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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农大魔师 秋味 7461 字 2019-04-27

哒哒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车间的宁静。一个身长袖蓝色大褂的工作服男人急急忙忙穿梭在机器中间来回的寻找。

“哎哟我说德胜啊我这到处找你呢这大喇叭广播你没听见啊”五十多岁的男子喘着粗气,一手扶着机器,看着蹲在机器面前正在一心一意给机器上润滑油田德胜道,“找你可累死我这把老骨头了。”

田德胜一抬眼,一看来人,立马起身说道。“是师傅啊您找我什么事。”

“你在干吗”被田德胜称为师傅的男人问道。

“我在保养机器啊师傅,您不是看见了,还问我干啥”田德胜面带笑容地一板一眼地回道。

“还问我干啥哎哟真被你气死了。”师傅拍着胸脯说道,“你这个人,真是让家庭生活拖住了后腿了。这党员和写入党申请书的,党外积极分子,都在开会学习上级文件呢你赶快去,快点儿。”说着就拉着田德胜要走。

田德胜轻轻挡下他的手笑道,“我又不是什么积极分子,你看我正保养机器呢你瞧这么多台机器,我一礼拜了,到现在没有保养好,其他厂房的机器也排队等着保养呢这要是生锈了还怎么织布啊”

师傅锲而不舍,上前扯着他的胳膊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织什么布你没看见现在全国都在开会啊学习革命经验,你这个同志啊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这破机器,我可告诉你,现在形势可是变了,政治表现可是第一位的。”他捣捣田德胜的胸口小声道,“我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现在一切是政治挂帅这政治上不积极你就甭想升级了。”

师傅接着说道,“不是我说你别在这儿整天捣鼓机器了,我告诉你,下了班去咱们厂报刊室,多拿些报纸,回家好好学习学习那两报一刊社论啥的。多背背发下来的红宝书,要背得滚瓜烂熟的,师傅不会骗你的,别到时候连出门都困难。”

“好好,我知道了。”田德胜开始收拾东西道。

师傅又叮咛道,“别忘了重点是上级文件和红宝书。”他接着又数落田德胜道,“别这一下班就往家里钻,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你也积极点儿,争取进步。”

“听见没有,知应一声。”师傅推推他肩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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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平地一声雷

田德胜忙不迭的点头道,“听见了,听见了。”他看向师傅道,“师傅你说这工厂老不开工,这布也不织了,这要是没有布了,这人民都不穿衣了。都光屁股蛋子啊”

“去,你操这心干吗你光着了。”师傅哭笑不得地说道,话锋一转道,“现在你得好好武装武装思想。”

“知道了。”田德胜无精打采地应道。“师傅,要说咱们这工厂,这机器都这么停着,留下的来的工人不是下棋、看报,就是打扑克。这说是抓革命、促生产。还说什么大年三十不歇脚 ,初一早晨要上岗。”

田德胜心凉道,“我看现在只有人抓革命,没人促生产。”

“哎呀这叫革命生产两不误。”师傅宽慰他道。

“什么两不误,要这么下去,这每个季度的生产计划”田德胜又是一叹,“得现在也没什么计划了。”

“你操这心干啥呀,现在全国上下不都一样吗”师傅一副你先吃萝卜淡操心地样子。

“行了,现在还是管好自个儿的事,我还得通知别人呢”师傅说着就朝外走,“你赶快啊就等你一人了。”

“好嘞,好嘞,我武装思想,我从头到脚的武装。”田德胜有气无力地说道,“你说这叫啥事啊我不摆弄机器,我来干嘛开会、开会。”

田德胜抬眼看了一下空荡荡的厂房,纺织工人呢都穿着绿军装,带着红袖标,都上街游行去了。

不游行的,走得更远,都去大串联了,尤其是年轻地纺织女工,加入这个派,那个派的。

留下来老弱病残的蹲在墙角数蚂蚁呢

这该抓生产的不生产。这都叫什么事啊田德胜最喜欢的就是机器轰鸣声,看着它们欢快的歌唱,织出来美丽的布,尤其是织出万米无疵布。虽然这离不开纺织女工的辛劳。可这也证明机器保养的好,这心里的满足感,是什么也无法替代的。

当挡车女工很辛苦啊还要三班倒起码和他田德胜比要辛苦的多。

别看纺织女工,每天穿着雪白围裙,戴着雪白的帽子,再衬上红格子衬衣,像一只快乐的燕子在织布机前来回穿梭。

现在的织布机还是半自动,且一个人要操作四台布机,一接班就进入了紧张的工作状态,要不停地在几台布机前后巡回检查。女工们不停的换梭子,机器还经常出现小故障,断头率高。

一个挡车工一个班下来,相当于走了几十里路,特别是上夜班。每到天快亮时,就坚持不了了,眼皮困得直打架,一合眼站着就能睡着,怕出现断头,所以为了不让自己睡着就用嚼干辣椒的方法驱散睡魔。

辛苦是辛苦,可为了工作是尽心尽力。那些纺织女工工作是多么的努力,多么的快乐

可是现在唉田德胜把润滑油盖上盖子,收好,放到仓库里,去水龙头下好好的清洗一下,自己黑乎乎油乎乎的手。

刚刚洗完。手都没有来得及擦,就听见自己的媳妇儿逢人就问,“看见我家老田了吗”

“好像在水房那边。”

吴云边走边焦急地喊道。“老田,你在哪儿。”

田德胜听见妻子吴云的声音,闻声快步迎了上去。看着媳妇儿头发也散了,这大冷天愣是急的满头汗,这心里就咯噔一下的。

“吴云,我在这儿呢你找我干啥,看你这火烧火燎的样子,这出了啥事了。”

吴云一看见他跑了几步,双手扶膝,急喘着气道,“快,快去救胜利和弟妹去,他们俩被红色小将给抓了。”

“啥你说啥,咱们是根正苗红的工人和贫下中农红色小将们抓他们干什么”田德胜不解地问道,“不对,他们不是在乡下吗哪儿的红色小将抓的。”

吴云这时候才缓过气来道,“是咱们这儿上街游行的红色小将抓的他们,说他们是走资派,挖社会主义墙角。”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他们正经的在公社上班,领得死工资,什么走资派,什么乱七八糟的。”田德胜一听就急了,这要被扣上了这顶帽子,还能落到好。

“怎么回事,胜利这兔崽子,好好的乡下不呆着,来市里干什么”田胜利真是被气这脸颊一鼓一鼓的道,“这市里乱哄哄的瞎凑什么热闹。”

“她爸,你也别着急,这事解释清楚不就没事了。”吴云赶紧劝慰道。

“我这不是怕解释不清楚啊要是遇上不讲理的小年轻,二流子,这不就惨了。”田德胜急得疾步朝厂外走道。

突然田德胜顿住脚步回身道,“吴云,你咋知道他们俩被抓了。”

“红色小将上门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