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你看,这就是小姐的坟墓。”
这块墓碑已经残破不堪,上面的照片虽然有些模糊,高凡凑近看看,的确和他见到的柳绵非常相似,再看看墓碑上的字迹也斑驳不清,只能辨认出一个柳字。
这回轮到高凡惊吓的后退几步。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他自言自语。
老头弯腰拣起落在地上的干树叶,连连向墓碑鞠躬作揖,嘴里咕哝了一会儿。然后对高凡说:“也许是小姐显灵啦,你把画留下来吧。”
高凡回到小旅馆,脑子一片混乱,他拿起那页玫瑰红信纸,左看右看,柳绵的名字已经变了颜色,淡淡的香水味还残留在上面。高凡感觉像是在做梦,这一切难道不是真的吗他百思不得其解。
那幅临摹的肖像就靠在墙角,一双美丽深邃的眼睛在盯着高凡,目光中似乎透着一种神秘和期待。高凡感觉后背麻酥酥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不敢再看下去,慌忙用布把画盖住了。
夜半时分,高凡睡的迷迷糊糊,听见有人敲门,他问是谁,没人答应,啪啪的敲门声持续不断,他披衣下床,气恼地把门打开,一个美丽的面庞映入他的眼睑。
“是你”他的声音颤抖,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是我。”
“你是柳绵你不是已经”
“已经什么,你也认为我已经死了吗”
“不是,我知道你是活生生的人,可我看见的那个坟墓”高凡有点语无伦次。
“我是死了,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柳绵落下一滴眼泪,她忧伤的看着高凡,倏地撕开白色长裙,胸脯上赫然露出一个被刀刺的伤口,还在汩汩地向外流着血。
高凡惊叫一声,睁开眼,原来做了一个梦。
外面的天黑漆漆的,四周悄无声息,他擦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在脑海里回想着这两天接连发生的怪事,感觉好像掉进了一个神秘莫测的陷阱里。
第二章金壳怀表
当清晨的阳光照在旅馆的花格窗户上,高凡被小贩们沿街叫卖的噪杂声吵醒,他透过窗玻璃,看见外面熙熙攘攘,有两三个穿黑衣黑裤的人,在对面的酒店门前晃来晃去。
高凡伸了个懒腰,揉揉发红的眼睛,他想起半夜做的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那幅用白布遮盖的临摹画就靠在墙角,像蒙着一层死亡的面纱,诡异而神秘,高凡走过去,他轻轻地揭开那层面纱,手竟然有些抖动。“真他妈的见鬼。”他暗自骂了一句。在外闯荡那么年,高凡也历练的气高胆壮,遇事不慌,可这次不知怎么,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莫名的惊惧使他变得犹豫不决。高凡突然对自己的这种变化,感到气恼,他一伸手把那块白布扯掉,但紧接着大叫了一声,他发现那幅画不益而飞了。
一连串的事件,把高凡彻底打懵了,他站在空旷的画架前,百思不解,他拍了一下脑门,难道这一切都是梦吗。
走出旅馆,高凡有些神情恍惚,他抬头看看天空,一片黑紫色的云彩正飘过来,大街上行人匆匆,石板路湿漉漉的,空气中弥漫着发霉的气息,一辆汽车从他的身边飞快地开过去,车轮旋起的水珠溅到了他的裤子上。“真他妈悔气。”高凡骂了一声。他抖了抖裤角,继续在街上徘徊,此时此刻,他的脑子一片混乱,这个陌生的城市,好象处处设置了陷阱,正张开网等待着他。在外流浪多年,使高凡养成了一种冒险意识,面对重重的迷团,反而激发了他的好奇,他决心揭开这个迷底。
前面是闹市区,高凡想起他的油画颜料快用完了,便走进一家靠街角的书画店。这家书画店虽然临街而立,但里面非常清雅,四面墙壁上旋挂着一些仿古字画,还有临摹的西洋油画,画店靠西墙有一排玻璃柜台,摆放着毛笔、砚台、宣纸和各种绘画颜料。
“掌柜的,有老荷兰牌油画颜料吗”
“没有,只有温莎牛顿牌的。”掌柜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胖子,他看看高凡,不冷不热的说。
“不过,我更喜欢老荷兰牌。”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能进来货就不错了。”
高凡笑笑,他抬头看那几幅油画,摇摇头,那些临摹的西洋油画,显得特别生硬呆板,跟他初学时差不多,和油画相比,到是旁边的山水画用笔讲究,似乎出自名家之手。
“掌柜的,我有几幅画,能在你这里卖吗”
“什么画”胖掌柜眯着问。
“油画。”
“油画油画现在可没有市场,要是古画或者名家的画还差不多。”
高凡心想,这不是放屁吗,我要有名画,还在你这小店卖吗。
高凡打算戏弄一下这个胖子,故作玄虚的说,“名画吗,到是有,不知道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怎么样。”
胖掌柜突然睁大眼睛,随即又摇起头,“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会有那幅画。”
“凡事皆有可能。”高凡轻轻一笑,走出画店。
外面变得阴沉进来,紫黑的云彩铺满了天空,高凡掏出怀表看了一下时间,他打算午后再到玫瑰园去一趟,那里有太多的迷团需要解开。高凡小心益益的将金壳怀表装进衣袋,这只进口怀表,相当名贵,是他的家传之宝。高凡刚拐过街角,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从后面追上来,抓住高凡的衣袖,嘴里咕咕哝哝。高凡经常碰见这样的乞丐,无非给几个小钱。乞丐接过钱,直向高凡弯腰点头,然后一溜烟跑走了。
“喂,先生,看看你的口袋少东西吗。”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头带鸭舌帽的青年抱着膀,冲高凡大声说。
高凡上下摸摸口袋,那只怀表不见了。他惊慌地看看青年,他万没想到那个乞丐是个小偷。
青年呶呶嘴问:“是不是很贵重”
高凡急忙点点头。那个年轻人看上去身材瘦俏,脸白白的,个头不高,但动作非常敏捷,他说了声你在这等着,便朝着乞丐消失的方向飞奔而去。
不到一颗烟功夫,青年拿着怀表一摇一晃地回来了。
“这可是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