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219(2 / 2)

江山国色 幸福来敲门 6301 字 2019-04-27

李重九听这句话,不由言道“曲大家,你不思去登台,叫我来院中,就为了与我私话这些”

曲嫣然嫣然一笑,言道“来此院中,不过为了叙旧罢了,看在故人份上,你答不答我”

李重九见曲嫣然如此,双手一摊,开玩笑地言道“长乐公主乃是帝女,我李重九出身寒门,那是万万高攀不起的”

“你耍赖”曲嫣然不由大嗔,当下言道,“好了,不与你说这些。”

李重九见曲嫣然这样子,当下正色言道“话说回来,我倒有一事求你。”

“说吧”

李重九言道“自江都之变后,宗室朝臣多被宇文化及所杀,听说长乐公主和齐王,倒是流落民间,下落不明。他们二人当初对我有旧恩,眼下蒙难,我当报答之,虽我派了人手打探,但遍寻江南却不得二人踪迹,曲大家交游广阔,行南走北,若有二人消息,大可告之于我,此恩我必厚谢。”

曲嫣然看了李重九一眼,言道“这话我可记下了,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来谢我的。不过还是待找到了再说吧。”

说到这里曲嫣然面色一沉,言道“好了,我要梳妆登台了,还请上谷公回避。”

李重九见曲嫣然忽冷忽热,顿时不由深感女人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当下转身离开了院子。

曲嫣然看着李重九背影,不由身子一软,坐在石凳,自言自语道,你在做甚么,这事于你有何好处。

李重九离了院子,而这时看见王伯当带着十几人在院外,对方待见了李重九,当下言道“上谷公,魏公有请。”

20131225015246555978

第三百八十三章李密心声

李重九跟随王伯当,来到一处别院前。

李重九见这别院四周皆是身着劲装的瓦岗军士卒,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手持钢刀,弓弩把守着,戒备森严。

“魏公就在里面,上谷公这边请。”王伯当停下脚步,在门边言道。

李重九点点头入内,入了院中,心底提防之意大盛,虽他不觉得李密会对自己动手。但他今日来魏公府,身上还是穿着一件软甲,可格弓弩箭矢,靴内亦藏了一柄短刀,以备万一。

穿过一道角门,但见一亭子内,李密正悠然坐着,旁边搁着一个小炉,炉下正烧着水,而那把被他一贯爱惜不已,拿来指点江山的鹅毛扇,居然用来替炉子煽风。

见李密如此,李重九不由一笑,戒备之意消了几分,上前言道“魏公,好闲情。”

李密也不抬头,专心致志地言道“为兄正在烧茶,不得功夫,贤弟请自便。”

李重九点点头,走到亭中,在李密一旁的苇席坐下,看对方一副专心致志烧茶的模样。

李密鼓捣了一阵,终于弄出一壶漆绿色的浓茶来,他取出两盏茶杯来,给李重九与自己斟上。

李密的茶道自是较曲嫣然差之甚远,可李密却自得其乐,将鹅毛扇搁在一旁,一盏茶入肚,顿时道了声好,接着不顾滚烫连饮三盏。

李重九亦是陪着李密喝了一盏。

喝了三盏茶后,李密额上渗出微汗,当下拿起羽扇微摇言道“你看这院子景致多好,秋日时更好,几年前我还未上瓦岗寨时,为朝廷通缉。那时越国公兵败,我辗转四处求栖身之地,逃过淮阳时,见当时秋景。四野荒芜,葭苇满地,村落长满藜藿。不由想到自己的处境,心底郁闷难消赋诗一首。”

李重九言道“此诗莫非是淮阳怀感吗”

李密摇动羽扇,点头言道“是啊,贤弟你也晓得。当然我的诗才是比不上贤弟你的,但却是借景抒情。借情抒志。”

李密当下长吟言道“秦俗犹未平,汉道将何冀。樊哙市井徒,萧何刀笔吏。一朝时运会,千古传名谥。寄言世上雄,虚生真可愧。”

李重九听李密念出这首诗,可以想象。李密当时的心情,当时杨玄感兵败,李密为朝廷缉捕,但这时他却与樊哙,萧何相较,仍怀有雄心壮志,等待一朝时运会聚。名扬天下的机会。

但现在这本是很有雄心壮志之诗,但此刻听得李密说来,言语之中颇有萧瑟。

李密言道“眼下我虽有雄兵数万,有黎阳固守,但为何此刻反不如当初一无所有之时了,你可知为何”

李重九言道“莫非是当时朝廷虽是兵强马壮,但我知其势将倾,大隋国祚没有数年。天下必然会大乱,倒是就是群雄并起之时,故而魏公虽在难中,却仍寻觅机会。但眼下”

李密点点头言道“知我者,重九也,实话与贤弟言之,正如贾谊过秦论中所言。为何秦在仅有关中,而天下有六国时,败六雄一统天下,而当秦一统天下时。却败在远远不如六国的刘邦,项羽手里。贤弟可知一二因为胜负并非决于一时的强与弱,而是在于势。”

“我李密现在势力,虽远胜于当初瓦岗初起之时,但现在部下人心已散,人人心思投唐,简而言之,密现在的处境,就是大势已去。”

李重九不由微叹,李密终于自认为瓦岗军大势已去,雄心壮志消散。

说到这里,李密双目一闭,言道“密一直自视甚高,但今日想来,吾实不如李渊。当初败张须陀,又下回洛仓后,自以为天下无人可挡,听李渊之言,贸然进攻东都终于铸下大错,今日想来真是悔当初不听贤弟攻取河北,连山东,再图东都之言啊。”

李重九言道“魏公言重了,天下若无魏公攻东都,引隋军重兵,以天下之广,朝廷中总会有一二卓识之辈,出第二个张须陀,薛世雄,将各地反王各个击破,到时候李渊与我等就不知身在何处了。”

李密听李重九之言,心情稍稍舒畅了一点,言道“但终究我还是败了,败在昔日看不起王世充手上。事已至此,我似投李唐之外,别无选择。除非除非贤弟肯将幽州借我,权作栖身之地。”

李密说此时看向李重九。

李重九可以看见左右侍卫挎着刀在院内走动。李重九举杯将茶水一饮而尽,断然答道“魏公,若是眼下你连黎阳都不能守,又何况幽州呢”

李密听李重九之言,随即笑道“贤弟勿怪,方才之言不过是戏言尔,刚刚我实已与李世民谈妥,我李密将率众入关中投李渊。”

“魏公真的决定如此”

李密言道“还能如何,天命实已归李渊,无论是王世充,窦建德,杜伏威都不是他的对手,除非突厥与李唐翻脸,杀入关中,我实想不起第二个可以阻止李唐的人,就算是贤弟你也不行。”

“贤弟,为兄在此劝你一句,大势不可违,李世民曾与我言过,李渊答允,只要你肯率幽州降之,一切恩怨,既往不咎如何”

李重九闻言哈哈一笑,言道“魏公,李渊的话你信吗”

李密笑了笑,言道“贤弟,这是李唐开出最后条件。”

李重九言道“魏公,请恕弟实话言之,事到如今,我与李唐早已无转圜的余地。我虽一介布衣,也知田横之志、若魏公还能顾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