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的后面停着一支长长的车队。
看到这样的情形,刘凯不敢怠慢赶紧下了城墙命人打开城门让车队进来。
“大公子你这是”看着一辆辆进程的马车,刘凯正要询问。却被祖泽润拉到了一旁。
祖泽润把刘凯拉到一边面色阴沉的问道:“刘凯,这些日子鞑满人那里有什么动静吗”
刘凯摇摇头:“回大公子话,小人今早刚派人去打探过。鞑子那边一切如常。”
祖泽润皱起了眉头说道:“今后切莫鞑子鞑子的称呼满人了,对他们要客气点”
“嗯大公子,锦州那边出了什么事”刘凯是个精明的人,一听就意识到可能是出了问题,赶紧追问起来。
祖泽润盯着刘凯沉声道:“刘凯,锦州那边出事了,朝廷派了忠勇侯岳阳来到了辽东。前些日子山海关依然失守,吴家父子率残部跑到了我们锦州,如今岳阳正率部紧追而来,估计如今已经对锦州发起攻击了。”
刘凯大惊,失声道:“什么朝廷怎可如此咱们对朝廷是有大功的啊,这不是卸磨杀驴吗”
“什么大功啊”祖泽润苦笑了起来:“如今咱们对朝廷没用了,朝廷自然用不着咱们了加之前些日子咱们做的事情估计被朝廷察觉了,是以皇上派了宣大军要来抓咱们进京受审呢。”
“那朝廷也不能这么无情啊”刘凯气愤的说:“咱们替朝廷卖命这么多年,即便是犯了一点小错可朝廷也不能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派出大军来打咱们,这不是逼咱们去死吗”
“死倒不用”祖泽润冷笑道:“朝廷想要咱们去死也没那么容易,你看到了吗,我这次已经把所有的家眷都带来了,万一锦州守不住的话咱们就投靠到北边去”
“什么投靠鞑子”乍一听这话刘凯一时头脑有些转不过弯来,结结巴巴的问道:“公子,咱们和鞑子打了那么多年,现在却骤然投靠过去,恐怕”
“什么鞑子鞑子的,今后可不能再这么叫人家了”祖泽润恨恨的训斥道:“从朝廷派宣大军来捉拿咱们的那一刻起咱们便不再是大明的臣子,咱们现在除了投靠北边那些人还能去哪”
刘凯听后不禁哑然,是啊如今的大明虽大,但早已没有了他们的容身之处,他们除了投靠满清之外早已无路可走,毕竟从他们放开关隘让鞑子入关的那一刻起他们便早已没有了退路,十一月的严冬是如此的寒冷,但此时的刘凯却觉得有一股比寒风还有冰冷的寒意从心中慢慢蔓延出来。仿佛要将他全身都要冰封住
“轰”
一声巨大的爆炸在锦州城的南城门口爆炸开来,一枚从热气球上投掷下来三十多斤重的炸弹爆炸了,数十斤重的黑火药在一瞬间迸发出了巨大的能量,除了将周围十多名名守军炸得粉身碎骨外,同时也将周围的守军清理一空,此时的城墙上已经到处都是爬上来的宣大军士,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和拼命想要夺回城墙的敌军杀成了一团。
有数十名军士在一名什长的带领下朝着城门冲去,他们的任务就是将城门打开然后将外面的火铳兵放进来,只要火铳兵一进城这些守军除了跪地投降外便再无生路,而城墙上的守军也知道明白这个道理。数十名守军在一名军官的带领下也拼命杀了过来。
“杀”
一名守军举起手中的长刀用尽力气朝着那名宣大军的什长砍了过去,这名什长应该是个武艺娴熟之辈,他不假思索的举起盾牌一挡发出了刺耳的金属撞击声,随后这名什长趁机将手中的长刀捅进了对方的小腹用力搅动了一下后才拔了出来,守军立刻弯下了腰发出了尖锐的哀嚎声,他弯下了腰扔掉了手中的兵器双手紧紧捂住了小腹整个人都跪在了地上。虽然他拼命的捂住了肚子,但鲜红的血液还是快速的涌了出来,随后他整个人倒在了地上用力的哀嚎起来。
这名什长没有理会这名倒在地上哀嚎的守军,经验丰富的他很清楚这名守军此刻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活了。他朝着另外几名正在厮杀的人马跑了过去。只要能歼灭这些守军他就能打开城门将同伴放进来,届时一个大功劳是绝对跑不了的。
经过一番激烈的厮杀,这名什长终于带领着手下的人马将这些守军全部杀死,随后他们迅速跑到了城门下。很快随着一阵刺耳的摩擦声,沉重的城门终于被打开了。
当城门被打开的那一霎那,早就等候在外面的宣大军众将士们发出了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冲啊”
早已等得不耐烦的顺宝把手一挥,最靠近城门的两千多名火铳兵立刻端着上了刺刀的火铳冲向了城门。
当宣大军冲进城门不久。满身是血的祖大乐也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城北的一个藏兵洞内对祖大寿绝望的喊道:“大哥,宣大军进了城二哥也在南门战死了”
祖大寿怔怔了一会这才轻叹了一口气道:“告诉兄弟们,按照原定计划全部退下城墙进城内逐一抵抗。我们也该撤退”
祖大乐悲愤的喊了声:“大哥”
祖大寿嘴角蠕动了两下恶狠狠的说道:“走”
“是”
锦州是一座大城,城南距离城北还是有较长的一段距离的,当祖大寿、吴三桂等人也得以从容的带着近两万骑兵出了城朝着界牌关急驰而去,在他们的后面是一座陷入了战火的城市。
宣大军进了城后,发现战斗并没有结束,那些守城的辽东军还在各级军官的带领下逐街逐巷的进行抵抗,不少守军还躲进了民房里,这也给攻城部队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宣大军不得不逐一清理那些守军,在战斗中他们不得不动用万人敌来清理敌军,这也使得许多的民房在这场大战中遭到了损毁,据战后统计,锦州城在这场大战中有三分之一的民房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损毁堪称是损失惨重。
夕阳西下,看着远处落下的红日,岳阳觉得那轮残阳是如此的血红。他轻叹了口气,这一刻他不知道为了攻下锦州却让这么多的百姓无家可归是否做对了。
身后传来一阵喳喳作响的脚步声,随后顺宝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侯爷,末将怎么也找不到祖大寿和吴三桂那些家伙,适才问了一些降兵才知道那个龟儿子在城破的时候就望北跑了,估计现在已经快到界牌关了。大伙估计这老小子肯定是率众降清去了,吴成枫请示是否派出骑兵追击。”
“不必了”岳阳长吁了一声,脸上露出黯然摇头道:“不必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再说现在追过去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