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只是试探罢了。莲花被撞退,灵玉不退反进,青空剑一挽,化出无数剑芒,向杜子康覆下
一时间,杜子康只觉得周身尽是剑影,寒气森森,剑意压身。他的阅历,比蒋世深还要丰富,此处又靠近平海城,剑修极多,哪里看不出灵玉的路数这样的剑术,就算是剑修之中,也少有人敌
当下不敢大意,一探乾坤袋,一件灵器抛了出来。
巴掌大小的龟壳,悬在半空中,放出光芒,将剑影挡在外围。
与此同时,杜子康一掐指诀,小旗挥动,顿时平地起狂风,飞沙走石。
灵玉还是没有退避的意思,反而再次向杜子康靠近。
刚才你来我往一番交手,她对杜子康的实力有了初步的判断,更加坚定了拼一把的决心。论修为,杜子康强于她,但他修炼的是土系功法,长于防御而弱于进攻。而她,进攻恰恰是强项杜子岭与史志高,有季家父女牵制,只要她动作够快,在形势不利于自己之前,将杜子康斩杀,便可脱离困境
显然,杜子康也明白关键之处,极力放慢步调,欲行拖字诀。
灵玉心如明镜,她开始飞快地计算,如何消耗杜子康的真元,才能在胜利的天平向对方转移之前拿下杜子康,否则,季家父女被解决之后,她以一敌三,就很难说了。
二十多年战场的拼杀,培养出她锐利的直觉;三十年潜修,磨练出她极佳的耐心。今晚是她恢复修为之后,第一次面对危机,在生死间游走,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灵玉热血沸腾。
她好像回到了那个战场,每时每刻提心吊胆,一念之差,生死之别,没有足够的丹药,亦没有灵符护身,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把握住每一个机会
有了灵玉眼睛一亮,趁着杜子康用小旗攻击,驱使龟盾的真元不连续的一瞬间,猛然切入,剑芒大放。
“嗤”刺耳的声音响起,龟盾放出的防御之光被生生地撕裂。
杜子康大骇,小旗连连挥动,黄沙向她漫卷而来。
灵玉浑身剑意鼓荡,手中悄悄捏了张冰螭符,趁着剑光撕开防御的时机,抛了出去。
半空中,一条冰螭显形,带着彻骨的寒意,向杜子康失了防御的身体卷去。
“啊”杜子康一声惨叫,瞪大双眼。
“三叔”眼看着杜子康重伤,史志高大吃一惊。
灵玉剑光一转,将失去真元维系的龟盾劈了下来。
“你”杜子康胆战心惊,他身处剑光之中,个中滋味,比局外的史志高更深刻,明明只是一个细小得来不及捕捉的漏洞,却成了胜负的关键。他不由地想到紫霄剑派的诛邪堂的传闻,据说能入诛邪堂的剑修,必须以一当十,昔日还以为是笑谈,如今亲身体验,才知道同阶修士中,真的有如此强悍的剑术。早知道,放她出去就是了
可惜,这世上没有早知道,在灵玉的剑影袭来之前,他猛然催动真元,土黄色的小旗光芒大涨灵器自爆
这面小旗之前已有损伤,就算自爆,也不会有当年张麟光灵器自爆的威力。但灵玉还是不敢轻忽,倏然后退,手指不停地翻动,往身上拍防御符。
然而,预想中的自爆没有生,一股诡异的灵气波动,悄无声息地出现了
s:还有一章,晚点更新。
、242、生死一念
最先生意外的,是杜子岭。
那项圈还挂在女童脖子上,他一直守护在侧,哪怕与季清和父女相斗,也不离左右。这道诡异的灵气波动出现,他立时察觉到怀中罗盘跳动得厉害,而自己浑身的真元,竟然凝固了
到底生了什么事他眼睁睁地看着季清和的灵器飞剑奔到面前,一剑斩中他的头颅。
“七叔”史志高喊了一声,下一刻呆住了。
杜子岭脖子的断口处,血红一片,却没有任何血液流出。
怎么会这样
他惊骇到了极致,这恐惧,不仅仅在于死亡,而是在于未知。他睁大眼,看向场中的尸,有些被他们的斗法波及,栽倒于地,砍断的肢体截面,仍然保留着新鲜度,却没有任何血液,与杜子岭一模一样
碧落山庄出事当晚生的事,再次重现了
“不,不要”感觉到那股诡异的灵气波动向自己漫延,史志高顾不得其他,向入口处狂奔而去,“我不要留在这里,不要”
杜子康的灵器没有自爆完成,灵玉就感觉到不对了,她有灵网在身,比别人用神识更敏锐。所以,她比史志高还先一步退回灰壁面前。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能阻止她了,杜子康重伤在身上,自顾不暇。
然而,她按上灰色石壁,却没有任何波动产生
“出去,让我出去”史志高状若疯颠,扑到灰壁前,拍打着,跟她一样,没能启动传送。
冷汗从灵玉额头上滴下,她突然现自己忽视了一件事,那就是这灰壁的传送功能,到底是哪来的
本以为是裴家特意开辟的地方。用来封印宝物,可听了杜季林三家修士的一番话,她推翻了先前的认知。如果不是裴家开辟出来的,那这个空间到底哪来的是真实存在的,还是根本虚幻的
她转过头,看着那块已经脱离了项圈、漂浮起来的玉片。难以克制地感到恐惧。先前以为,这是件本性很凶的宝物,如今想来,恐怕还低估了它
她记得,典籍上说。高阶法宝想要继续提升,只能慢慢温养,一步步聚集灵性。产生元灵,衍化器灵。拥有器灵的法宝十分稀有,整个太白宗,只有显化真人有一件。就是因为太稀有了,她根本没有往这边想。如今想来,这件宝物,只怕已经拥有了灵性,如果它是法宝。八成器灵已经成形,如果它只是没有经过炼制的宝物,八成也化出了元灵
他们只是区区筑基修士。居然妄想降服一件拥有元灵的宝物恐怕这个空间,根本就是元灵自己弄出来的
他们错了,完全错了。他们的对手,从来就不是彼此,而是这件宝物本身
“爹爹,我”季文惠惊惧的声音传来,却断在了那里。
继杜子岭之后,她被那股灵气波动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