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转轮王为他的自大付出了代价,见辟水剑弯曲到了尽头正待反击,却发现一股难以言说的力量带着剑刃如行云流水般划伤了他的手背。
两人一触即分,一滴血珠从辟水剑上缓缓滴下,转轮王难以置信的怒道:“你竟然领悟了剑意,辟水剑的剑意”
曾静静静看着剑刃上的血液,“我似乎明白了小凌子的话,随心而动才是上乘,我的心渴望平凡,所以我的剑意平淡如水。而你的心,太乱了你不明白自己的心,所以你永远不会领悟自己的剑意”
转轮王闻言怒吼着扑上去,“你说我无法领悟剑意那这是什么”
转轮王手中剑轮轰轰作响,一股剑意附着其上,诡异、阴森,又带有一丝不该存在的霸气。
剑意是一种介于虚实之间的东西,只有足够凝炼才能够发挥最强大的威力,所以初识剑意者都会选择用兵器或真气寄托,这就是有人真气可分天裂地、有人却只能用真气吹吹风、杀杀人的原因。
两人虽分属先天但境界其实并不如何高绝,在真气有限的情况下自然不会出现那种剑气纵横的情况,所以这是一场剑法与剑意的拼杀。
曾静的剑意像是涓涓细流无缝不钻,又像是绵绵江水连绵不绝,这种与辟水剑完全契合的剑意已经彻底弥补了辟水剑法的破绽。反观转轮王,各式各样的剑法从他的手中信手拈来,只是在这变化万端的剑法中却没有一个与其剑意相合的他的剑意更像是一种辅助技能,只能给剑刃增加些锋利。
一增强一削弱,两人的强弱在慢慢转换,穿梭来去的剑光渐渐减少,因为两人已经从对攻渐渐变成了一攻一防
江阿生也不再着急了,倒也乐得跟雷斌慢慢玩,有趣的是雷斌好像也不着急,竟然没有丝毫想要去帮转轮王的意思。
“你现在跑还来得及哦”凌笑对一脸担忧的叶绽青道,语气中的戏谑让周围的杀手们心中微寒,不由都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转轮王显然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妙,他虽然不够聪明但也并不傻,“雷斌过来拖住细雨”急切的叫着硬拼一招后利用轻功脱出战局,转身竟然朝江阿生飞去。
“阿生小心”曾静发现他的意图时已经晚了,转轮王的长剑距江阿生的心口仅有半寸。
“看来你得意的有些早了呢”叶绽青妩媚的笑道。
叮
金铁交鸣的声音从没像此刻这么清脆,一道流星似从天外飞来,准确的打在转轮王的长剑上。
剑刃微偏从江阿生的肋下划过带出一串串血珠,江阿生闷哼一声飞身退后,鲜红的血液虽然刺眼但却是眼下最好的结局。
“啊”转轮王愤怒的挥舞长剑,但被紧接而来的曾静再次将他逼退。
“为什么”转轮王怒吼道。
雷斌收回伸在空中的手臂,钢针应声而落,紧皱的眉头随着动作的收回也终于展开。
“看来你得意的有些早了呢”凌笑用同样妩媚的语气原话奉回,只是搔首弄姿的样子看得众杀手一阵反胃。
雷斌淡淡的看着转轮王,突然笑了,那笑容很温馨,“为了一个女人”
转轮王倒吸一口凉气,看着曾静难以置信道:“你也是为了细雨”
江阿生闻言妒火中烧的望向曾静,曾静一愣满脸无辜的摇摇头。
雷斌又笑了,只是这一次的笑容里充满了蔑视,转轮王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一切,在黑石里从没人敢反抗他,更何况是那个一直尽职尽责的雷斌。
“我是个有家的人,我有妻子,我有孩子。你始终不明白,如果我不爱她是不会娶她的。因为你不懂爱,不也许曾经有人爱过你,但你的自卑与阴险让所有爱你的人远离你。就像是我、细雨、彩戏师,当初我们跟着你的时候,是从心里敬畏你的。你有实力有野心,黑石曾经一度让人闻风丧胆,江湖上提到黑石三大杀手谁不是战战兢兢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你的自私、你的自卑让黑石彻底成了权贵们的走狗,不停的排除异己、不停的杀害朝廷命官,不停地围剿、通缉,让黑石从夜幕下的猎豹变成了黑暗中的蟑螂”
转轮王阴沉着一张脸淡淡道:“这些就是你们都要反我的原因这次我已经得到了罗摩遗体,假以时日我定会成为天下第一。到时候你们会比过去更加辉煌,甚至这整个天下都”
“你怎么从来没说过他病得这么重”江阿生打断道。
“我以前只知道他有一颗病态的心,但却没想到他早已经放弃了治疗。”曾静叹气接道。
雷斌微笑继续道:“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他们对你的看法,一部武学不可能改变这个世界。你以为成为一个真男人就能君临天下可我做真男人的时间远远比你长的多,到现在也只是一个卖面的。”
转轮王的眼睛早已经血红一片,两道白气从鼻孔里喷出就像是一只老黄牛一样,要不是早知道他是先天高手,凌笑还以为其被气通了任督二脉呢
“你们很好你们都背叛我我不需要你们,不需要我自己一个人也能成为天下第一”转轮王像是在用生命怒吼,一道璀璨的白光从剑上升起。
只见凌笑远远的骂道:“天外飞仙尼玛原来剑谱是你偷的”
第六十四章关于提鞋和倒夜壶的事
残月高挂,夜空下一座小小的院落。
一位素衣青衫的女子独立其中,轻抬臻首,月光下辉映出一张秀丽的面容。女子纵身飞上屋顶,俯下娇躯将晾在屋顶的面条缓缓收起。据说阴干的面条怎么煮都不会烂,虽然她不信但还是认认真真的做着这件事。
就在这时,一声婴孩的哭声自内室响起,女子闻声跳回院落。在半空中双手一挥,所有的面条准确的落入院中簸箕。
进入屋中,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在床上哭闹着张牙舞爪,女子轻笑着拍了拍孩子。小家伙很给面子,咬着手指一脸安详的再次睡下。
女子哭笑不得的躺在婴孩身边,“真是一分钟都离不开啊”缓慢而有节奏的抚摸着孩子的胸口,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某种希望,“很快了,等你爹这次回来,我们就离开这里回常州。”
这座院落的不远处就是零零发的医馆,再不远处就是曾静的家。
五年前,那时的曾静还是细雨,那时的江阿生还是张人凤。
黑石作为魏忠贤铲除异己的工具,业务范围非常之广,从京城到地方有与其作对的人就有黑石的存在。
常州太守刚正不阿最是看不惯阉党的作为,曾多次上书朝廷揭露东西两厂的种种恶行。这一天,黑石杀手夜半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