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只很小的蛊虫,就像一粒灰尘,颜色粉红。
回到屋子里,谢小玉取出一根银针说道:“伸出手指,我要妳一滴心血。”
“这是什么”李喜儿瞪大眼睛,不过她可以肯定谢小玉不会害她。
“苗疆的女子常常会炼一只情蛊,她们一旦看中哪个男人,就会在那个男人身上种下情蛊,一旦那个男人有离异之心,苗女就会发动情蛊,和那个男人同归于尽。这东西也是护身符,如果妳先死的话,情蛊也会发作,那个人就会随妳同去。”谢小玉说道。
李喜儿心头一震。她不喜欢这种手段,但是理智告诉她,想平平安安只有这样做。
银针轻轻在中指上刺了一下,一滴血珠被挤出来,点在蛊身上。
血珠比蛊还大,但是眨眼间就被那微尘般的蛊吸了进去。一团豆大的血气不停漫卷着,这只蛊的颜色越发红了一些,变得更明艳亮丽。
只用了一刻钟,这只蛊已经化为情蛊。
谢小玉刚做完这件事,就听到门外有人咳嗽一声,紧接着传来那个老奴的声音:“谢小哥,我家公子看望李姑娘来了。”
“进来吧。”事已至此,谢小玉也就不像之前那样气势汹汹。
门一开,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走在后面的是那个老奴,一脸谄媚的样子,走在前面的刘和却仍旧一脸倨傲。
谢小玉很想在这张脸上狠踩几脚,不过还是忍住了。看在喜儿的面子上,他给这个家伙留点情面。
“你害过我们两次,原本我应该将你杀了。”谢小玉同样不会放任这个家伙如此嚣张,毕竟现在是他占上风。
“两次我只是让总督衙门的人把你们划进征召人员名单里,哪里还有第二次”刘和不服气了。
“黑刺社的杀手不是你请的”谢小玉心头一震。
“黑刺社那是什么你听说过吗”刘和转头问老奴。
“一个下三滥的杀手组织,本身没什么杀手,只做些拉皮条的买卖。”老奴显然不怎么在意这样一个组织。
谢小玉听得出这话不假。豪门世家对这类杀手组织确实不太看得起,因为这类组织很难保证不泄露消息。
“那些杀手不是你们派的”谢小玉沉吟起来。好半天,他又想到一种可能:“会不会是你们手下的人想拍你们马屁,所以找了黑刺社”
“不可能。背着主家买凶杀人,那不是拍马屁,而是将脑袋往马蹄子上凑。”老奴立刻回道。
“是啊。如果真有这样的奴才,我肯定会立刻打死,绝对不会留下这种祸害。”刘和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谢小玉这才意识到,像这种大家族最不喜欢就是下人和外面的势力有所勾结,更别说自作主张接触杀手组织。今天可以为拍这个主子的马屁买凶杀人,明天说不定就可以为了另外一个主子转过头来杀这个主子。
“不对啊你和爹被黑刺社杀手攻击的时候,他还没和你们结仇呢。”李喜儿也在一旁帮着说话。
“那时候我们已经和妳男人手下的一个家伙结仇。”谢小玉没打算隐瞒此事。
“齐连云死在你手上”刘和猛地一指谢小玉。
“齐连云那个拿扇子的家伙”谢小玉问道。
“不错。”刘和点了点头。
“我救过他一命,那家伙不知道感恩,还想收我做手下,真是不知道死活。不过我没杀他,那时我正好发现一个土蜘蛛的巢,里面有卵,我需要有人帮我引开这些家伙,这个姓齐的被我救过一命,我只是把命收回来罢了。”谢小玉说起前因后果。
“好霸道。”刘和冷哼一声。
“霸道的不是我。苏明成就是他请来对付我们,可惜苏明成被我降服了,之后又来了黑刺社的杀手,想必也是他所为。看来你并不知道此事,我确实不该把这笔帐算在你头上。”谢小玉这么说,就是想找一个台阶下。
“也不会是齐连云买的杀手。”老奴在一旁说道:“那时候我们已经知道北方将有事发生,打算趁机大赚一笔,之前我们买下那座旧矿山,就是为此做准备。同样的矿山我们买下八座,都是即将开完的老矿。北面那些矿头发现土蛮的踪迹后,全都急着想逃,但是矿业会所不允许这种行为。他们要不找到其他人接手,要不和别人换矿,我们就用手上快废的矿换取他们手里的好矿,这比直接拿钱买划算得多。齐连云知道这件事,打算从中捞取一些好处,所以钱全都投了进去,身边一个子儿都没有,以至于那段日子他一直在各个矿区白吃白喝。像他这样的人,平时根本不可能待在那种地方。”
老奴的话很有说服力。谢小玉也听苏明成说过,当初姓齐的并没有拿出直接的好处,只许诺事成之后给他一笔报酬。苏明成认识姓齐的,所以肯认这个帐,黑刺社却不可能允许别人赊帐。
“看来这完全是一场误会。”老奴松了口气。
“好吧,这件事就算了。不过你把我们弄到北望城却是不争的事实,这笔帐我们仍旧得算一算。”说着,谢小玉一把抓住刘和的肩膀。
刘和也是一个修士,而且境界不低,但是他和谢小玉不能比,一下子就被按着蹲了下来。
旁边的老奴倒也懂事,此刻就站在一旁看着,没跑上来表忠心。因为他知道如果不让这帮凶人出气,这件事不会完。
“喜儿姐就做你的外室,过几天就和你拜堂成亲。你立刻准备八抬大轿,必须热热闹闹办一场婚事。”谢小玉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老奴在一旁代自家少爷答应下来。他已经明白谢小玉的打算。
关键就是外室这个身分。
外室生的孩子不入籍谱,也没资格分家产,连庶子的地位都及不上。但是外室有外室的好处,外室是妻不是妾,而且族里根本管不着,也用不着遵守那些规矩。
当然,外室也意味着不合法。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刘家肯定不会承认这门亲事,如果刘和以后有了妻室,如果正妻性情凶悍,甚至可能来抄外室的家。不过考虑到天宝州离中土太过遥远,而且此地瘴毒凶猛,发生这种事的可能性不大。
“第二条,喜儿姐生下的第一个儿子姓李,李家也要传宗接代。”谢小玉临时起意加了这么个条件。
“她不是还有个弟弟吗”刘和怒道。他并不在意有没有儿子,那只是他风流一度留下的种子,不过他丢不起这个人。让儿子随母姓,他岂不成了赘婿
“李福禄一心修练,当然要保持童子身。哪里像你,明明有绝好的资质却不知道爱惜,早早就破了童身。”谢小玉冷哼一声。
“你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