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黄这么能干得好好犒劳一下。我们妮儿都成了牧童了。呵呵”刘淑英笑着搂着妮儿道。“看来我不在,妮儿的生活也丰富多彩嘛”
妮儿也跟着傻乎乎的笑了起来,放牛挺有趣的,经过先前的忙乱磨合,现如今是有条不紊,不但能看书,拾柴、挖野菜,最后连牛粪都要统统的收回去。
牛粪经过处理后可是上好的农家肥,姚长海细心的发现牛粪作为底肥的田里,无论庄稼还是蔬菜,都长的根壮苗旺。
所以尽管臭,仨小伙子还是认真执。
刘淑英和姚奶奶的光是聊妮儿,就聊到了饭点儿。
“爹、娘,大哥、小弟,饭做好了。”撑着竹伞的姚长青在院子里喊道。
“老婆子,听见了吗那咱就过去吧”姚爷爷朝东里间喊道。
“亲家母,那咱过去吧”姚奶奶说道。
“走吧”刘淑英起身道,“走了,妮儿咱们去吃饭。”
“妈,我来抱妮儿。”姚长海拍着身上的木屑就走了进来道。
“爹”坐在炕上的妮儿闻声,朝他伸出了手。
姚致远他们把中堂麻溜地收拾干净了,洗洗手,两人合撑着一把竹伞就进了姚姑姑的家。
桔黄色的油纸做伞面,褐黄色的细篾做伞骨,再加上一杆青黄色的竹伞柄,都因为涂有一层厚厚的桐油,精致的油纸伞,古色古香,剔透着江南风韵。
这油纸伞是世界上最早的雨伞,纯手工制成,全部取材于天然,是古人智慧的结晶。
妮儿没想到还能见到如此古老的伞,受工业文明的冲击,她以为早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油纸伞是很好用的雨伞,相比尼龙钢架伞洋伞,油纸伞更加经久耐用,也更加抗风。 油纸伞雅致天成的美感是尼龙钢架伞永远无法比拟的。
细雨绵绵中的姚湾村,婉约柔美、轻灵素雅,朦胧如诗,风轻雨斜,云蒸雾罩。雨水顺着长满青笞的屋檐滴下,发出悦耳的叮咚声;青石板路被细雨冲洗的光滑如镜;青石小巷、灰墙黛瓦,水绕桥横,烟雨霏霏, 仿佛水墨画一般诗情画意。
如此细雨纷纷,油纸伞下却是一张张馋猫似的笑脸。
“好香啊”孩子们急急地跑进去。
飞溅的水花,蹬蹬的脚步声,孩子们的笑闹声,让静谧的山村鲜活起来。
“姑姑、娘,我们来了。”
人未到声先到,屋子里的女人们也纷纷打起帘子,好让孩子们放下油纸伞,顺利进来。
“瞧你们的馋样儿。”姚长青笑骂道。
“我们确实馋得慌。”姚振远笑嘻嘻说道,一点儿也不怕被骂。
刘姥爷不在,这生活水平可是直线下降,不是没有食材,山里的野味儿多着呢关键大人没有时间,忙于春耕。
孩子始终是孩子,也只能掏个鸟蛋,烤麻雀,摸条小鱼打打牙祭,始终不过瘾
今儿姚爷爷亲自出马,去盘龙湖钓上几条大鱼。
所以今儿鱼唱主角,酸笋黄豆焖鱼、酸笋炒田螺、酸笋炒肉丝、鱼儿清蒸一条、豆瓣酱炖鱼,炖上一大铁锅鱼,锅边上糊上玉米饼子,足够了。
热热闹闹地吃完聚餐,收拾干净后,刘淑英不客气地抱着妮儿回了家。
连幼梅坐在灶台前,烧一大锅水,既能梳洗一下,又把炕烧的热热的。
姚长海则坐在小凳子上,拿着柳条坐在灶台前编筐。
“妈妈,姥爷有信儿吗”连幼梅抬眼问道,这手里的还提溜着烧火棍子。
“没有”刘淑英摇头道,能有信儿才怪。
“县里怎么样”
“农场怎么样”
母女俩齐齐询问着彼此。
姚长海顿住手抬眼道,“我可听说去大串连的人可都陆陆续续地回来了。”
“是啊这些日子小心点儿,起风了。”刘淑英拧着眉头说道,这风就如外面阴沉的天空一般,乌云压城城欲摧
、第195章 前奏
“反正该藏的咱也藏了,来了也不怕,他们也搜不出什么”姚长海突然担心道,“妈,乡下到没事,想有个封资修的东西都难。就是您在县城多小心点儿,就您一个,我和幼梅不太放心。”
“嗯嗯”连幼梅重重地点头道,心里却在思索怎么办,有个啥事都不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刘淑英叹口气道,“县城里现在批这个斗那个的,幼梅你记得街口那个小卖部吗他们翻出一些旧账本,愣说是变天账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妈,要不你来村里住得了。”连幼梅一听立马着急上火道。
“傻丫头,我一老太婆又没啥事,家里干净的就只剩下炕了,余下的家具也都没有任何的装饰,光板。”刘淑英摆摆手道,她可是把家里的东西能扔的都扔进密室里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放心我没事,别忘了这发报机上离不开我,离开了我谁也玩儿不转。”
“妈妈,不是还有你徒弟常虹妹子呢她可是出师了。”连幼梅好奇地问道。
“别提了,常虹现在调离岗位了成了后勤打扫了大妈了,还能呆在局里已经是万幸了。”刘淑英无奈地说道。
“啥这好好的,她咋调离岗位了。”姚长海和连幼梅齐齐地看着刘淑英。
“由于家庭的原因”刘淑英好气又好笑道,“你说这要是没有点儿家底,能供出高材生吗这要是没有文化水平,能玩的转发报机吗”
“可是现在都成了错了。”刘淑英哭笑不得道。
刘淑英无奈地说道,“我没事,农场怎么样听说真正干实事的都被排挤到边缘了,幼梅你可要小心。”
“呵呵我又不争权夺利,整个一个逍遥派。”连幼梅一撇嘴不屑道,“业务给政治让步。春耕锄地都得背政治口号”
连幼梅接着说道,“总的来说目前还算平稳,就算在胡闹,我们农场可是关系到许多人的吃饭问题。”她摇头道。“说真的,这局势怎么走,还真让人看不透,都不知道该怎么下脚,现如今这形势真是闻所未闻。
这人都不各司其职,乱哄哄的,越看越糊涂。好在是军垦农场,都是以前都是当兵的,军人这定力非同一般。”
“不管如何,妮儿妈。你小心点儿,咱谁的事都不掺合,不行的话,咱请假。”姚长海闻言干脆说道。
“说什么傻话一个月三十块钱的工资不挣了。”连幼梅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会小心的。再有,农场不止我一个人,还有博远和清远相互照顾的。”
“对哦”姚长海点点头道,回头好好嘱咐一下俩侄子,互相照应着点儿,也得叮嘱俩侄子,别头脑发热。这内外不分,加入任何派别。
“对了,妈您的菜园子拾到了没”姚长海转移话题道,“这场雨过后正好播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