驱逐出京,宝箓宫发出谕旨,各处道观不准收留天正教徒虽然已近新年但是往日风光无限的张继先在衙役的押解下冒着风雪离开了京师,那情景好不凄惨,临行前看看巍峨的宫城他说了一句:“蓬莱水浅,沧海又要变桑田”可却没人能解其中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