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居然真是魔道尸傀之术”刘洪德微微一惊。当年魔教虽然覆灭,但是流传出来的各种功法门道却不少,除了至高的天魔五策之外更多的还是各种外道邪法,炼尸抽魂,养蛊饲妖等等多不胜数,都是魔教收集各种阴损小术来又重新改良过的。这些法门虽然比不得天魔五策那般神奇,但胜在简单易学而且威力极大,就算大乾朝廷联合江湖各大势力打压,江湖中偷偷摸摸学用的却总是有。不过在这距离天师教根本之地荆南这样近的地方倒是第一次见。
虽然看似被炸得很惨,但两只黑影在地上只是一滚就又重新站了起来,却并没理会攻击它们的刘洪德,四只死白色的眼珠子直愣愣地看着那趁机跑出段距离的女子。这是两只犬状的尸傀,有豹子般大小,和那些放置久了的风干尸体一样身上错落着腐肉和干枯的皮肉,但没有寻常僵尸动作间的僵硬,从动作间可以发现行动敏捷力量强大,看样子不输于寻常狮虎。
“哼,这尸傀还真作得有几分道行。”刘洪德冷哼了一声。刚才他就发现这可能是尸道妖物,用的两道镇邪天师符就有破邪除秽之效,想不到却还不能一击制胜,看起来制作这东西的人还不是泛泛之辈。
不过也仅此而已。在天师教修行了四十余年的道法武功,就算还没有踏入先天之境,但刘洪德的一身修为也不输于任何一地的镇守道人,搏杀和对付这些妖物鬼怪的经验更是丰富无比。他又掏出两张符箓来抛向空中,剑尖一点,符箓就化作两团燃烧着的金色火焰悬浮在半空。
两只尸傀没有表现出丝毫畏惧或者凶戾之类的气息,这根本就是道法控制下的傀儡,有些像是神机堂的机关一般,只会按照制作者设定好的意图去行动,只是又要比机关那等纯粹的死物灵动了许多,至少无论再精妙的机关兽也不能如这两只尸傀一样自行追杀目标。
不过既然是死物,就有应对的巧办法。这两朵金色火焰一祭出,那两只尸傀就猛地一下跳了起来直接朝那里扑了过去,好像那金火忽然变得比他们要追杀的目标更吸引人一样。
刘洪德单手拈诀朝剑上一弹,同时口中一声低吟,和剑上的一声清响混在一起,两只尸傀在半空中的动作就忽然一僵,也没扑中那两团金火,落下的时候就直挺挺地翻倒在地。这一声混响对尸傀的影响好像也是极短,尸傀倒地之后就恢复了行动能力,身体一翻就要站起,但刘洪德运剑如风,两剑挑起半空中的两朵金火分别深深地刺入了尸傀的胸口。
尸傀的动作没停,还是很迅猛快捷地站了起来,好像还要做势朝刘洪德扑来,但是它们的身体都像火炉旁的蜡一样飞快地融化变形,只是几眨眼的功夫就连站都站不稳了,摇晃了一下就自己摔倒在地,很快就化作了两滩奇臭无比的黑水。
这时候逃跑的女子也远远看到了这情形,大着胆子转身走了回来。刘洪德收剑入鞘看了这女子一眼,昏暗的暮色中,依稀可见这是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少妇,身姿苗条婀娜,神情狼狈神色慌乱中也不失秀丽,女子的肩膀上有几道伤痕,似乎是之前的尸傀留下的,手中还提着一个不大的藤箱。
女子走到近前,张张嘴似乎要说些什么,但身体一软就朝旁边倒了下去,刘洪德连忙出手将她抱住。入手一片带着活力和生机的绵软,同时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幽香传来,让刘洪德一片死寂漠然的心中也忍不住微微一动。
第54章汇合二
暗黄色朦胧的烛光照亮着破旧的屋顶,不大的空间中弥漫着一股男女欢爱后特有的那种腥甜味,感觉着身边那具充满了活力和诱惑的胴体,刘洪德有种极度不真实的感觉,好似正置身于梦中一样。
当然,这是个无与伦比的美梦。近六十年的生命中,他连做梦都没有想到过会有这样的奇遇,耽于修炼和多如牛毛的教中事务,他没有和其他很多正一教道士一样婚配,都几乎已经忘记了作为男人的乐趣和意义,这刚刚的经历才让他体会到了天下间最美妙的滋味。
一切的发生好像又都是那么自然而然。这女子受伤中毒,那种魔道尸傀上一般都有着足以将人变作僵尸的阴祟毒素,他只能找个地方替她拔毒疗伤,但出于一种微妙的心态,他也没有将女子带回客栈,而是在小镇边缘上找了户人家,用银子租下了一间小屋。
接下来就是解衣疗毒,女子的哭泣感恩,相互倾述,以身相报。如果是放在之前,刘洪德当然不会走到这一步,但这正好是他心丧欲死,一片绝望到有些自暴自弃的时候,于是一切就这样发生了。
女子名叫程水儿,是荆州东北一个小世家家主的侍妾。那世家的家主近日病危,人还没死,家中的人就已经开始为争夺继承人之位和财产分配开始闹腾起来,程水儿本是只身嫁入的江湖女子,在那家中势单力薄根本没有什么依靠,偏偏因貌美能干还颇得家主喜爱,自然就早早成了被清除的对象,大妇和几个儿子暗中去请来杀手要将她暗害,她也有所察觉,连忙收拾起东西逃跑。那杀手是修炼魔门尸鬼道的高手,几乎不用自己出面,只是派出几只尸傀来追杀她就将她逼上了绝路,如若不是在这里恰好碰见了刘洪德,恐怕早就成了尸傀腹中的腐肉。
那个小世家刘洪德也是知道的,是附庸在儒门李家下替他们掌管荆北一系列生意和利益的代言人,也算得上是荆北的一方豪强。这种为争夺遗产而闹腾出的一幕幕也几乎是所有世家门派中必备的曲目,再也正常不过,只是程水儿这女子的遭遇却让刘洪德心中生气一股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共鸣,尤其是程水儿哭着倾述说我在他们家辛辛苦苦十多年,自知出身卑微是个孤家寡人才更尽心尽力,为他们家做过多少事情受过多少委屈,以为他们多少还会念着我的好,哪知道还是将人看做东西一样,有用的时候就用没用的时候就一脚踢开还要砸个稀巴烂。这些话字字句句都正砸在刘洪德的心坎上,面前这哭泣着的女子也说不出的可怜可爱,好似正哭在他心头一样,将他心灵中最深处的防线都彻底击溃。
女子青春火热的身体充满了活力和生机,又像是饱含了生命中最原始最根本的奥秘,刘洪德感觉自己不久之前还一片死寂绝望的心中被重新充满了,虽然身体依然很疲倦,精神上却是一种无比的踏实和有力。
女子坐起身来,缓缓拿着床边的衣物开始慢慢穿起,朦胧的烛光下一具白生生的胴体好似白玉雕成的一样,皆有成熟女人的风韵又充满了青春的活力,晃得刘洪德都有些眼花。
“姑”刘洪德开口,却有些尴尬,实在有些不知该如何称呼,他心中也不知该如何定位两人的身份和关系。“你有何打算可要贫我那追杀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