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连念了几次咒,纸猫纸狗都没能找到突破口。
心中一急,我铆劲向前走了一步。
不动还好,一动,眼前和被布蒙上了一样出现了短暂的黑,憋在胸口那口气,一下子就泄了下去。
头昏眼花的再抬头,我那些纸猫纸狗,全恢复了原来的大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深吸一口气,再去念咒。
不行,后脑抽痛的利害,精神力聚集不起来。纸猫纸狗不能用,我得换别的法儿把这些自己除了。
站在原地喘了会儿,我向那些自己走过去。
我催动纸猫纸狗攻击时,它们并没有动。这是不是说,它们只是在那里站着,并没有攻击力
如果是这样,那不就简单多了吗我忍着害怕,走到它闪面前亲手把它们身上的符纸撕下去不就行了
谁知,我一迈步,为首的那几个我竟然也向我走了过来。
肩并着肩,头挨着头,步调极期一致,就是,身体僵硬,速度并不快。
不快就行
身为活生生的人,我还怕你们这些走道都费劲的纸片子。
想罢,我脚下一用力,向那些自己冲了过去。打算冲出一个缺口,能解决一个是一个,解决一双是一双。
冲到那几个我面前,我忍着脸上的酥酥麻意,伸手向正对着我的那个我拉去。
我一抬手,面前四个我全都抬起了手。
我一扒拉最靠近我那个胳膊,那四个我,刷的一下把胳膊全向我伸了过来。
没用第二下,就把我的手打到了一边。
哎呀我去,火脾气一上来,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手掐到了离我最近的那个我的脖子上。
手心里刚传来丝丝凉意,我的脖子上也传来凉意。
那四个小婊砸呸呸呸,那四个小仙女,同时用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心中一颤,大脑当机。看着四张自己死不瞑目的脸,好一会儿做不出任何反应。别说动,连呼吸都不会了。
妈的,我要被无数个自己给掐死了
这会不会世界上最离奇的死法儿
看吧看吧,我就说以我的本事,过不去释南一个回合眼下都没正面交兵,他就十分轻松的把我给处理掉了
就那么和我们对视了好一会儿,我发现它们没有动,只是掐住了我的脖子,却没用力。
我咽下口吐沫,掐在一个我的脖子上的手不由自主的动了下。
几乎是马上,掐在我脖子上的三四只手,一齐动了下。
脖子上的力度突然收劲,我一口气没喘上来,忍不住松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声咳嗽了起来。
咳嗽完一抬头,惊到了。
四个我,竟然也学我的样子,捂着脖子做咳嗽样。我抬头看它们,它们也抬头看我。
姿势,一模一样。
哎呀我去,这,这,它们这是在学我的动作
想着,我把右手抬了起来。
对面那四个我,马上把右手抬了起来。
我又把左手抬了起来,那些我,又马上把左手抬了起来。
果真是这样
我心思一动,脑子里豁然开朗回头看了眼站在楼梯口的陈淼,我笑道,“陈淼,帮个忙,你去帮我把它们后背上的符纸撕下去。”
陈淼一个劲儿摇头,“我,我不敢。”
“有毛不敢的,没事,我保证它们碰不到你。”
说着,我拍了拍手,玩心太起的对面那几个一起拍手的我道,“姑娘们,来,我领你们做广播体操第一节,伸展运动。1,2,3,4,把左手举起来。5,6,7,8,右手也举起来”
眼瞅着那四个我都把双手高高举起了,我向着背对着陈淼的方向一转身,“下一节,转体运动”
所有我,马上把后背露给了陈淼。
“陈淼。”我头也不回的道,“就现在。”
我对着一片黑暗喘了会儿,陈淼走到我面前,递给了我几张符纸。
我放下举的有些酸的双手,伸手接了过来。
释南招儿不错,想用那几个我阻止我往楼梯上迈一步
可惜,有利就有弊。如果我是一个人也就算了,偏偏我身边还有一个能帮我一把的鬼。
把那些符咒往包里一放,我往十三楼走去。
不出意外,十三楼的楼梯上还是站满了我。放眼一数,六个。再往上,是一个不可能在楼房中出现的十分敞亮的平台。
阵里的空间,无须认真。就像楼梯间的缓台本来很小,可当那四个我走下来时,地方竟然随之变大了。我有理由相信,如果上面冲下来二十个大妈,这里绝对能变成跳广场舞的绝佳场地。
我向那六个我走过去,想故技重施,让它们也跳跳广播体操。
谁走我才一靠近,就被为首的那个我一把给推了下来,力道极大
不是模仿我的作用,而且,是先动手
大爷的都长成我的模样,怎么还分不同属性呢
我这么一愣的功夫,为首的那三个我向我走过来,连个反应都不给就动手了。我反应不当,一下子就被从十三楼扔到了十二楼。我被扔下来那会儿,陈淼也冲了上去,没有意外的,也被扔了下来。
这一下我摔的不轻,右腿磕到台阶上,痛的我出了一声冷汗。趴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后,才把那股痛劲儿缓了过来。
那几个我死守在十三楼,没有下来。
对付这种纸人,最有效的是舌尖血。我牙上一用力,拄地起来,再次向十三楼冲了过去。没等它们动手,一口吐沫就向为首的那个吐了过去
马上,那个我摇晃几下,跌倒在地变成了纸片。我没犹豫,吸了一口血又去吐另一个。一击即中,另一个马上也倒了下去。
转身想去吐第三个时,我眼前一花,又被从十三楼扔了下来。
这次,左手磕在栏杆上。那种和断掉一样的痛,让我心中的火气蹭蹭的往上窜。
再坐起身,我也不想着什么舌尖血不舌尖血的了。拿出小刀把左手食指上的伤口挑开,我把血抹在重新撕的十几只纸猫纸狗身上。
咒语含着怒气在口中旋绕,那些纸猫纸狗疯了一样向十三楼的我们扑了过去。
我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猫狗们,把余下的我撕成碎片。
血,在我的脸上,手臂上喷涌而出,在落地前,凭空消失。碎肉断指,在猫爪狗牙下翻飞,转眼间,就变成了纸屑
我双眼被那并不真实的血染红,看什么,都是一片血色。等到那血色退下,通往十三楼的楼梯上,一地纸屑。
我没了,纸猫纸狗也没了。
我拄地站起来,拎起包走到了十三楼的那个平台上。
又是八卦,和楼下的那个一模一样。
内圈的太极在转,外圈的八卦在转。转动下,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方位和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相互交替着变化。
我走到太极中间,把染了血的破煞符掐在手中。看也不看的,就把它拍在了太极的中心,“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