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指着薛向,大声喝问,“钢炮,别跟他较真儿,你先走”
好汉不吃眼前亏,眼下,胡黎明在侧,以小敌大,康熙知道占不到便宜,刺青男这种社会份子,不出手吃亏,出手可能更吃亏,自然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刺青男知道此处不是自己卖弄武勇的当口,应承一声,转身就朝左侧门缝溜去。
“怎么,想走”薛老三盯着刺青男,声音里像裹着冰渣滓。
刺青男速度虽急,却哪里快得过薛老三,薛老三搂着小晚,准而又准地横在了前方。
“哪只手打的”
薛老三盯着刺青男问。
杨丽华只觉小晚这个大哥,简直有些神经病,他当这是家长为孩子跟小朋友报仇么,还哪知手打的,难不成哪知手打的,就朝哪知手打还回去。
“让开,老子没功夫跟你啰嗦”
刺青男羞恼至极,若非忌惮对面站着位公安局长,他早动手了,娘的,被傻子一般地问问题,想想都火大。
“不说正好,我就当你两只手都动了”
话音方落,薛老三右腿踢出,像踢中根浮木一般,刺青男却如被猛牛撞了一下,毫无反抗能力,应声而倒。
砰的一声,刺青男胖大身体砸在地上,疼得他直呲牙,好似从三楼摔了下来,亏得他生性豪勇,若是一般人,早撕心裂肺地惨嚎了。
就在刺青男强忍着一口气,双手伏地,准备挣扎起身时,咔嚓两声脆响,他的两只巨掌,竟被薛老三踏在了脚下。
“啊”
剧烈的疼痛传来,全身的痛觉神经似乎都在霎那被发动,冲得脑电波都快紊乱了。
刺青男做大哥时,自问也用脚这般折磨过人,可他坚信,那种折磨决计没有今天自个儿遭遇的惨烈,那人的双脚踏上来,好似踏住一块破布,用力搓揉之下,一股诡异的劲力似乎非挑起每一根痛觉神经,才肯罢休。
咔嚓
两道好似嚼断脆骨的令人牙酸的声响传来,刺青男的惨叫终于化作了彻底的静默。
失去知觉的霎那,刺青男最后一道意识,竟然是想起了此前小晚对他说得那句话“不让开,你会后悔的”。
彼时,听了这话,他哈哈大笑,只觉小晚幼稚到了可笑的程度,于今再看,只余嘘唏。
薛老三转瞬降下霹雳,满场众人惊得脑子都快当机了。
康熙等人自问作恶多端,干坏事儿和恶心事儿,已经没有什么心理压力了,可眼前那两只如稀汤一般的手掌,瞧得人胃里一阵翻腾,满心就剩了一个念头:还有王法么,还有法律么
白斯文,贾勇眼泡鼓起,面面相觑,转而齐齐盯着杨丽华,似乎要她给出个答案,为什么这天仙一般的单纯大学生,会冒出这么一个凶残恐怖的大哥。
殊不知,杨丽华亦震惊得快昏厥过去了,尽管她早知道薛晚在学校无人敢惹,是因为背后有个据说是混社会的大哥,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位混社会的大哥,竟是如此的肆无忌惮,康熙这等恶少,和人家比起来,差了十万八千里,简直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第二百六十章 看大哥打狗
胡黎明,铁进,耿福林各自神情肃穆,寂寂不语,薛家衙内的胆大,聪明,他们见识过,凶戾之名也有耳闻,可每见薛向,皆是温文尔雅,睿智明礼,这凶戾之名,便也作了是外人谣传。
可此时此刻,见识了薛衙内这般面目,这几位震惊得无以复加,简直不知说什么好了,这哪里是凶戾,分明是凶狠,残忍。
胡黎明默默盘算:也许这才是完整的薛衙内,到底小看了他,不过也好,光有聪明睿智,没有凶狠果决,在这个波诡云谲的宦海,只怕也定不住台盘子。
胡黎明身居高位,是站在高处打量薛系这位太子爷的,眼前的血腥,并不在他眼里。
倒是铁进,耿福林惊骇之余,心生责怪:“你堂堂太子爷,要收拾这种臭番薯,烂鸟蛋,打声招呼就行,是生是死,一言即决,干嘛要亲自下场,弄得鲜血淋漓,没得脏了手。”
“铁局长”
康熙疾呼一声,凸了眼球,指着薛老三,“当众伤人,你堂堂公安局长,怎能视而不见,我要上告,要上告,告你这公安局长不作为”
惊骇过后,康熙腔子里就剩了愤怒,心头碎念:“麻痹的,你们铁三角是不凡,可老子干爹可是市长,背后立着元勋,常委会上,便是正印书记也得让我干爹三分,老子今天不欺人,难道还要老子被人欺”
咆哮得面红脖子粗,铁进理都不理,紧走几步,跟上薛向,悄声道:“老弟,还是提回局里吧”
“你别管”
薛老三眉也不抬,冷声一句。
他的愤怒,铁进不懂
这些人如何受国法制裁,遭遇何种刑罚,薛老三不想管,也不愿管,他更不怕别人说他都当了大官,还管不住手脚。
眼下,在他心里,就一个念头,为自己的妹妹报仇
哥哥为妹妹出气,什么他妈的规矩,都得滚蛋
铁进听得脖子一缩,心中知道要坏事儿了,薛衙内这是动了真火,心中暗自打鼓,生怕这位大爷弄出人命来。
而这担忧方起,又一念头浮出:坏了,明珠可是老子的地头,这姑娘在明珠遭了罪,薛老弟莫不是连我也怨上了。
一念至此,铁进眼珠子一翻,瞪着康熙,恨不得将这小王八蛋给生吞活剥了。
要知道,他铁某人列入薛氏门墙,才不过数月,薛家人助他升官涨爵,如今,在他地头,发生了这种事儿,怎叫他铁某人不羞臊得想撞墙。
“铁局长,看来你这局长是真不顶什么用,既然你管不了那小子,也别怪我们正当防卫,胡市长,耿秘书长,你们可都是见证人”
康熙怒极,自打拜祭了丁世群做干老子,这明珠的地头上,就没他康某人吃亏的道理,“小龙,教教那小子怎么做人。”说话儿,冲薛老三一指。
“得勒,熙哥,咱占理,怕个毛,官司打到市委,也没咱的错,再说,老子早看小逼养的不爽了,看他模样,仗着学过三招两式,就咱爷们儿面前耍威风,显得他”
嘴上如是应承,自幼随父学艺的庞龙,眼力劲儿还是有的,薛老三那轻轻一脚,就扫到了颇有几分勇武的刺青男,证明身手不俗。
不过,这点本领,还不在庞龙眼里,他自幼苦练,生平没什么爱好,就剩了练武打架,同龄人中,早打遍无敌手了,除了随父游历冀北国术之乡沧县,败在一两位老拳师手下外,与人对敌,还真就没吃过亏。
而那两次败北,也是五年前的事儿,当年他不过十六岁,两位对手皆值壮年。
五年后的今天,庞龙自信体力和拳术都到了巅峰,一双铁砂掌更是达到武侠小说中开碑裂石的程度,天下只怕难有抗手。
收拾个会些花拳绣腿的兔崽子,哪里会有难度。
“他动手了么”
薛老三对不远处做着准备动作的庞龙,熟视无睹,依旧温声问了小晚一句。
无视有时便是最大的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