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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只眼 慵阳懒昧 8558 字 2019-04-28

释南的后背上,淤青便布,有不少老旧的疤痕。右肩胛骨上的这一片青,是最新的。不仅青,带着了细小的伤口。

因为没有处理过,伤口微微外番,有化脓的迹象。

我定了定心,拿起一块酒精棉。小心翼翼的沾了上去。

释南一抖,我连忙把手抬了起来。等他平静下来后,再次用酒精棉轻轻的擦。

如此几回,我忍不住皱眉,抬起左手按住了他的左肩,“大老爷们家家的,能不能别抖了就这么几道小口子,至于你痛成这样儿吗”

丫右手上的伤口比这重多了,用酒精消毒的时候,没见丫眨下眼睛过,现在这是怎么了。

释南徐徐吁出一口长气,沉默一小会儿后,道,“我不动了。你把我眼睛放开吧。”

左手心微痒。似有小羽毛轻轻划过一样。

我把左手拿起来,释南左肩上的眼睛轻眨,微微转动,看向了我。

我咽下一口吐沫,镇定的和那只眼对视了两秒,低下头继续处理伤口。

又轻擦了几下后,我发现释南这个大老爷们儿抖的原因了。他后右肩这几道伤口都不算重,可其中有一道,却正好划过一只紧合着的眼睛。

酒精棉往上一沾,那只眼睛就一紧,随之,释南也就一抖

这,大爷的,这要是有人拿着酒精往我眼睛上戳。我岂止是抖我得急

发现原因后。我擦拭那里时格外小心。怕酒精会留进去,用半干的酒精棉,并且用手指小心翼翼的挡着。

释南正在发烧,后背滚烫。我心紧绷着,指尖冰凉。轻按是去,指肚竟然微微的发麻发涨。

慎之又慎的把那几道小伤口清理完,再次抬眼看释南的后背,心中还是发怵,可惧意,却不那么浓了。

长长吁出一口压在心底的气后,我从药箱里翻出消炎的药水,动作轻柔的把他后背涂了一遍。

不得不说,自从和释南重逢,我这包扎伤口的技术水平是日益见长。已经从最初级的用水冲冲血,再拿纱布包成一个包只,变成熟练运用各种消毒消炎药水,还能用无菌纱布叠成薄薄的小片,用胶带整齐的粘在伤口上。

就是释南的后背比较具有挑战性,在粘胶带时,要算计角度,避开伤口周围的眼睛。如此一来,最后一道程序就是费神费力费时。

正当我和一只小小的桃花眼对视,研究要如何才不能沾在它的眼角上时,释南淡淡的开口,“苏青柠。”

“嗯”我看向他后脑勺,“怎么了弄痛了”

“没有。”释南小小沉默,道,“你没有话想问”

我刚算计好一个角度,想把胶带粘下去。听了这话,我把手抬起来了。

我当然有话想问啊,多了去了可一想到,我偷窥的事儿被赤裸裸的抓包,就感觉原来和他一样大小的灵魂,瞬间打了个五五折。看他,得仰视

在这种心态下,我哪儿还怎么问得出口。

“不问算了。”释南道,“以后也别问。”

“别,别啊”我连忙打住,“我”

好吧,我好奇心就是重不然,当初也不会冒险偷窥释南后背有没有眼睛了。

于是,我想了想,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释南这一后背的眼睛,是怎么来的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还是后来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儿,长上去的

就像我,平凡到不行的一个人,就因为挖了坟,而在身后多了两条影子。

释南的声音有些飘忽,说他后背这眼睛,是后来长的。他记得他小时候,后背没有什么异常,到了八九岁的样子,后背上的某一处,慢慢长出了紧合着的眼睛一样的东西,竟然还有小小的睫毛。用手一按,能感觉到下面有眼球一样的东西。

我把手轻轻按到一只未睁的眼睛,果真,能感觉到眼球在滑动。

这,释南牛啊别人身上顶多长几个青春美丽疙瘩豆,他可到好,长了一后背发现美的眼睛

把第一个问题问清后,我又问第二个。

他后背上到底有几只睁开的眼睛,为什么我记得北京酒后,看到的是两只,而现在,却是四只。

难道说,他后背上的眼睛都能睁开,睁几只,随他自己的意

释南说不是,说这些眼睛,最初都是闭着的。这四只,是后来一只一只睁开。每一次,都会发烧有病,从鬼门关前走一遭。

说到这里,释南语气里带了一丝烦躁,“苏青柠,你丫真是我克星”

我立起眼睛,一巴掌抽在他后背上。大爷的,我怎么就又是他克星了,我这段时间已经不给他惹事了好不好,走蛟的事,全是他自己惹身上的

释南倒吸一口凉气,回手狠狠打了下我后,说第一只眼睛睁开,就是因为我。

呃,第二次见面,我把他当成贼。然后,拿着小桌子就照他后背拍了下去

当时他后背就肿了,后来又被我一姨妈巾破了运道,然后,再后,最后。反正,就开启了美丽新世界

我抬手把脸捂上,愧疚之情难以言表。何着,释南的第一只眼睛是被我拍开的。怪不得他当时那么凶神恶煞,怪不得最初重逢时,他冰冷冷的,说后会无期。

“哪个是第一只睁开的眼睛”我弱弱的问,“我要和它说声对不起”

释南没说话,可左肩上那只眼,却看着我眨了眨。看来,就是这只了

好好儿看了几眼后,我发现我不仅不怕了,反而有一种,这只眼睛和我是旧识的感觉。想着,伸出手指去摸。

释南瞬间炸毛,一把把我手握住,“你丫想干吗一桌子拍开后,再一手指戳瞎”

“去你的我又没病”甩开他,我把手收了回来,“那你这次发烧,是又要睁开一眼眼睛了”

“昨天晚上已经睁开了。”释南道,“最下面那只小的。”

我瞄过去。很小,半睁,和没睡醒一样。

“问完没,问完了快点上药。或是先上药,等我穿上衣服你再问。”

我白了他一眼,“是你让我问的,又不是我主动要问的。”

好像,也没有什么要问的了。他这一后背的眼睛,对我来说是未知新事物。也正因为未知,所以问题都少的可怜。

把纱布轻轻盖在他伤口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儿,“你为毛不让庄堇给你包扎”

两人有时间有兴趣一滚再滚,滚完再滚,就不能百滚之中抽出点时间把伤口处理一下

要是早点消消毒,这伤口也不置于发炎化脓。

等等纵丸吐技。

我盯着那几道细细的伤口认真看

“释南,你这不会是让庄堇给挠的吧”要是这样,更他妈的不应该让我来帮忙上药了好吗好吗

这种爱的鉴证,应该让它一直一直烂下去,烂到见骨伤肺

释南长叹一声,语气里带了几分无奈,“走蛟一尾巴扫的。不然这么点小伤早好了,哪能严重到发炎化脓的地步上”

我爬上前去细看了看,的确,不像是人的手指甲印。然后暮然想起,庄堇没有指甲。

自打在升财山庄画里看到那只天外来手后,我就得一毛病。见人就看手,看看是不是搽着粉红的指甲油,在脉门上长着一颗红痣。

庄堇做为我的头号怀疑对像,在山庄时,我就趁机把她的两只手看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