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都奈何不了的伤,谁有这能耐治好”琉璃反问道,心下隐隐不安着。
“猫儿,在这里瞎猜没用,要么回去,要么就永远不去想这些事”鱼聿说道。
琉璃还是笑着,慵懒懒地起身来,散散慢慢地伸展了几个懒腰,笑着道:“不回去也是逃不掉的,不如咱们主动点”
说罢,展开双臂,倾身而下,犹如展翅的飞鸟一般,缓缓飞落,一身白纱长裙被风涌得鼓鼓的。
鱼聿大笑,他不怕琉璃哭,不怕琉璃闹,就怕琉璃一蹶不振。
两人到了悬崖下带了傒囊,便直接往魔宫而去了,鱼聿怕困不在傒囊,已经打晕了他好几回,至今他还昏迷不醒着。
抵达魔宫的时候,正是魔界的夜。
琉璃把傒囊丢在宫门口便和鱼聿大大咧咧地走了进去,侍从武士们见了她,皆是主动避让,而不一会儿,议论便四起了。
失踪依旧的圣后娘娘回来了,还把傒囊少主丢在宫门外,这是怎么回事
直到琉璃入了紫玄殿,昊天才出现,依旧是那么丰神俊朗,恍然天人一般,负手立在大殿之上,高高在上睥睨她。
傒囊少主我给你带回来,我那只兔子呢”琉璃淡淡说道,语气不着一丝情绪,不紧不慢不怒不欢亦不伤。
“你迟到了。”昊天的语气亦是淡淡的。
“你又没有给我期限,下一回若定了期限,你大可逾期不候。”琉璃浅浅笑着。
昊天瞥了她身旁的鱼聿一眼,道:“在水阁,自己去找。”
琉璃还是笑了笑,转身就朝侧门而去,她仍旧还是这里的女主人,出入自然是自由的。
一到水阁,琉璃和鱼聿便都怔住了,只见满院子里都种满了红萝卜,就差屋顶上没长出几个萝卜来了,一个蓝衣姑娘正坐在秋千上,自娱自乐地玩耍。
“猫,这兔子没良心啊,都不惦记你。”鱼聿脱口而出。
“兔子,我回来啦”琉璃笑着,大步上前。
兔子愣住了,险些从秋千上摔下来,“猫,你回来啦”
“那魔头没有为难你吧”琉璃笑着问道,上上下下打量着兔子。
“没有,他说这里是她住的地方,说你有事,没那么快回来。”兔子如实答道。
琉璃坐了下来,正要开口,兔子又急急道:“猫,那家伙其实也不是那么坏,他说你们只见有误会,这半年他对我还不错,说没把我照顾好,你会生气的。”
“嗯。在这里住的习惯吧”琉璃并不解释,又问道。
“这里比永恒国度还好,不过就是地方小,魔宫太冷了,其他地方都长待不了。”兔子笑着说道。
“嗯,喜欢就好。”琉璃还是笑。
“猫儿,你是不是真的误会他了,有什么误会好好解释解释,比再伤他也伤自己了。”兔子劝说道。
“嗯,我去。”琉璃说着,转身就走。
鱼聿快步跟来,冷冷笑道:“小姑娘就是好哄,容易原谅。”
“是啊,我要还是小姑娘就好了,单纯着,多好。”琉璃笑着,正要往晴阁去,一个武士便凭空出现了,“圣女娘娘,圣君在琴亭有请。”
“去水阁等我,别跟兔子说太多。”琉璃低声交待鱼聿后就跟武士走了。
半年,她早就想清楚了她要的是什么,她能做的和该做的是什么,所以,可以坦然来面对他了吧。
他不爱她而已,一场骗局而已,有什么大不了,她伤得起,四条命而已,她还丢得起
宸宫的黑暗散去,悬在空中的琴亭缓缓地洋溢出梦幻般溢彩的紫光来,昊天坐在琴台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了琴弦,不过是随意地来回抚弄,并不成曲调。
琉璃落在他身旁,安安静静地听着,看得清那跟未落琴柱的第六琴弦,契约不解,这琴弦是上不了琴柱的,而上了琴柱后契约,相当于是她和他共同契约了这把相思琴。
区别就在这里。
琉璃无言,手微抬,红唇勾笑,瞬间,一滴鲜红的契约之血就这么从第六琴弦上渗出,飞回她手心中。
昊天亦是无言,小心翼翼将第六琴弦放置在琴柱上,终于,这把古琴只剩下头尾两根琴弦便全然完整了。
昊天仍旧不语,修成的手轻轻划过,从第二琴弦划到了第六琴弦,琴音连贯动听。
“傻帽,试试不”他仰头看她,淡淡问道。
“嗯。”琉璃浅浅笑着,在他身旁坐了下来,青葱一般的手指学着他的样子,来回拨弄着。
“这半年做什么去了”昊天终于问了。
“养伤。”琉璃懒懒答道,身伤、心伤、新伤、旧伤。
“这么久”昊天又问道。
“嗯。”琉璃答得很不经意。
“回来了便好,想问什么,我都回答你。”昊天淡淡说道。
琉璃没说话,手停在琴弦上,竟是瞬间解了第四第五琴弦的契约。
昊天蹙眉,正要开口,琉璃却缓缓站了起来,道:“圣君,能还你的就这两根琴弦,还有这条项链。”
说着,径自揭下了脖颈上的项链,轻轻地将那枚隐隐透着青铜之光的玄冰扣入了脖颈,就扣在锁骨之间。
昊天蹙眉看着她,心一点一滴地疼。
“好了,我们来谈笔买卖吧。”琉璃说着,走到昊天对面,还是那慵懒懒的模样,坐了下来。
正文 一个离开的理由,一个对立的位置
傒囊一脸的怒意,直闯宸宫侧殿,然而,一到毛东西面前,却是重重往一旁暖塌坐下,腮帮子鼓鼓的,双臂环胸一句话不说。
毛东西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继续翻看手中的书卷。
魔宫里的一切他看得清清楚楚,包括傒囊刚刚被丢在宫门口的事。
傒囊坐了良久,还是一脸的怒意,始终不说话,直到有侍从在毛东西耳畔不知道说了什么,毛东西才先开了口,冷冷道:“少主,今儿个是什么风把您吹到这里来了。”
“琉璃究竟是什么东西”傒囊立马开口,怒意满满。
“什么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