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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公子 想见江南 5621 字 2019-04-28

如果说主屋只是让薛向满意的话,那院子则就让他拍案叫绝了。

约莫和主屋等大的院内,中以青砖铺出一条宽约两米,正对主屋的路来,年深日久,青砖上已生出厚厚的苔藓,碧绿可爱,踩上去绵绵软软,如踏地毯。

左右两边皆是泥土地基,各自培植着植被。

左边疏疏落落种了四五十根青竹,皆是双指粗细,且栽植过程中,是经过精心布局的,外紧内松,尤其是中央位置,约莫空出了一溜一张凉床大小的空地。

若逢盛夏,永夜难消,置一张竹床于此,在床边,燃起一盘熏香,驱赶蚊虫,躺在这竹床之上,轻摇蒲扇,闲对星空,天高地迥,识宇宙之无穷,平生之闲适,怕莫过于此。

右边的则是两个花草围着的园圃,此间前主人独具匠心,性好风雅,这两个园圃也一如竹林那般布置,外圈细密,红花青叶,覆覆压压,中间镂空,各置着一方圆桌。

紧挨着厨房的是石桌,环桌摆了四张石凳,正对着每张石凳,皆辟出窄窄的蹊径,供认进出,如此布置,怕是这雅致之前主人家,用餐之所在。

之所以生此判断,乃是因为紧邻的另一个园圃中央,置着的是座主桌,只相对着摆了两把竹椅。

有此对比,便易判断了,主桌清雅,以供饮茶,而对饮者,必是知音,知音有一则足矣,且竹桌素雅,与茶韵相合。

而石桌稳重,适合置上四菜一汤,一家四口围坐而食。

总之,不管是饮茶而是就餐,能有惊人巧思,设计出如此局面,实在不得不让人拍案叫绝

薛老三越看越是爱煞,真恨不能立时就搬了进来。

他都想好了,逢夏,必宿竹间凉床,就餐饮茶,必居花阴。唯有如此,才不辜负前主人之巧思。

咿呀一声,堂屋打开了,薛向这才想起来,没见着房东,这从堂间步出之人必是,送目瞧去,立时呆住了,忍不住揉了揉眼,映入眼帘的还是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挺鼻子,大眼睛,外配着湿发堆积覆盖头型,不是那讨人厌的傲娇下属慕雪妃慕处长,还有何人

“你是房东”

“你是租客”

薛向,慕雪妃齐声问出。

矮胖子又惊又喜,道,“你们俩认识啊,那就好了,房子租给熟人,那才是放心加放心,慕老板,人我带来了,签合同吧”

慕雪妃冷笑一声,鼻孔朝天,哼道,“签什么合同,吴英雄,你没搞错吧,你说租房子的是他那我非常抱歉,只能退还你定金了”

说着,从兜里掏出钱夹,点出三张大团结,拍在矮胖子手中。

薛向没来及惊讶矮胖子这违和感十足的名姓,冷道,“慕雪妃同志,你这是做什么,公是公,私是私,你不会连公私都分不清吧。”

早知道是慕雪妃的房子,说什么他也不来看,可如今转了这一圈,他对这座独门小院满意到了骨头渣滓里,换句话说,是志在必得。

慕雪妃冷笑道,“领导,不瞒您说,这什么是公,什么是私,没人教我,我还真分不清楚,我只知道这是我的房子,我乐意租给谁,不乐意租给谁,是我的自由,您不会打算强租吧,这样可不好,大家熟人熟事的,我若是忍不住在单位里胡言乱语几句,对您的名声可不好。”

忽然,她发现撞上薛向来租房,也没那么惹人生气了,反倒有些畅快。

今天,她可是被这姓薛的怄得不轻,可偏偏人家是领导,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她要找回场子,还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呢。

哪成想,老天爷眷顾,六月债,还得快,大仇没隔夜,便要报了。

第一百零八章 争房

矮胖子完全没想到这认识的两人,竟是冤家,且才说了一句话,局面便崩溃了,听这妖精房东的意思,这单生意要黄。

立时,他不干了,瞪着眼道,“房东,您可不能不地道,早先,咱价钱谈好了,定金我也缴了,只等着待人过来,看得满意,就租你房子,看得不满意,定金我分文不要,从这点上说,可着风险都是我一人的,这够仗义了吧。眼下倒好,我带来的人看满意了,您这儿变卦了,且连个不租的理由,你都说不出来,这不是耍人么就没您这么办事儿的,您要是实在不讲道理,我可叫警察了。”在京城混得久了,满嘴的京城腔却是练得溜熟。

吴英雄实在是气坏了,作了这许久中介,也不是单单都成的,可就没遇到这样的,房东和租客见了一面,连最关键的价格都谈下来了,生意却崩了。

他真不相信,这两人是如此没有眼缘。

慕雪妃道,“报警好啊,我等着,我就不信这世上没说理的地方了,我的房子我得意租谁就租税,还犯法不成,你说你下定金了,可我这不是还你了么,又没立契约,官司打到哪儿,我也不怕。”说着,竟作可爱状,冲薛向扮出个笑脸。

薛向怒极,却也不能真拿慕雪妃如何,难不成真要用特殊手段,强租了人家房子

“罢了,慕雪妃同志,既然你不愿意出租,我也不勉强,散了。”

说着,薛向便朝外行去。

吴英雄大急,扯着薛向道,“领导,咱占着理,还能怕了她去,说到底,今儿这房子非租不可。”

薛向开出的价码极是优厚,他给慕雪妃还完价,全年还有近百来块的利润空间,再算上薛向许给他的一月房租,那又是五六十块,是合计起来,正是一笔不菲的收入,至少,平素要摸爬滚打半拉月,才能挣得这些钱。

如此一个大大水蜜桃眼见着就要入口了,却在嘴边上出了变故,吴英雄如何甘心

薛向轻轻一振,将他手弹开,“算了,找别家吧,这份钱保管你挣上就是。”说着,径直朝外行去。

青衫落拓,坚毅果决,望着薛向的背影,慕雪妃生出莫名的情愫,只觉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一般,细细一想,确实,这般作为有些不对,可脑海里立时又跳出薛向训斥自己时那嚣张的嘴脸,一点愧疚就此灰飞烟灭。

眼见着薛向已然行到了门边,变故陡生,一个青瘦中年汉子,引着三个壮硕男子闯进门来。

光看打扮便知这三人不是什么善类,皆是花格子衬衣,牛仔裤,肩头皮鞋,流氓的标配。

为首的汉子,梳着中分,一双老鼠眼睛咕噜噜放光,脖子里挂着小指粗细的黄铜链子,如此造型,定是只恨额头太窄,刻不下“我不是好人”这几个字。

青瘦中年汉子似对这独院极熟,指着屋子便道,“那是堂屋,里面两个卧室,一个卫生间,背靠燕尾湖,左边是月坛公园,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