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终于感觉自己可以行动的时候,她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的离开医生家,专挑偏僻小巷,扶着墙壁跌跌撞撞的向公爵府方向走去,她希望能在那里打听到乔治的消息,提醒他不要上当。
在不知跌到了多少次又重新爬起来之后,灰头土脸的她终于来到了公爵府门口,周围没有什么路人,只有两个男仆站在门口闲聊,她走上前刚要开口,男仆却嫌恶的挥手道:“走开,臭乞丐,别来找打”
“我不是乞丐”虽然遭到了侮辱,但她却无心在意这些,她拼尽全力大声说:“我要找乔治布鲁尼”
两个男仆对视了一眼,对乔治认识这样的人感到诧异,其中一个说:“布鲁尼先生不在,他和二小姐去买婚礼的服饰去了”
“婚礼谁的婚礼”丽贝卡惊诧的问。
“你没听说吗我们二小姐马上要和布鲁尼先生结婚了”
“这怎么可能你们二小姐不是才十三岁吗”
“你还不知道吧二小姐她一夜之间长大了十岁,现在的她可是全城的焦点,论身段、论气质、论美貌都是万里挑一大小姐没受伤之前,都没有她漂亮”男仆一脸自豪的笑道。另外一个男仆连忙止住他,说:“嘘,别被人听见”
男仆后面的话,丽贝卡一句也没有听到,她感觉整个世界崩塌了,艾米莉亚嫁给了乔治她对这个消息感到不可思议,但当她仔细思考,却又慢慢相信了这个消息。
是啊,那女孩儿现在是埃尔文森公爵的女儿,她已不是那软弱可欺的孤女,变成了金枝玉叶,就像男仆所说的,她的美丽,她的地位,她的财富,无疑都是值得乔治去追求的,更何况,他们一直以来都很亲密。
可是,我呢
她轻轻的问自己,却无法给出答案,她已经失去了魔力,失去了强健的体魄,失去了天平铠甲,甚至失去了她所追求的的正义,她的双手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而现在,她又失去了生命中最爱的人,她不知道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
但她并不知道,艾米莉亚之所以答应乔治,只是为了帮他拿到那份身世资料。
丽贝卡就这样失魂落魄的踉跄着出了城,一个人来到了寂静的海边,沿着海岸线走了很久,最后跌倒在沙滩上。
她躺在那里,看着天边那抹血色的晚霞,那苍凉的景象中,似乎映出了父母笑容可掬的脸,他们在向她招手:“来吧,我的孩子,到我们怀里来,只有我们才是最爱你的人。”
她痴痴的点了点头,挣扎着从沙地上爬起来,迎着那抹残照的夕阳,走向了大海深处
丽贝卡离开公爵府不久,乔治和艾米莉亚便回到了这里,他们并没有听说有人来访的事,径直进入了大门,跟在他们身后的马丁,见他们一路平安的回到了公爵府,也转身拐进了一条小巷。
突然,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全身披在斗篷里的人,两个斗篷人看到彼此,都不由的停下了脚步,打量着来者不善的对手。
“桑德尔先生,好久不见了。”对方不慌不忙的开口道。听到他的话,马丁心里一惊,他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知道他还活着,却不料这个人隔着斗篷一眼便认出了他。
“你是谁”见对方已经明言,马丁也不再遮掩,摘下斗篷大声问。
“一个老朋友。”对方说着也将头上的斗篷摘下来,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犹如嶙峋树皮的脸,马丁见状吃了一惊,一时有些搞不清对方是人还是怪物,只听对方抢先说道:“峡谷一别,已经有好几个月了。”
“峡谷”马丁不由得愣了一下,双眼凝视着对方的脸,沉思片刻,突然眼睛一亮,说:“你是说血灵峡谷吗”
“没错,我就是那棵树,你没有想到吧”树人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生硬的笑容,让人感觉怪怪的。
“我记起来了,丽贝卡说起过你,在黑暗城堡的时候”马丁走上前微笑着对树人说。
树人轻轻的点了点头,脸色严峻起来,压低了声音说:“言归正传,我来这里是为了告诉你,恶魔已经归来,这里所有的人都会遭遇厄运,只有你能拯救他们”
“你是说斯蒂恩吗”马丁收敛了喜色,郑重其事的问。
树人点头表示肯定,然后用意味深长的语气说:“第一个受害者已经出现了,后面还会有其它的受害者,我会尽量保护他们,但你必须做点儿什么。”
“您说吧,我能做什么”马丁毫不犹豫的回答。
树人将身体靠近他,轻声说:“我要你去弄一艘大船,把它送到东南部的海岸停靠,然后你要尽力赶回旭日城,在不久后的那个雷雨之夜,你要及时出现在城门口。”
“我懂了,可是艾米莉亚”马丁有些不放心的回头朝着公爵府的方向看了一眼,树人平静的摇了摇头,说:“放心,我可以保证她的安全,但你必须按时完成我交代的事。”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马丁说完辞别了树人,转身匆匆离去,树人走到小巷口,望着公爵府上空的天空,意味深长的喃喃自语:“暴风雨就要来了”
就在马丁和树人交谈的时,卡洛琳的房间里,公爵小姐正在为她刚刚听到的消息大发雷霆:“什么父亲竟然把埃尔文森郡所有的一切都留给了那个贱丫头她凭什么”
“真的,我刚才听老爷就是这样对她说的,老爷说她是奥斯汀家唯一的继承人”
“她是继承人那我是什么”卡洛琳怒不可遏的瞪了侍女一眼,咬牙切齿的说:“我才是奥斯汀家的长女,那个贱丫头根本就应该跟着乔治布鲁尼去过她的军官夫人日子,吃她丈夫那点儿可怜的俸禄她跟本就不配拥有这些荣誉”
“可是小姐,您在这里发脾气也没用啊,您就算再怎么发脾气,也没法阻止老爷啊”
卡洛琳瞟了一眼侍女无可奈何的表情,低下了表情阴郁的脸,她在桌旁坐下来,沉思良久,问:“如果不能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