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么远,就逃多么远。
“真是一群凶狠的家伙呢。”
她听见男人的声音,但思绪不过刚刚转动,一股可怕的震荡就在精神世界中炸开了。
那力量是如此剧烈,即使是她这种密探也从来不曾体验过甚至不曾想象过一把尖锥直接钉入脑子里还是又无数的刀剑斧枪在其中胡乱劈砍或者是一锅烧沸的橄榄油在思绪中沸腾
她不能想,不能逃,只能尖叫。
叫声如垂死的野兽,凄厉得让近在咫尺的侯爵夫人颤抖她看到眼前密探那张还算漂亮的面容完全扭曲起来,鲜血从她的鼻孔、眼睛里拼出,一时间竟然像是泉水般激烈
这惨叫很短促,因为可怕的痛苦随即就夺取了密探的神智,或者说,解放了她。然而惨叫声却毫无间歇以那个突然出现的人为中心,似有一圈波浪无形翻涌,百尺方圆的范围里,从地面到墙壁和屋顶,不管是那侵略者又或者是卫兵,几十个人正在倒伏,蜷缩,翻滚,无一例外
尖利的嘈杂,瞬间已经归入一片沉寂,就像是扭动了无形的开关。
于是,正在形成包围的士兵们停下脚步,法师们凝住身形,恐惧如冰瀑般冻结了一切仿佛连夜风在这一瞬也停滞了流动。
“如此而已”
玛利亚安东尼亚佐尔根若弗鲁瓦抱紧自己的孩子,听见那个人说。那轻轻的声音让她的脸色越发苍白。
她根本无法理解刚刚那一瞬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那异象已经足够让她确定,身边这个人绝对是可怕的,强大的然而即使她努力的瞪大眼睛,试图稍微分辨出这个强大的存在究竟是谁,却发现自己只是徒劳对方那长长的兜帽低垂着,在他的面容上拉下浓重的阴影,周遭本已经暗淡的火光就被这黑暗所湮没。即使距离是如此的接近,也看不清其中任何一丝的面容。
兜帽上扬起了一点褶皱。让玛利亚一惊,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道:“虽然不知道您究竟是谁。但是谢谢您。”
她的语声随即凝固
真的是拯救吗这个忽然出现,不动声色地便击倒了一群人的神秘人物,真的是来拯救她的吗就算是,他又是为了何种目的是不是跟那些人一样,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我可以带你离开。”
“去哪里”仍旧是轻轻的声音,似乎带着笑意。让侯爵夫人难以猜测,她不得不再次吸气才定下纷乱的思绪:“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可以将我们送到”
“报酬呢”
“什么”她又呆了呆:“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什么都可以给好啊,但你要离开。至少得付出点定金才行,是不是否则如果你翻悔又不给了呢”
“这如果我能离开,我可以给你任何你需要的东西,我以若弗鲁瓦的名誉起誓”
“太空泛了,没有一点儿的诚意。更何况你用那名字能保证什么你的家族不是早就已经断绝了与你所有的经济联系”
再次被打断的话语,让玛利亚本就纷乱的思绪彻底崩裂。她感觉自己快要,不,是已经疯了定金现在的自己,根本一无所有。甚至连那些护身的珠宝都没有一粒,又能拿得出什么可以让一个强大存在看得上的定金
或者,他根本就是在单纯的戏弄自己
但是,看起来又不像玛利亚的目光转动。看见稍远处,剑圣萨拉齐正举起剑,与老骑士雷蒙德还有一个不知名的骑士对峙着。后者一手持剑,一手持着一根魔杖。正在缓步后退,向着玛利亚他们的方向退了过来。
似乎。他们是一路的人
“怎么如果决定不了报酬的话,我可就要把你们三个都扔在这里了”仿佛看透了她的思想般,那个人的声音适时响起:“还有,你拖得越久,我们就越不容易离开,你应该清楚吧”
“可是,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是我可以保证我可以给你任何你需要的,只要我能够做到。”玛利亚忽然扑地跪倒下去。声音颤抖,已经近乎抽泣。
对于一个强大又神秘的存在,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祈求,只能下意识的,选择了这个原始的方法。
一位美艳的女子伏跪仰望,声音中充溢着哀愁与祈求。或者,这已经是一种足够满足大部分人的感受,然而,那个人却依旧无动于衷,“没有仔细想想吧,你有的东西虽然不多,但已经足够了哦”
玛利亚苍白的脸上忽然漾起一抹晕红,那个人轻描淡写的声音仿佛指引,让她立刻至少是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了对方的目的她并非一无所有,她还有她最后,也是最强大的武器,她美艳的身体。
然而比起因为那想法而带来的羞涩,她脸颊上的红晕,事实上更多的是愤怒。
何等卑劣
但是,她又有什么选择吗
“好吧,我我答应你,我会给你的,在我们离开之后但你要保证我们的安全”她咬了咬牙,慢慢站起来,可是那个人却又一次打断了她的话:“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吧,我说过了,我要的是定金。”
“什么”
“定金啊至少,我得验验货,不是吗”
“在这里这”
“你不是一向很喜欢比较重口味的东西嘛比如鞭子什么的,那么人多一点儿,不是更让人兴奋吗”
侯爵夫人瞪大了美丽的眸子,然后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是个她预想之外的,绝对的疯子一个无法想象的疯子他竟然说要在这里做那种事情这里这里可是战场啊他把周围那些虎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