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139(2 / 2)

江山国色 幸福来敲门 6179 字 2019-04-27

河东薛氏乃是关陇士族中赫赫有名的一支,朝中多有薛家子弟为封疆大吏。如赞温彦博家三兄弟,皆卿相才的前司隶大夫薛道衡。以及刚刚在陇西自立,号称西秦霸王的薛举都是出身河东薛氏。当然河东薛氏后世最有名,还是三箭定天山薛仁贵。

李重九听了当下起身作揖。他若没有猜错,这位薛万述。应该是薛世雄的长子,薛万均。薛万彻的兄长,但既对方没有表露身份,他也没有道破,只是言道幸会,幸会。薛万述听到李重九乃是温彦博随伴时,矜持地随手一揖,对于温彦博倒是正式地一拜。

至于薛万述身后的,为卢承庆称作独孤兄的,倒是令李重九微微诧异,没想到倒是相识的。

对方与李重九相见,也是一愣,但似一时忘了对方是谁,于是抓头思索。这令卢承庆,薛万述倒是看出来,卢承庆笑道“独孤兄久在东都,莫非在涿郡也有故人吗”

这姓独孤的男子,当下笑了一声,却仍不记得李重九是谁。

“绮妹,你怎地也来了,不是让你在房内吗”卢承庆面露几分不快,自己妹妹在抛头露面,这事若是让一贯注重家风的母亲知道了,定是不高兴。

哪知他这妹妹看了李重九也愣在原地,陡然脸色一红,看向低下了头。

这姓独孤的男子,见到卢绮的神色,当下突然拍腿言道“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我记得了,你就是白马寺前与李法主相谈半日的人。”

李法主是谁

现在提及这个名字,整个天下的人谁能不知谁能不晓,一旦瓦岗军攻破东都,那么李密就是天下共主。

卢承庆,薛万述知此人,居然与李密相熟,皆是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待重新打量李重九后,二人似同时又重新认识了一番般。

卢承庆当下言道“莫不是那舍妹日日念在口中,不是樽前爱惜身,佯狂难免假成真。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我听舍妹说此乃是一介布衣而作,没想到却是李兄。”

薛万述言道“此诗我亦听闻过,我想能作此诗者,他日绝非池中物,方才怠慢了,请再受我一揖。”

李重九见薛万述胸中坦荡,当下也十分喜欢,还了一揖。

倒是眼前,当初那白马寺门前的独孤三郎,却是不忿,心道什么,池中之物,当年在白马寺时不过是一介布衣,现在六年后穿得还是如此寒碜,显然也不是什么了得人物。

这位独孤三郎,于是双手虚握,问道“当年白马寺匆匆一别,不知李兄眼下在何处高就呢”

李重九看去,六年不见,这位独孤三郎也已非当初那意气少年,沉稳了许多,看他腰间革袋,举止气度看来也是位居人上之辈。不过此人这点浅薄的心事,李重九依旧轻而易举的一眼看穿。

李重九笑了笑,佯作一副心虚的样子,言道“在下蒙得温先生青眼,在温家行走。”

这位独孤三郎闻言摇了摇头,桀桀笑了两声地言道“原来如此。李兄高才,若不想屈居人下,不妨来左御卫军。我独孤修德,身为左御卫军虎牙郎将,让尔作个司仓,参军应是可以的。”

卢承庆闻言摇了摇头,暗道独孤修德张狂,生担心李重九动怒。但却见李重九轻轻抬手,言道“多谢独孤兄好意。”

独孤修德哈哈一笑,当下入座。薛万述亦是摇头,言道“还请温兄,李兄不要见怪,家父乃是左御卫大将军,若是李兄有意,我可为你引荐家父。”

这薛万述显然有诚意多了,替李重九引见薛世雄。李重九微微一笑,仍是淡然称谢而过。薛万述见李重九不吭不卑倒是肃然起敬。未完待续

第两百五十五章一面

明月楼,三楼宴厅,二十几名健卒,把守于走廊之上,一旁的客人见到这些健卒们内衬的坚甲,皆是知趣的从一旁走开。房内透出铮铮琵琶之声,如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宴厅之中众人,皆是露出凝神倾听之色。各样的涿郡高官皆是默然而坐,坐上首的那名老者不住,不住点头,显是勾起了心事。

一曲而罢,宴厅之中众人恍然回过神来。垂帘之后,曲嫣然抱着琵琶向众人微微行礼,众官员皆没有拿捏架子,反而一并鼓掌。

一名老者笑着问道“薛公何故忘神呢”

老者笑了笑,看向众官员,挥了挥手。在坐的歌姬,舞姬,皆是懂得察言观色,皆站起身来行礼后退出门外。众人心知老者必然有话要说,当下都是停杯,双手置膝注视对方。

这老者抚须言道“歌舞虽好,但却是温柔乡中,眼下天下反贼并起,李密攻东都甚急,窦建德于河北逐渐势大,杜伏威在江淮已成气候,吾辈身为朝廷重臣,当为君分忧。”

说到这里老者言语之中,已是一片肃杀之气。

众官员当然也知眼下的时局,但他们皆是本地官吏,首先想的倒是如何保住涿鹿这之地,想的是家族家产的安全,境内不受义军涂炭。

老者言道“吾已接到天子旨意,不日率左御卫军沿运河南下,侧击反贼李密。”

老者此言一出,当下一名官吏言道“薛公。你乃是我们涿郡的定海之针,你可不能走啊。若是你一走,涿郡必然为反贼攻陷。”

“不错。涿郡北有李重九,东有罗艺,高开道,南有窦建德,皆是虎视眈眈,若是你一走,各方来攻涿郡如何是好”

“涿郡乃是薛公根本之地,若是大军一走,涿郡一失。左御卫军就成了一支孤军了。”

老者之言,遭到了众官吏的一并反对。老者却勃然大怒言道“此乃是天子旨意,我奉诏而为,岂可更改。尔等皆乃是大隋官员,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若是朝廷不在了,你们焉能保住现在的饭碗。”

众人见老者发怒,皆是埋头不语,转而看向了座位中一名中年男子。希望他能说几句话。

这名中年男子,见薛世雄动怒,心知这时候决不可顶撞,否则只能适得其反。

这中年男子接过老者的话言道“薛公。所言甚是,没有朝廷,我等官吏。士族何来得今日。朝廷必然为重,何况还是天子的钦令。”

老者点了点头。杀气一敛,言道“还是卢公识得大体。若是朝廷上下都是卢公这样的就好了。”

这中年男子一笑,言道“薛公谬赞了,在下不身居庙堂,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若薛公不嫌我多嘴,敢问若是薛公率军南下,涿郡遭反贼来攻,一郡黎民该如何自处呢呵呵,老朽作了多年田舍汉了,顾来顾去也只有那么几亩薄田了,这点小心思,让薛公见笑,见笑。”

老者双目一眯,心底道,谁不知这整个涿郡大半田地都是范阳卢家,什么几亩薄田了。

不过老者思量着,他确实也有必要给众人一个交待,若是自己大军一走,这般人后院起火就不好了。不说别的,大军出征在外,若是这帮人断了自己的粮道,三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