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古乃将大拇指一比,对着李重九言道“英雄好汉英雄好汉箭术,天下第一天下第一”
李重九哈哈一笑,抱拳言道“彼此,彼此。”
乌古乃言道“这虎是你猎的,归你”
李重九摆了摆手言道“送你”说了李重九又指了指之前乌古乃所赠自己的两头鹿,示意朋友间相互交换礼物是应当的。
乌古乃见了也不扭扭捏捏第推脱,直接伸出手来,言道“嗯,好朋友好兄弟”
“好朋友好兄弟”李重九当下哈哈一笑,当下也是伸出手来。
两人伸手一握,不由是惺惺相惜,众人也是一改对李重九的怠慢表情,当下人人皆是肃然起敬。而额托他们追随李重九日久,对于李重九这一手射术早就是见怪不怪,但是见连这些靺鞨前后两种态度,心底顿是大为舒畅。
当晚众人在林间坐下,直将这虎肉剥皮,之后再准备烤了来吃。不过在烤了之前,靺鞨人将一罐虎血毕恭毕敬地给李重九。
李重九心知这是好意,当下直接将这一罐虎血当着众人面生喝。靺鞨人见了李重九如此,个个拍手哈哈大笑。而李重九部下也得到了靺鞨人极好的款待,额托在一旁对李重九言道“可汗,我们无论草原与林中,人们最敬佩就是英雄好汉,可汗,你箭术无双,足以威服这些靺鞨人,纳为己用。”
李重九微微一笑,却是不答。
次日众人再度启程,这一走越是深入大山之中,雪融的溪水河水涓涓流淌,山野之中野趣浓浓,不过虽是在崇山峻岭之中,但眼前已经出现一条草径,直通深山,显然离有人烟的地方近了许多。到了傍晚,李重九见到南边山下密密麻麻扎着上千帐毡包,心知终于到了地头了。乌古乃见了十分高兴,众靺鞨大汉也是一并欢呼了起来。
到了靺鞨营地,见每一毡包前都生了火堆,火堆旁围满女人,在补兽皮、腌兽肉。乌古乃带着李重九,直接前来最中央的大帐,挑帐而入。
帐内正有十几名赤裸着上身的大汉正在饮酒,一见乌古乃,好几人都是一并拥了上前,又是欢呼,又是大笑。而乌古乃笑呵呵的举起酒杯喝了一壶,之后用手一指李重九,连比带说了好一会。
乌古乃话十分简单,但是每说一句,众人看向李重九就变换了一个神情。到了后来,众人举起酒壶一拥而上,都是手翘着大拇指,一并称赞大声用汉话言道“英雄英雄”
乌古乃向李重九介绍这些人都是他的亲兄弟,原来突地稽居然生了十九个儿子,而他的父亲则刚刚好去了柳城。这些人中不少也能讲一口不地道不流利的汉话,李重九也算勉强能意会一些。而靺鞨人极是好客,李重九是否英雄好汉虽没有亲眼所见,但因为他是乌古乃好朋友这一点,人人对他都是极为热忱。未完待续。
第两百二十三章说客
大帐之内众人是一片欢愉,十几名裸露香肩,穿着鹿皮裙的靺鞨少女,入帐表演起了歌舞。而一旁的人也拿起骨笛,皮鼓奏起乐来,大帐之内充满了欢快的调子。
帐内先是端上昨日猎杀的几盆虎肉,还有烧得油腻腻的山猪腿,山鸡,兔肉,甚至还有穿山甲,无一不是鲜美的山珍。每人面前都是一个大盆子,直接都是用手撕肉,吃得满嘴是血。
而靺鞨人招待朋友,又岂能无酒,当下十几个装着酒水的皮袋子就是一口气送了上来。乌古乃先端起一皮囊酒向李重九敬去,李重九亦是将面前的一皮囊子酒端起,与乌古乃对饮。二人极为豪气,酒水从腮边不断落下,居然每人都是饮了半袋。
要知道这靺鞨人的酒又辛又辣,酒味低劣,偏偏酒性极烈,一条五大三粗的靺鞨汉子,不过饮了几口,就醉倒了。不过李重九喝完半袋之后,却是神色如常,而反观乌古乃则是有几分脚步不稳。
帐内众人见了李重九酒量甚好,当下皆是轮流上前敬酒。李重九来者不拒,人人一一对饮,帐内喝了一圈李重九仍是不醉。这一下帐内众人都是咋舌,他们人人喝了这么一会都已是撑不住了。但按照靺鞨人习俗,招待客人,客人若不醉倒,就是主人不过豪爽热情。所以他们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当夜众人是一口气是喝了三十几袋子的酒,索性将帐内的所有酒都给喝光了。
到了次日。靺鞨人虽是一个个醉醺醺的,但看见李重九都是愈发的敬畏。一箭杀虎众人都没有看到。但是李重九这过人的酒量,已是足够折服这些性情爽直的靺鞨汉子了。当下整个靺鞨营地之内,无人对李重九不怀着钦佩之意。
“族长回来了”
随着话音一落,突地稽返回营帐的消息传来,无数靺鞨男女都聚到一边迎候。李重九夹在人群中,看到了这位大隋有名番将。只见对方高倨马上,身着盔甲,身材魁梧。额下白须飘飘,但是双目却精光四射,几十骑如龙如虎的靺鞨骑兵簇拥在后,果真是声势不凡。
而一旁靺鞨男女都是四面欢呼,显然是突地稽在众人心中有着无比的威望。不过李重九可以看出突地稽脸上却带着忧色,听说前几日对方去了辽西郡的郡城柳城一趟,那么想来应该是不快而归。
李重九从林当锋那得知。这大隋的辽西郡土地广袤,但是却只有一县,而朝廷记录的户数,更只有七百五十一户,也就是不过四五千人口。但是以李重九观之,仅仅是这里一处靺鞨人的营地。就最少有五千人以上。这说明辽西靺鞨的番人都并没有入籍,实际上与柳城的汉军驻军分为两个体系。看来突地稽这个辽西太守,也是有名而无实。
突地稽回帐后还没多休息,李重九得知自己就得到召见。挑帐入内,李重九就感到一道目光上下打量向自己。李重九没有抬头。也没有不和礼数的与对方对视。
“若老夫没有看走眼,你就是冠军侯吧”这突地稽久在汉地为官。说得倒是一口字正腔圆的汉话。
“正是。不知使君如何看穿的”李重九被人一眼揭破行藏,当下也不隐瞒了。
突地稽目光烁烁地看向李重九言道“当年在雁门时,老夫亲眼见你的万军之中,射下突厥可汗的金狼大纛,后来又为天子赐爵为冠军侯,我怎么会不记得你。”
李重九笑了笑,言道“过去一点微末之事了,不值得使君一提。”
砰
李重九话音刚落,对方一掌重重击在桌案上,喝道“冠军侯你深受天子重恩,不知恩图报,却大胆起事,割据谋反,信不信老夫当场杀了你,直接人头就送往江都”
对方本是一片笑言,但陡然间风云突变,转为的疾言厉色。在此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