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人物跑到跟前主动要求出仕，还是阿牛执掌凤翔以来的第一次，三位高级官吏没去城主办公室，也没去城主府，或者酒馆，偏偏就是在聚贤楼里表明来意，阿牛相信，其实已经能说明一些问题。

聚贤楼对在野nc人才有吸引力，有多种方法提升效果。

某城主对系统所谓的“吸引力”说法有些审美疲劳，一直本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想法，态度消极，因此，聚贤楼建成后也听之任之，能运作起来就好，从没花心思强化。但华歆言下之意，不难揣测出这座特殊建筑物并未发挥全部作用，至少存在让华歆不满意的地方。

一丁点不满意，都有可能导致人才弃之而去，这让阿牛惊出一身冷汗。

不能忍

以前不知道倒还罢了，现在知道有问题，再不纠正未免说不过去。从善如流，及时纠错，是一位好领主应有的品质。

原中级厨师被调到其他岗位，一位高级厨师入主聚贤楼。

聚贤楼的设备和服务得到升级，升级后，聚贤楼能够提供百花酒和上品香茗，有乐师演奏助兴。

阿牛也没指望聚贤楼隔三差五为领地引来贤才，阿牛很清楚，真正决定在野人才是否愿意投效的，可能是领主个人声望。可能是领地综合实力，可能是某些有号召力的人物如王越、郑玄、卢植，也可能是能力提升机会尚武之乡、仁义之乡加成，甚至某项出产如百花酒，但绝不会仅仅因为这一座楼。这座特殊建筑物顶多起到一些增幅作用。

增幅大小不得而知，但对吸引人才多少有加分。

有用，就值得做。

至于聚贤楼什么时候再带来惊喜，某城主不奢望，顺其自然。

荆州，襄阳城。

襄阳历来是荆州重镇。一年多前，襄阳还只是荆州南郡的一个属县。初平二年公元191年，汉献帝以刘表为荆州刺史。

当时荆州形势并不好，前任荆州刺史王睿被孙坚杀掉，全国最大郡南阳被袁术占据，苏代领长沙太守、贝羽为华容长。各阻兵作乱。刘表上任时日子很不好过，是时江南宗贼大盛，刘表合军兵屯于襄阳，并将荆州治所由汉寿迁往襄阳，自此襄阳城的重要性大增。

好在刘表也颇有几把刷子，他是汉室宗亲，“姿貌温伟”。少时便知名于世，与七位贤士同号为“八骏”。赴荆州上任后，刘表用蒯氏兄弟、蔡瑁等人为辅，恩威并施，招诱有方，很快便打开了局面。从最初单骑上任，不到两年时间，除了南阳还被袁术霸占，荆州其他地盘已尽在掌握。短短时间内有如此作为，刘表确有自傲的资格。

最近大半年。刘表的心情一直不错，与属下议事也大多谈笑风生。

然而今天，议事堂上，麾下众人大多神色不善，蒯氏兄弟面色铁青。蔡瑁等武将怒目圆瞪手握剑柄。向来多以温和示人，城府极深的刘表，此时也眉头紧皱。

气氛十分紧张。

冷刚巍然而立，神情坦然，似乎荆州众的态度对他毫无影响，可实际上，他的手心全是汗。如山的压力扑面而来，让冷刚几乎难以承受，但他还是顶住了压力，作为齐国相的使者、郑玄的学生，冷刚在面对荆州众时表现的不卑不亢，殊为难得。

要知道，冷刚才刚刚出仕，浴火重生的凤翔城需要大量人才，在卢植的撺掇和号召下，有志建立功名的郑玄弟子纷纷走出书房，正式投效在阿牛帐下，他们成为凤翔官吏阶层的中坚力量。冷刚就在东莱出任县令，这次到荆州，他肩负着特别任务，这次可不是诸侯间常见的互遣使者联络感情，目前这尴尬和紧张的局面，冷刚早有心理准备。

刘表帐下别驾庞季打破了沉默：“冷先生说麒麟城出兵，我们也是刚刚听到这一说法，麒麟城到底有没有攻击凤翔，还需要调查了解后才有定论。敢问先生，齐国相如此笃定，可有证据”

“当然有，否则国相大人也不会派我专程前来。”

冷刚的回答，让荆州众心底一沉。

见气氛紧张，蒯良道：“齐国相似乎认定了，麒麟城主参与了臧洪对凤翔城的攻击行动，属于不宣而战。国相大人名著于世，想来主观上绝不会血口喷人，我们非常重视阿牛大人的指控。可据我们所知，无心城主向来奉公守法，从未惹事生非，冷先生，这中间可能存在一些误会呢。”

“误会”

冷刚淡笑道：“麒麟城主两度派部队袭击凤翔，甚至不惜勾结异族，欲置凤翔于死地之心昭然若揭。要说有误会，也只能是无心对我主有误会，我家大人是朝廷册封的齐国相，这地位可不是凭空得来，而是我主不惜资财重建故都因故所获，我主也百思不解，到底是什么样的误会，以至于无心城主敢于置国法律例于不顾，勾结异族，意图覆亡一位诸侯”

蔡瑁怒目圆瞪，怒道：“哼，休得给人扣大帽子阿牛大人虽是新晋诸侯，名望一时无二，但荆州的事自有荆州府处理，齐国相难道还想管荆州的家务事这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

冷刚目光一寒，毫不客气回应道：“我主对荆州内务毫无兴趣，可是，无心两次不宣而战出兵凤翔，欲置我主于死地，此仇不报。誓不罢休此事必须有个了断嘿嘿，临行前我主有言，麒麟城不按规矩出手在先，自应承担一应后果，此事就算闹到天子那里。无心也反不了天”

蔡瑁一滞，凤翔使者放言要闹到天子那，蔡瑁虽然恼怒，却不敢再言。

麒麟城有没有攻击凤翔，蔡瑁是知道真相的。

荆州府不仅仅是知道，而且根本有直接参与

无心本是荆州宠儿。事败后也知不可能善了，没少花心思在荆州府上下活动。请求刘表庇护，蒯氏兄弟、蔡瑁等重要人物自然也有打点。

荆州府上下商量过一番后，以为刘表乃汉室宗亲，官职在阿牛之上，再加上两家地盘距离不下千里。中间还有其他势力相隔，阿牛不太可能冒着与荆州府翻脸的风险，跨界远征。以蒯良蒯越所想，刚赢得惨胜的凤翔急需休养生息，获取的地盘也需时间消化，实不宜再动干戈。荆州府只需一开始断然否认，就算不能让某城主知难而退。也让阿牛明白荆州府不可能容忍麒麟城被攻击，稍后再做出从中调解的姿态，让无心付出些补偿，给阿牛一个台阶下，齐国相当然不会自找麻烦。

他们低估了凤翔城的决心

从齐国使身上，他们意识到阿牛似乎并不打算善罢甘休

事态发展完全超出了荆州众认为的剧本，他们多少有些措手不及。

怎么区区国相敢不给刺史面子名列“八骏”的汉室宗亲也敢得罪得罪荆州府的后果有没有想过想强行跨界征讨无心，凤翔才多少兵，视荆州军是土鸡瓦犬吗据说袁绍、袁术、张扬都对凤翔深有敌意，阿牛难道不担心这些诸侯势力趁火打劫

这郑阿牛的胆。得有多肥啊

蒯越轻咳一声，悠悠道：“看来阿牛大人对无心城主的成见很深不过，即使两家确存在争端，阿牛大人辖区在青州，而麒麟城属荆州管治。就算犯错也理应由荆州府处置，若任凤翔军攻打麒麟城，我们都知道事出有因，但外界定会以为这是齐国相对荆州府图谋不轨所以，为了荆州府的声誉，也为了国相大人的声誉，我们绝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荆州众不由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