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南去 人北望
人北望 草青黄 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
来贺”
宋老夫人苍老浑浊的眼睛中充满了泪水,蒋京国无语望天,俞老等老人一个个老眼含泪,老嘴颤抖。
若论座下最激动者,湿青衿者属谁唯有敬之大将军。
老头子老泪纵横,全身打颤,将站在他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侄孙何祖光给吓了个半死。
蒋京国嘴角翘了翘,挥手示意蒋小勇。让他去叫保健医生来。
燕青羽看着面色凝重的众人,弱弱的问了句:“还唱么”
等专车将何应钦送去荣总医院后,众人也就散场子了。
没人敢在让燕青羽再来一首,别看一个个都七老八十近九十了,可都还没活腻味。
何应钦刚才的场景,看着是好不了了
燕青羽领了两个大红包,然后在蒋京国的笑骂声和宋老夫人的掩口轻笑声中“逃”出了士林官邸。
张泰岳和张沪则留在了那里,台湾军方如今超七成的重将均出自张泰岳门下,而张沪则是这些重将如今的核心人物。
蒋京国要趁此机会,和二人商谈一番。
等燕青羽回到阳明山后山张家大宅时。家里的六个女人差不多都起来了。
然而有趣的是,女人们并没有聚在一起打麻将,反而每个人都拿着房间内部的电话,与香港那边通着电话。
“电视台的新年晚会举办的还成功么没有意外发生吧哦,哈哈,六叔又狠骂羽郎了哈哈骂的好,他伯父家的人,唉太重男轻女了”
“院线的生意怎么样,春节档的电影票房都还好吧我。我还好吧,就是唉,豪门权贵家族向来重男轻女,对老公好到了溺爱的程度。我们就是草了”
“爹地啊,老公说了,最多两年内就能完成你们的约定了。现在他都已经完成一半了,我不管。我就要和老公在一起他家人啊这个嘛,不是不是,怎么会不喜欢我呢哈哈。完全不存在嘛就是有些重男轻女,对老公好的不得了,张家的女人地位普遍不高哎呀,我又不是和张家人过嘛”
“梅姐,公司的运行还好吧哎呀别提了,伯父家里超级重男轻女,你不知啊,伯父和大哥他们对羽哥哥那叫一个好,一口一个羽儿,一口一个四儿,我听的都起鸡皮疙瘩,比对亲生儿子还亲。大嫂他们也是最喜欢羽哥哥了,可是张家的女人好没地位喔我估计他们连我的名字都不清楚了”
满满的怨气,燕青羽只在门口听了下就没敢进去,觉得怨气还是发泄出来为妙。
不过燕青羽还是走进了林清霞的房间,燕青羽进屋时,她正在看书,见到燕青羽进来后,林清霞抿嘴腆然一笑。美艳的不可方物
燕青羽走上前去,伸手搂住她,林清霞微微向前探了探头,方便燕青羽的胳膊穿过她的秀发,等燕青羽轻轻的揽住她的肩时,林清霞舒适的依偎在了他的怀里。而后居然再次拿起书籍,静静的看了起来。
燕青羽好笑的偷偷的在她绝美的侧脸上轻轻的啄了下,林清霞秀眉微蹙,娇嗔的白了燕青羽一眼。
燕青羽哈哈笑道:“乖宝贝,你在看乜鬼书啊居然比看你老公还有兴趣。我可是要吃醋哟”
林清霞俏脸微红,嗔怪道:“就会乱说话,我在看干妈的书,你够胆就去问问干妈,她写的到底是乜鬼书喽”
燕青羽闻言脸色顿时一滞,认了一圈儿的师父、师娘、义父、叔伯,结果最怕的居然是三毛这位干妈。
三毛的心思实在是太灵敏,也太敏感了,她的心思能够清晰的洞彻别人的心。燕青羽的一些小把戏在她面前根本不好使,只能打亲情牌。
如今三毛已经成了明报最重要的金牌专栏作家,分量之重,根本不逊色于金庸和燕青羽。
相比于亦舒强势的有些令人发指的女权思想,三毛的文字则是带有淡淡的忧伤,但文笔却更能引人入胜。即使记述的是她在撒哈拉沙漠中的往事,即使描绘的是风沙漫天的景色,读者却依旧能感受的到她心中的苍凉、清冷和寂静
金庸和黄沾那里燕青羽往往十天半月才去看看,说说俏皮话,逗两老乐呵半天。
但三毛那里,却是隔三差五的就要去看看,这个女人的心实在太过清冷孤寂了。只有这样的心,才能写出那样的文。
而且在三毛那里燕青羽还不能插科打诨。只能做个孝顺的好儿子。燕青羽虽然现在每天赚的钱恐怕都比三毛一辈子赚的还多,但三毛却经常给燕青羽开支票,让他补贴家用。就像许多普通母亲对儿子那样。
燕青羽没有拒绝过,反而有时候还会故意找一些没带加油卡或者没带钱包之类的借口,恬着脸去问三毛要点零花钱。
可以看出,三毛很欣赏这种寻常人家才会发生的场景,这样的场景似乎能温暖她的心,减轻一些对荷西的思念之苦
而燕青羽呢,也渐渐的喜欢上了这样的角色。虽然他平常跟金庸和黄沾还有台湾的伯父都会没脸没皮的撒娇,但终归是不同的。金庸他们虽然也宠爱他。但更多的是当成一个寄托,事业的寄托,衣钵的寄托,故事的寄托。唯有三毛,只是当他是一个儿子
也因此,燕青羽就格外的敬重亲近三毛。这才有了现在林清霞的打趣
燕青羽无语道:“宝贝,你不会在看干妈的书吧那本撒哈拉的故事你倒是可以看看,格局比较轻快、平和、率性浪漫,读起来有一种淡淡的享受感。可你不能看那本哭泣的骆驼。太过悲凉了,对人心也太残忍了些。”
林清霞闻言轻笑着翻过书页,指着封面对燕青羽道:“不是撒哈拉的故事,也不是哭泣的骆驼。这两本我都已经看过了呢。现在看的是梦里花落知多少,虽然笔风依旧哀伤,但已经不再那样绝望了。
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树梢鸟在叫。不知怎么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
梦里,由台湾再回岛上来。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座常去的孤坟。梦里,仆跌在大雪山荻伊笛的顶峰,将十指挖出鲜血,而地下翻不到我相依为命的人。
我开了温暖的落地灯,坐在我的大摇椅里,靠在软软的红色垫子上,这儿是我的家,一向是我的家,我坐下,擦擦我的口琴,然后,试几个音,然后,在那一屋的寂静里,我依旧吹着那首最爱的歌曲甜蜜的家庭。
在那个炎热的午后,花丛里,一个着彩衣的女人,一遍又一遍地漆着十字架,漆着四周的木栅。没有泪,她只是在做一个妻子的事情照顾丈夫。”
燕青羽听着林清霞轻轻的朗读声,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道:“清霞,这样的文风已经够悲伤了。我希望你每天都会快乐,不要沉浸在干妈的痛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