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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只眼 慵阳懒昧 8363 字 2019-04-28

因为生活返璞归真,一切都变的简单。

我可以几天不洗脸,不梳头;可以一早起来,无所事事的爬到大树上,看太阳是如何从东方升起;可以想什么时候睡什么时候睡,想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醒;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也可以,什么事也不做,就坐在洞口看着不知名的地方发呆。

唯三值得关心的,是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

是煮点野菜汤喝,还是用前一晚上剩下的烤肉煮方便面,又或是,走到山脚下的小溪,把马开心往里一扔,捉几条肥美的鲜鱼上来。

再有就是,在无止真人的督促下背极别嘴的咒语,到了十五,爬到映月湖边上去拜月。

映月湖,是整个山谷中马开心唯一不敢去的地方。身为小猫妖,他不敢同可以修炼为真龙的走蛟有任何碰触。就算只是踏进走蛟的领土一步,也是亵渎。

马开心说他遇到我那天还好我贪懒,在半山腰上睡着了。不然真爬到湖岸上去,他绝逼没胆量往上追。

可见常老四和无止真人也不是瞎指路,它们一定知道走蛟的领地特殊,一般的邪祟之物不敢进犯,才会让我往那里跑。

我前前后后亵渎了走蛟的领地五六次。

前两次湖岸上空空如也,第三次,也就是四月十五,月灌满湖时,走蛟终于出现。

从映月湖中一跃而起,有些发青的鳞片在月光下发出淡金色的光芒。高呤一声,湖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起一个大浪潮,然后哗啦啦的退了下去。

我们两个起初相安无事,我在这边静坐我的,走蛟在另一边对月吐纳它的。

谁知子时一过,这丫的一尾巴就把我给扫湖里去了

丫的,要不是常老四这没用的舔鳞,蓝光把我腿给缠住了,以我这火爆脾气我非揍冲上去揍它不可。

我山谷里待了自己数不清的日子。

数量不多的方便面和压缩饼干,是最先吃完的。这个无头紧要,反正山中不缺吃的东西。过了没多久,一包盐用没了。再后来,两个防风打火机宣告罢工

我用阴火试着点了两次火,火焰没有温度,烧的再旺也烤不熟东西,烧不开水。

与此同时,雨季来临,我所落脚的山洞,十天里能被淹六次。

马开心这没义气的,不肯帮我找新山洞躲避雨季。在一次大雨,我所在的山洞里积了近半米深的水后,我终于收拾所剩不多的背包,挑个阳光绚烂的日子出山了。

马开心把我送到升财山庄那个小木屋处,转身折回山谷深处。

他现在还在恢复期,短时间内离不开这里。

我在小木屋处做了最后的休整,一鼓作气,只用半天时间,就爬到了地平面上。

还好爬的快,因为刚搭上回市区的车,雨点就落了下来。

傍晚时,我转了几次车,在距离我原来大学不远的地方下车时,雨已经大到起雾。

排水不好的街道上,积了近十公分的雨水。

我淋着雨,看着路边三五成群,穿着短袖短裙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女孩儿们有一瞬的晃神。

我进山谷时,还是冬末春初,出来时,已经是深夏了。

看看自己身上还披着的羽绒服,我浅笑出声。我这要是盐和火机带够了,会不会一直在那个山洞里住下去,当个现代白毛女

公交出站,眼前的视线变得宽广。我深吸一口雨后的空气,向马路对面递目。

一扫,心中微微一震。

马路对面的公交站台下,陆明正挤在人群之中。鹤立鸡群,我一眼就看到。一身西装,手中撑着一把暗色格子伞。

伞微微倾斜,罩在他身边的一个女孩儿身上,他自己被雨淋湿了半边肩膀。脸上带着微微笑,正侧身和那个女孩儿说着什么。

我定定看了很久,久到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突然间回头,看到了我。

我有些小尴尬,扬起手对他摆摆,弯起嘴角浅笑一下,算是打过招呼。

公交入站,激起大片水花。我随无数人拥挤上车,最后再向路另一面看了他一眼。

陆明,不好意思,让你看到狼狈的我。我没有亏待自己也没哭,只不过是,在没有预备的情况下遇到你。

你好,便好。

第238章 你们慢坐,容我打个架先

回到光明小区,我差点找错门儿。找对门儿时,发现钥匙已经在山谷中被摧残的不成样子。几次都没捅进钥匙孔里。

还好,经过近一个小时的努力,钥匙终于在被我别弯的前提下,把那扇锁了近半年的铁门打开了。

往屋里一进,随手把灯一开,我差点拐头儿就走。

脏,乱,差这三个字已经没法形容这个被我放置近半年的窝了

被子,散乱的堆在床上。衣服,扔了一地。地面上,全是用过的纸吃过的包装袋。床旁边的小桌子上,放着一只敞开的电饭锅。走前煮好吃了一半的粥,现在已经,呃,经过了发霉,长毛,绿化,生蛆等等过程,变成了粘在锅底上的黑色东西

我挠挠头,往厨房里一进,跳脚

能烂的全都烂了,不能烂的也就是煤气灶和两只锅几只碗了

妈的,这日子没法儿过了。我若丧着脸,把橱柜下没折包的盐拿出来,装进了背包里。

我要回山谷。我要当野人

正收拾着。房东上门。

屋里乱成这个样子,根本没法见人。我连忙收拾了下自己,找出一件短袖套在了身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把门打开了一个缝儿和她说话。

我这房子是押一付三租下的,年前刚续交了三个月的房租,也就是说,我的租金早就到期了。

房东没往出扔东西,真的已经很不错了。所以没用房东说什么,我自己先提出交房租,明天一准给她送过去。

房东姓邢,是个中年妇女。她一听我说这话,笑了,“不急不急,你走那天我就在楼下小卖部里。听你打电话说家里谁病了姐不急这几个钱花。就是见灯亮了,就过来看看。怎么样,家里人的病好了吧”

我嗓子有些发堵,“好了,全好了。”

“好了就好。人活一辈子,谁还没有个三灾八难的”邢姐笑了,“没事儿就好。你先收拾吧,房租不急,走前能给我结清就行了。”

说着轻轻一推门,“好了,我回去哄孩子了。”

咔嚓一声轻响,门关上了。

我在门前站了好一会儿,才趟着一地的垃圾回屋儿。

坐在满是灰尘的床上,突然就笑了。找到梳子把头发盘起来,我开始收拾东西。

不是往背包里收拾,而是往外收拾。

应该洗的洗,应该擦的擦,应该扔的扔。然后,把行礼箱拉出来,往出翻夏天的衣服。

我不能远离人群,在山谷里待一辈子。在没死的前提下,我要好好活着。

谁知道在哪个角落里,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