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只能表示遗憾了。”劳伦斯有些抱歉的说了一句:“对不起侯爵阁下,我只是个传话的,我只是如实的将安敦尼总督阁下的话专达给您。”
“我知道了。”岳阳点点头,“人类发展到一定阶段后,当两个国家的利益发生碰撞时,总是需要一场战争才能最终解决争端,想必我们也不例外。不过我不得不说,安敦尼先生他想错了。我早就声明了大明对大员的领土权是神圣而不可动摇的,可我估计安敦尼可能是忘了,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的忍耐力。现在我不得不说,他成功了,请你转告安敦尼总督阁下,从现在开始我和他的蜜月关系正式结束,我会随时派出舰队去收复鸡笼和淡水,届时我会在我的战俘营里预先给他留一个位置。”
劳伦斯的神情开始变得尴尬起来,他实在想不到这位大明的侯爵阁下翻脸竟然比翻书还快,他不禁有些紧张的问道:“侯爵阁下。我可不可以把您的话理解为从现在开始大明和西班牙的关系已经从盟友关系转为敌对关系了呢”
“这要看你怎么理解了。”岳阳淡淡的说道:“我早就说过,大员是大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如果西班牙非要赖在大员不走,那就不好意思了,我迟早会率领大明舰队把你们赶走的。”
听着岳阳的语气里那斩钉绝铁的意味,劳伦斯就知道安敦尼总督的如意算盘是落空了,这位大明的侯爵阁下性格实在是太强势了,强势到根本不容别人拒绝的地步。
送走了有心匆匆的劳伦斯,感到有些心烦的岳阳站了起来大步向外走去。陈大志见到岳阳心情不好也不敢询问,只能是赶紧安排下去加强护卫。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岳阳如今不但是侯爷还是当今驸马和统帅十数万大军的统帅,毫不夸张的说要是他一旦有个闪失那么整个大明都要陷入动荡。
漫步在热兰遮城的街道上。岳阳发现街上的行人很少,即便是偶尔有行人都是行色匆匆。他扭头看了看,发现不远处的陈大志和十多名亲兵已经换了一身便装正紧跟着自己。
没好气的想陈大志招了招手神情不悦的问道:“你跟我说说,大街上的行人怎么这么少。这里的百姓都到哪去了,是不是你搞的鬼”
陈大志闻言苦笑道:“我的侯爷啊,热兰遮城的汉人原本就不多。您又把这里的荷兰人给一锅端了,一时间街道上哪来的人啊”
岳阳一怔,随即才笑道:“这样啊,这倒是我错怪你了。对了,那些荷兰人现在都在哪呢”
“回侯爷话,那些荷兰人现在全都在修路呢,不过这些事都是冒襄大人在负责,末将也不是很清楚。”陈大志恭敬的回答。
“嗯好像是这样。”岳阳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他大手一摆道:“好,今儿个咱们去荷兰人的营地看看,看看冒襄是怎么安排那些荷兰人的。”
既然岳阳坐了决定,冒襄自然不敢说半个不字,一行人很快朝着热兰遮城外而去
“轰”
随着一股巨大的尘烟响起,一块巨大的岩石从山上滚了下来,落到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当尘烟散去后一群手持这种工具朝着这块大石头走去开始叮叮当当的敲打起来。
“侯爷,那些荷兰人就是在这里修路的。”在距离这里不远处,一名监工陪在岳阳身边指着那群正挥舞着锄头铁锹的人解释道,在他们的周围手持火铳的士兵们正三三俩俩的在一旁监视着这些荷兰战俘工作。
岳阳仔细看了看那群衣衫褴褛脸色黑乎乎几乎看不出模样的人有些不敢置信的问:“这些人就是荷兰战俘吗”
“是的。”监工很肯定的说。
“他们怎么成这样了”岳阳吃惊的问:“现在他们一天干多久的活吃的东西怎么样”
监工偷偷看了看岳阳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回答:“回侯爷的话,这些红毛鬼子每天辰时开工干活酉时收工,每天吃的嘛也不多,也就是一些野菜粗粮而已,不会给咱们增加太多负担的,侯爷若是嫌他们吃得太多小的立马就将他们的伙食减半。”
“还减半”岳阳只觉得额头突然有些发胀的感觉,有心想发作却被他强行给忍住了。
岳阳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这才压抑下了内心的不满压低了声音问:“这个工作时间和伙食是谁制定的他们干活有没有偷懒啊”
监工并没有察觉到那逐渐变得难看的脸色,反倒很是自豪的拍了拍胸脯道:“回侯爷话,这是小人定下的规矩,那些红毛番鬼平日里就不拿咱们汉人当人看,如今落到咱们手里没宰了他们已经是侯爷仁慈了,哪能让他们好过呢。再说了。他们谁敢干活偷懒咱们就给他们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前些日子宰了几个不开眼的番鬼后他们全都老实了。”
“愚蠢”岳阳再也忍不住心中的不满,终于骂出了声。
“啊”
岳阳这一骂让这名得意洋洋正准备接受侯爷夸奖的监工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侯爷不是应该表扬我吗,怎么反倒被骂了难道我对这些红毛番鬼太好了
“蠢货”
岳阳又骂了一句,他对这名监工问道:“我问你,这些日子这些荷兰人估计死了不少人吧”
“呃”监工赶紧回答:“是死掉了一些,不过也不是很多才几十号人而已。”
“好啊,才几十号人而已。”岳阳被气乐了。“现在才过几天啊,就死了几十号人,本侯问你,要是这些人都死光了你找谁来修路我告诉你,要是到时候没人给咱们修路我就把你全家都抓来修路”
“侯爷饶命啊”监工一听吓得脸色发白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侯爷小的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也不知道会这样啊”
“你不知道”岳阳没好气道:“你动动脑子,大员这么大,咱们要修的路这么多。别说几年了,估计几十年都修不玩,要是都让你给弄死了咱们到哪去找那么多不要工钱的苦力来修路是你来修吗”
岳阳每说一句监工的脸色就青一分,最后干脆就变得惨白起来。跪下来磕头道:“侯爷饶命饶命啊小人小人是真的不知道这些红毛番鬼这么重要啊,早知道小人也不敢这么对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