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的目标同样明确,就是方天纵。
方天纵眼瞳一缩,对方有埋伏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没想到居然潜伏了如此一个高手,而且对方心思毒辣,赫然是兑子之招,任由攻击发展下去,自己绝对能够斩杀了鹰眼,但对方同样能给与自己致命一击。
一念及此,方天纵并不恋战,长刀一甩,刀势擦着鹰眼的头颅而过,小半刀气依旧轰中了对方的左肩方向,鹰眼赖以护身的气盾瞬即爆裂,肩头血流如注,而与此同时,对方的长刀已然迫近方天纵的胸膛。
方天纵深吸一口气,眼瞳至深处蓦然闪烁起银色双瞳,肩部的幻星炫纹顿时启动,身躯如同残影般闪烁出一道凄厉的痕迹,豹冲击之势在幻星炫纹的催动下远比方天纵想象的更加迅猛,竟然闪避开了这势在必得的一刀。
对方没料想到方天纵竟然能够躲避开自己致命的一刀,也是一惊,但他并不纠缠,而是抱住当空跌落下的鹰眼,身躯一纵,犹如鬼魅般脱离了战场。
方天纵并不追击,而是挥刀砍下身旁一个冲来的天云卫的头颅,举起头颅大声喝道:“尔等主将已死,还不受伏”
这一声气贯丹田,滚滚荡荡,一瞬密布整个雪原战场。
烈刃古国的大军顿时惊诧,战局顿时崩溃,大军开始溃逃。
食巨人青山怒吼一声,卷着手中的巨大木柱追杀着逃军而去,龙蛇军一时气势无两,至于那些异躯族更是疯了似的追击着烈刃古国的大军而去。
眼看烈刃古国的大军被穷追不舍的猛打,一瞬便逃离了数里地,来到了一处巨大的峡谷之口。
烈刃大军溃逃进峡谷断口中,方天纵一行人穷追不舍的跟上,可就在此时,溃逃最前方的鹰眼忽然捂着肩头再度悬浮而起,手中发出了一道嘹亮至极的冰雪之箭。
气箭横贯长空,在达到百丈的高度赫然炸裂,无比响烈。
几乎就在这一瞬间,峡谷的两侧忽然涌入了大量的烈刃大军,这些家伙气势凶悍,精神饱满,俨然是埋伏之兵,丝毫没有慌乱之色,而且数目众多,竟然不下两千之众。
也便是说,鹰眼在最初之际便设下了埋伏,而且,这一支伏兵神出鬼没,竟俨然没有被方天纵的探子发现。
便是最初溃逃的烈刃古国大军此时也一反常态的倒转杀回,和伏兵呈两头夹击之势将龙蛇军以及异躯族困在中间猛打。
情势瞬即逆转。
可此时的方天纵嘴角却裂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诡异无比。
第二百二十五章 胜负
烈刃古国的伏兵堪称凶猛,领兵的居然也是一个实力高达二十阶的武师,天云女皇在战胜了铁无忌之后,声势一时无两,不仅是烈刃古国,便是整个血域都享有极高的声望,再加上她爱惜人才,麾下十虎昔日无一不是顽劣的江湖人物,但如今却获取了他人无法企及的荣华富贵。
因此,血域无数高手来投,天云女皇麾下的十虎在血杀城一役中死伤过半,便重新补充了新鲜的血液。
统领伏兵的将领不再十虎之列,但也是预备人选之一,修为之高不容小觑。
伏兵以饱满之势迎击疲惫之兵,而且方天纵一行人完全被夹击在山谷之中,难以展开单兵强悍的优势,就跟被包了饺子一般困在其内。
更要命的是,此时鹰眼善于战场调整的手段发挥的淋漓尽致,弓箭手有序的开始后撤,迎在最前面的赫然是最精锐的天云剑士,这些剑士都经过了天云女皇直接的调教,不仅单体修为不俗,就是在执行战略的层面也是远超寻常士兵。
因此,哪怕异躯族攻的再猛烈,逐鹿卫如何不要命的前冲,始终无法撞破五百天云剑士的大网。
而在天云剑士之后,是密集如雨的漫天箭矢。
战争几乎变成了一场屠杀。
“哈哈,异域小儿,竟然敢小觑你鹰眼大人,这就是你们该得的下场。”鹰眼悬浮于半空,生性桀骜自大的他总是会在战场上昭显自己的存在,甚至不惜过度的催运神念保持悬浮于虚空的身躯。
这样的做法极为浪费,而且支撑时间极短,但鹰眼却固执的保留着这个习惯。
可占尽了绝对劣势的方天纵忽然咧嘴一笑,朝着虚空中的鹰眼轻轻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他此时戴着青魇的厉鬼面具,身后又有一对巨大的青色肉翼张扬而开,一举一动可谓都是战场绝对的焦点。
鹰眼看着方天纵充满挑衅的动作,不屑的冷笑,他不认为方天纵在此时还能有什么翻盘的可能。
但接下来,方天纵却又用手指了指天空。
鹰眼心头一动。
蓦地,刹那之间,一个血色光点浮现于峡谷左侧的上方之上,这一点血红不断的扩大,最后化作一面迎风招展的巨大血色旗帜。
旗帜上,赫然有印刻着一个血红色的怒蛇图案。
这正是铁血大公家族的八面战旗之一,血云怒蛇旗。
旗帜之后,是一群衣衫褴褛但却杀气毕露的男人,这些男人看上去格外沧桑,每一个的眼神都拥有与年龄绝不相称的沧桑落寞之感,这些男子的面容或许各异,但都具备了两个相同的特征。
深红如血的褴褛铠甲、杀气严霜的嗜血眼瞳。
昔日血杀城的两千残兵
鹰眼这才心头剧震,在大破血杀城一役中,的确有一些异域的入侵者逃走,而且烈刃古国也展开了追击和清剿,但漏网之鱼总是存在的,不过连五万大军都已然被踏在了脚下,首领更是被天云女皇一剑诛灭神魂和躯体,所有人都不认为三五漏网之鱼能够掀起多大的风浪。
他们至多只会在血域中随波逐流,最终被同化。
可谁又能想到,此时此刻,在鹰眼认知中的那一群残兵赫然已聚集在一起,爆发出惊人的战力。
血杀城残兵之首,那是一个站在巨大四翼银狮身旁的瘦削中年男子。
他目光沧桑,穿着一袭与众不同的血色长袍,而并非如他人一般的血色铠甲,他手中握着一副折扇,看向鹰眼的视线却显得深邃幽长,犹如月夜下拖曳出锋芒的冷冽剑痕。
高手
鹰眼猝然一惊,这个人仅仅是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