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用一只手把我拎起来,往楼门处走。
用手指在门卡上一扫后,推着我进了大门。
过了玄关,是一个装潢的十分华丽的前厅。大大的水晶灯下,是降色的沙发。左边的墙上,是一幅大大的山水画,右边,是一座钟,两张ange的写真。右边墙的墙角,是一座楼梯,直通二楼。
李子顾推着我,领着四个纸人往左走。在墙角的尽头,下了一层楼高度的台阶,然后,站在了一道门的前面。
李子顾停下来侧耳听了会儿声音,然后,一脚把门踹开。就在门开的那一瞬,他一下子把我推到了身前。
我一句操你大爷还没骂出口,一只黑物嗖的一下向我的门面飞来。
躲无可躲,啪的一声,那黑物直接呼在了我的脸上。
我脑袋嗡的一下,除了痛什么也感觉不到了。不,就连痛,也感觉的不真切了。
眼前半黑半花,无数黄色的纸在打晃,鼻子孔里一痒,血滴答滴答的流了下来。
腿上被李子顾踹了一脚,我身子一倾,向里面瘫了进去。
两分钟后,花了的眼睛有了焦距。
我看清了拍在我脸上的东西一只圆面板凳。
也看清了拍我的人此时正和李子顾对峙在一起的龚叔。
龚叔的羽绒服已经脱了,精神和活力要比那会儿在外面时好的多。虽然年迈,可逼向李子顾的每一步,都带着凌人的气势。
李子顾没有正面迎敌,而是站在那四只纸人的后面,让纸人打了先锋。
我被鼻子里倒流的血呛的直咳嗽,却忍不住对龚叔喊道,“叔用火。”
声音太小,小到连我自己都没听清楚。
就在这时,纸人动了。李子顾剑指一挑,四个纸人马上向龚叔冲了过去。
龚叔面不改色的退后两步,背后而立,一张嘴,一口吐沫吐了出去。
被吐沫打中的纸人,马上倒地,恢复了原来的大小。
第111章 纸人对纸人,开磕
我看呆了。
妈的,难道破这纸人的方法,是吐沫早说啊,我别的没有,口水还不多的是
我这连咳再呛的看热闹时,龚叔四口吐沫吐出去,四个纸人全倒下了。
李子顾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了。他后退一步,再次从兜里掏符纸。
可惜龚叔没和我一样傻逼似的给他做剪纸手工的机会,助跑两步,一脚踹上去,李子顾被射,不,拍到墙上了。
咚的一声再加上一声惨叫,那叫一个大快人心。
我闭上眼睛,心中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要说这世界上的事儿真不可预测。
两年前的夏天,在殡仪馆那间隐蔽的地下室中,我哪能想到两年后的今天,我会和龚叔一起并肩做站
别说我给龚叔拖后腿,怎么说,我在外面挨揍那会儿功夫,算是给龚叔提供热呼身子,养精蓄锐的时间了。
不然,龚叔哪能像现在这样神清气爽,虎虎生威
喘了会儿,脑子清楚些了,我没再去看变态叔叔单方面殴打不听话的熊孩子。而是坐起来,好好打量我现在所处的地方。
毫无疑问,是个地下室。准确的说,是个占地很大,光线很暗的地下室。
只能看清附近,往远了,只能看到重重叠叠的,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丝丝缕缕的黄纸。
那些黄纸,看上去,像是我们那儿老人下葬时挑在子孙仗上的灵蕃。可肯定不是,一是颜色不一样,二是这些黄纸上,有用红笔我猜测是朱砂笔写下的东西。
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另一种形式的符。
我往身边细扫了一遍,除了拍得我满脸花的那只凳子外,还有香炉等物。在正对着我的那个墙角,沈游头冲着我的躺在那里。
双眼紧合,头上全是血,看得出来,他一被龚叔推下来,就遭受到了社会主义和谐式修理。
我回头看了眼把李子顾逼到角落里说废话的龚叔,扶着墙站起来,向远处那遍看不清的黑暗走了过去。
我好奇,那个把小落灵魂困了两年的阵是什么样的。
右手往墙上一碰,我痛的连连跳脚头也不回的对龚叔甩过去了一句话,“叔,那丫的把我右手废了,你得给我报仇”
“成”龚叔爽痛的甩回来一句,“叔帮你把他右手废了,再另外送你一只左手。”
“得嘞”我甩了几下手后,抱着右胳膊往里面走。
“就你”李子顾冷笑一声,“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龚叔和李子顾两个人已经斗在了一起。明显的,老当益壮的龚叔占上风。
扭回身子,我继续往里面走。
光线特别特别暗,以那些重重叠叠的黄纸为线,好像划了两个空间一样。外面的光线,似乎被未知的力量揽在了外面,一点也照不到里面去。
我端着右手,扬起左手把头顶上那些,垂到肩膀处的黄纸撩起,走到了里面。
然后,怔在了原地。
满地的白色蜡烛,隔二十厘米的距离一根,每一根,高低粗细都不相同。每一根都燃着,发出和黄豆粒大小的光。
按理说,这么多蜡烛燃着,这里光线不应该暗。可偏偏,这么多的蜡烛就是没能给这里带来光明。
在蜡烛的尽头,还有东西。我隐约着,只能看到一幅大大的照片。别的,看不清。
我犹豫了下,从蜡烛的缝隙走了过去。
每走一步,都感觉心情无比沉重。
那种沉重感,不是因为知道小落为这个阵受了两年的苦,而是,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
在蜡烛丛中走到一半时,我不再前行了。
一是因为我的额头上已经渗出冷汗,再走不动一步。二是因为,我已经看到了我想看的。
蜡烛尽头的墙上,挂着的是小落的遗相。照片中,小落笑的无邪灿烂。
和普通人家祭奠已亡者的差不多,黑白色,相框周围,挂着黑白绸缎。不同处,是那幅照片,小落的额头处,钉着一枚钉子一样的东西。
蜡烛丛和那张照片中间的地上,是一个用红线拉起的奇怪图形。
很复杂,每条线,都与别的线相交不止一个点。那些线的正中间,是一个五边形的小平台。
五个角上,分别放着五块颜色不一的透明石头。
那些透明的石头中间,是一个,和拳头差不多大小,已经风干变黑却没有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