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道挺拔的人影踩着由藤蔓组成的平台从水清浅的顶端快速下降,最后堪堪在小木屋前停住,只是瞬间,平台便完成了由极动到极静的转换,巨大的失重力却连这人的衣袂都没有吹动。
田晓甜冲着那人影道:“刘大哥,你一定累了吧,过来喝杯茶补补元气。”
那人剑眉星目,一身浩然正气,正是刘宇。从平台跨入了小木屋所在的叶子上,刘宇微笑道:“再有三年,水清浅就基本可以恢复元气,十年之后,实力或许可以更上一层楼。”
田晓甜笑道:“多谢刘大哥来帮大宝贝疗伤我这有刚酿的花露,是用清晨灵芝草上第一滴露水加特质材料酿制,对补充真气极有好处,刘大哥每次都耗费真气帮助大宝贝调理辛苦了,就喝一点吧。”
“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我现在每次运功后也有感觉自身功力增长。而且如果不是我被克劳德俘虏,水清浅也不会受伤”
“那是因为克劳德诡计多端,又怎么能怪刘大哥呢刘大哥你就别放在心上了,你看处长也不是说了吗,胜败兵家常事。”
刘宇一笑,只是带着些许苦涩,别人可以原谅他,只是想到那些死去或逃散的战友,他就无法原谅自己,回来时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没想到宓军锬非但没有责骂他,反而好好宽慰了他一番。这还是以前杀伐果断的处长吗实在让他大为不解。
看到刘宇没有说话,田晓甜只是一脸微笑地看着他。
刘宇终于被田晓甜的微笑感染,也笑道:“其实真正要谢的话,应该要谢陆一峰才是,是他教会了这篇木性的功法,我才有可能给水清浅疗伤。”
“两个人我都要感谢可惜我每次邀请陆大哥,他总是说忙推脱不来。”田晓甜说着闭起了眼睛,蹲下身,将手贴在了叶子表面,几条藤蔓带着茶几、茶杯和一只羊脂瓶从木屋里伸出,将一应物品在二人之间摆好后,又悄无声息缩回了屋内。
原来当时因为水清浅重伤导致基地的防御和灵气大为下降,陆一峰得知原因后,便自告奋勇要求医治水清浅,果然水清浅经过陆一峰一次治疗后便稍有好转,只是因为治疗费时费力,陆一峰便将一篇后世的木性恢复功法教给了最适合修炼的刘宇,让刘宇每个星期一来百花谷帮助水清浅调理,刚开始刘宇每次运功后都疲倦欲死,但是随着水清浅的慢慢恢复,它也开始和刘宇进行了真气的互动,到后来反倒是刘宇所获的益处更大一些。
有时候你去帮助别人,自己往往会获得更多
两人盘腿坐下,田晓甜念了解封的咒语,一股淡淡的药香味从羊脂瓶中飘出,小心翼翼的将红色的液体慢慢地倒入了青木碗中,再双手拿起一碗高举头顶递给了刘宇,刘宇也是倾身双手接过,田晓甜再拿起一碗举起,向刘宇微微一笑,一整套动作中,田晓甜的表情接近虔诚。
田晓甜闭着眼睛,轻轻闻着药香,道:“我酿的花露是天底下最有特色的”
一个人只有内心里真正喜欢做这件事,才会有这样虔诚和陶醉的表情,而这件事也肯定能做好。就像一个商人卖货物,如果他对自己生产的商品都不了解,不喜欢,他又怎么能够让买家了解和喜欢上这件商品呢
田晓甜平时虽然非常活泼,但是对于花草,则是一直用真正的爱和热情来对待,所以她才能获得水清浅的认可,也才能得到百花怒放的回报。
看着田晓甜,原本散发在空中微苦的药味也变成了香甜,刘宇轻喝了一口,只觉得齿颊留香,精神一振,心情竟然也马上开朗了许多,不由道了一声“好”。
田晓甜听到刘宇夸奖她酿的花露,简直比夸奖她还要高兴,道:“这碗花露喝完,即使一个月不洗澡,身上也不会脏,更还有淡淡的香味呢。”
刘宇故作惊奇道:“竟然还有这样的功效,真是了不起。这样的花露如果流露到市场上,只怕有无数女人会为此抢破头呢”
田晓甜两只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道:“我这花露又不是糖,刘大哥的嘴怎么突然变这么甜呢”
“我这人最老实了,简直比老实和尚还老实。”
田晓甜奇道:“老实和尚是谁”
刘宇笑笑没有回答,这问题解释起来有点复杂,而向女人解释复杂问题的男人,不是太闲,就是太笨。
田晓甜也没追问,突然笑的有点神神秘秘的味道:“这花露就是有一点不好。”
“哪点不好”
“这个香味有点似女儿香,恐怕刘大哥要花费一番功夫向董姐姐解释才能脱身了。”
刘宇差点呛到,咳嗽了下,道:“我为什么要向她解释我和董亦芳并没有什么,你们不要瞎传。”
田晓甜瞪着两只大眼睛凑上前来,一只眼睛明明写着“八”字,另一只眼睛白白写着“卦”:“刘大哥你就别否认了,听说你前几天都去香格里拉酒店见过丈母娘了,她是不是对你很满意啊”
刘宇这次是真的呛到了,猛的咳嗽了起来,一边咳嗽一边道:“事情事情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噢”田晓甜更好奇了,“还有内幕”
事关自身名节,刘宇对这件事不得不解释:“那次她说她母亲让她去相亲,因为我懂一点相人之法,便希望我去看看那男子的面相,看那男子是否福寿之人”
“然后呢那男的怎么样,帅吗能不能比得上你”
“模样其实并不重要,看人更重要的还是人品。可惜当时此人言行粗鄙,举止浮夸,酒色无度,是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
“刘大哥骗人”
听田晓甜说的笃定,刘宇奇道:“我哪里骗你了”
“听说董姐姐的母亲是陇右十三豪门真正的掌控者,你说她会给自己的女儿找一个言行粗鄙,举止浮夸,酒色无度的纨绔子弟么”
刘宇突然想到了当局者迷这句话,这么明显的漏洞自己当时竟然会想不到,摸了摸鼻子道:“好像不会。”
田晓甜理所当然地道:“肯定不会。所以这样的破绽谁会看不出来,刘大哥你刚才还说你比老实和尚还老实,现在被揭穿了吧”
“这样的破绽还真有人看不出来的。”
“谁”
刘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我当时董伯母一力想促成那纨绔子弟与董亦芳的婚事,甚至以和董亦芳决裂相威胁。”
田晓甜叹了口气,经验十足地道:“想要单身并不难,难的是对付那些千方百计要结束你单身的人。”
刘宇讶异地看了田晓甜一眼,没想到她能说出这种话来,田晓甜吐了吐舌头:“我书上看的。”
“本来这是董亦芳的家事,我不应该管,也管不着。但是一方面看董亦芳哭的实在可怜,而那男的实在太过嚣张无聊;另一方面母女双方僵持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