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俺会打起精神操办婚事的。”大娘低垂头承诺道。
“好好,慢慢来,慢慢来,不急还有二十六天”姚奶奶赶紧打圆场道。
“爷爷、奶奶、爹、娘不用大操大办的,我们领个证就成了。”姚清远又道。“帼英也是这个意思。”
“不行,辛辛苦苦把闺女养大了,怎么也不能太寒酸了。”姚奶奶摇头道,“虽然农村和城里不能比,但婚礼怎么也得跟平常不一样吧”
“婚礼的事就交给我们操办吧就咱们自己人热闹热闹。”姚长海拍着清远的肩头道,“怎么说也是人生喜事。不能太简单了。”
“行了,新郎、新娘就听我们的。”姚奶奶拉着他们二人的手道,“有件事俺要先声明,不是俺们不想,而是不希望给帼英她爹、娘带来麻烦。所以这你的嫁妆就不能放在农场了。不过俺们会写下单子,让你带回给父母过目的。”
“还有一件事,新娘子从哪儿出门不知道亲家有什么想法没有。”姚长山问道。
“我爸妈交代过,一切听您的安排。”叶帼英说道。
“这样啊”姚爷爷看向姚长山道,“我看你和俩趁着天黑还是亲自问亲家吧”
“是爹”姚长山和大娘一起应道。
姚长山和大娘还有准新人准备了一下去见新娘的父母,商量结婚事宜。
“爹,这样为难大嫂了,不知道她能转过弯儿来吗”连幼梅担心道。
“放心吧你大嫂是个善良的人。只是一时想不开,等想明白就好了。”姚奶奶非常有信心道。
“也是,任谁因为娶媳妇丢了前程。这当婆婆的能有好脸色才怪。”三大娘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我自认做不到大嫂这样,外间的臭小子们听见了没,不准气我啊我可没有你们大娘的好脾气。”
“知道了,娘。”外间的孩子们齐声应道。
“噗嗤”妮儿笑了起来,“现在就打预防针。”
“是啊早点儿打预防针的好。免得到时候弄得家里鸡飞狗跳的。”三大娘揉揉妮儿细软的发丝道。
妮儿扶额,恐怕天不遂人愿。到时候更惨烈。
姚长海走出去笑道,“走了。跟我去看看清远的房间,用不用那里收拾一下。”他带着侄子们进了自己原来的房间。
房间比较新稍微打扫一下,炕尾特别打了一个书架,明显是给侄媳妇儿做的。
家具都是都做好了,刷刷桐油就好,住在家里就简单了,只要整理他这间房做新房就好。
“亲家是厚道人家,这礼够厚的。”叶爸在姚长山和大娘、姚清远走后,拿着嫁妆单子,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
“这算厚”叶妈斜着眼不屑地撇撇嘴道,“想当年咱要是给女儿备嫁妆能吓死他们这些土包子。”
叶帼英嘴里咕哝了两下到底没把云锦被面的事给说了,现在这种时候自己心里明白就成,她这个妈,这张嘴实在不让人放心。
“老婆子,别想当年了,这么久了,你还没有接受现实啊咱现在是啥身份劳动改造分子,”叶爸不客气地说道,“亲家是个厚道人家,就你这态度,人家要是揪住不放,批斗你几回都成。人家任你摆谱,不跟你一般见识。”
叶帼英蹲下安慰她道,“妈,我很满意的,爷爷、奶奶,爹、娘还有其他人都很好,真的没有给我脸色看,还处处让我抬起头来做人。”
“真的啥,一看你那婆婆就不好相处,摆着脸色给谁看,咱要不是就他那儿子,能娶到你。”叶妈气得浑身颤抖道。
“都啥时候的天了,还说这个干什么”叶爸指着她道,“难道你想女儿嫁给付红兵那种人。可这农场你扒拉、扒拉,有谁的条件好,有谁是真心的对女儿好的。”
“我警告你,再让我听到这种话,你不是嫌弃清远,你这是在说我连累你到了这种境地,咱俩离婚。”叶爸气的站起来道。
“我就是发发牢骚,要真是嫌弃你,早就把你和你离了。”叶妈嘴里不甘心地嘟囔道,“哪能现在陪着你吃苦受累啊”
“哼”叶爸一屁股坐在炕上冷哼道。
叶妈叹声道,“这不是帼英结婚了,冷冷清清的,你哥哥们散落在四方连给送亲的人都没有,我这不是心里难受。”
一提起儿子们,叶爸有再大的气也没了。
叶妈又继续唠叨道,“本来你们出来住,自己的小家自己做主,可以好好改造姚女婿,改掉他身上的泥腿子味儿。现在倒好,一大家子,不仅有个土了吧唧的婆婆,还有个更老太婆婆。”叶妈拍着自己的脑袋,“哦我想想就替你头疼,俩婆婆。”她竖起个两根手指,“还不定怎么磋磨你呢。”
“你还笑”叶妈食指戳着她的额头道,“我是日夜都担心你呀睡不着,早知道有今天,就不该娇养你,是我的错。”
“妈,您放心,奶奶和娘都是善良的人,不是您想的那样。”叶帼英蹲在她身边笑道,“再说了,您女儿那么聪明,不就是洗衣服,做饭,这还不好学。”
“你这死丫头,我哪是说这个,你辛辛苦苦上学难道就是围着锅台转的。”叶妈被她的话给气了半死,“你都考上大学了,唉要不是你爸”
“妈,您别再说这话了,即使考上了又怎样,咱家这成分,照样被打回原形。”叶帼英辩解道,“再说,就现在大学那么乱,能教我们什么难道教我去造反和你们划清界线啊”
“你说的对,是妈相差了,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叶妈轻捋着她的麻花辫道。
“哎老伴儿你总算说了句人话,儿孙自有儿孙福。”叶爸笑道。
“还有二十多天,正好农场也没啥活计,妈好好教教你这家务事,别让她们说咱没有教养。”叶妈打起精神道。
不认清现实又如何唉
回村的路上,大娘气自己道,“他爹,下会你提醒着俺点儿,俺怎么在他们面前总是软啊躬什么腰啊咱们才是根正苗红的贫下中农才对吧”
接着又捶姚清远地后背吼道,“你说你非找个城里人,害得娘话都不敢说,就怕被人家笑话去,说咱土,带着村气儿。”
“娘,岳父、岳母人很好的,没有看不起咱。”姚清远辩解道。
“哈你娘的眼神好的很,你岳父是个好相与的,就你那岳母斜着眼睛看人,三句不离从前,怎么忘不掉以前的剥削生活啊这思想还是没有改造好。”大娘气呼呼地说道,这走路都带着风。
“娘,您大人有大量,何必上纲上线啊”姚清远接着替他们开脱道,“岳母只是”
“我说你小子,家里人都说你聪明,怎么你这么傻啊”姚长山一脚踹在姚清远的屁股上,踹的他一踉跄。
姚长山食指戳着他的脑门道,“你怎么越学越抽抽,这脑子塞的浆糊啊在你娘面前维护你岳母,你找抽不是。到底谁生的你,谁养的你。”
“不知道,顺着你娘说话,不会说:娘,您放心,我一定把帼英改造好,她一定不会那样,在您面前叫她往东,不敢往西,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