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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魔 冰临神下 7005 字 2019-05-01

“他一说要去踏浪城我就知道了。”雨已经停止,兰冰壶的好心情也快结束,“去,小子,带着我给你的书册,左流英毕竟是个聪明的小混蛋,他知道我舍不得杀死一名大有前途的念心科弟子,所以放心地把你交给我,但我现在心结已了。以后你还是躲着我走,念心科唯一传人,最好不要死在我手里。”

慕行秋向西南方望了一眼,对兰冰壶说:“你还是输给左流英了。”

“我不这么觉得。”兰冰壶将慕行秋的话当成惨遭羞辱之后的徒劳反击,一点也不相信,脸上仍然保持着笑容。

“左流英知道你是不可能被劝服的,他让我留下,既不是为了拉拢你,也不是为了完善我的念心幻术。而是为了你的鱼龙阵。”

“小子,撒谎也得有点真实的基础,我的鱼龙阵顶多相当于一名星落道士的实力,左流英就算学去又能怎样”

“你很久没用预言之火观照过自己”

兰冰壶脸色一沉。“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说你只研究念心幻术,从来没有修炼过,可是整个鱼龙阵全靠幻术维持,其实你已经不知不觉学会了一点念心幻术。并且融合在五行法术当中。”

兰冰壶脸色更加阴沉,“胡说八道。”

“你对幻术的运用颇为独特,给我非常大的启发。这就是左流英想要的结果。”

“笨蛋,你的幻术才只是第三层,就算受到启发又如何左流英想凭鱼龙阵打败乱荆山吗痴心妄想。”

“我们没有五千散修,用不上鱼龙阵,可是我有十万魂魄。”

慕行秋向西南方飞去,数里之后,地面上有个声音在叫喊,“慕道士,带上我,我还有很多秘密”

慕行秋降低,抓住半妖飞跋,继续前进。

兰冰壶有机会拦住慕行秋,但她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沉默地望着庞山道士的身影,直到慕行秋彻底消失,她也没有动一下,“用鱼龙阵催动魂魄之力愚蠢,这绝对是愚蠢的想法,根本不可能实现。”

兰冰壶嘴里这么说,心里却还是存有疑惑,随手一指,湿漉漉的石头上升起一堆绿色的预言之火,离她只有数尺之遥。

她至少有一百年没有面对预言之火存想了,对阴阴科道士来说,这根本算不上考验,她很快进入存想状态,又很快退出来,在绿光的映照下,整张脸孔第一次显露出无可挽回的苍老与疲态。

“两个混蛋。”她嘀咕道,好心情全都没了,“我要去乱荆山,我要亲眼看到你们沦落深渊。”

慕行秋沿着海崖飞行,不理睬飞跋的讨好与唠叨,在二百里之外的空中见到了庞山道士发出的信号:一团凡人看不真切的火球飘在高空。

庞山道士都在,还有乱荆山的孙玉露和那个被鱼龙阵打败的冯再苏,以及另外几名陌生的道士,从发髻和簪子的形状判断,居然来自不同的道统。

慕行秋尚未落到地面,杨清音就迎上来,“听说你也在兰冰壶的阵法里你知道阵法攻击的人是谁吗还有申庚跑哪去了你知道兰冰壶将养神峰送给乱荆山当礼物了吗”

杨清音的问题太多,慕行秋回答不了,直接走向左流英,举起缠绕着霜魂剑的左手,“这就是你的目的”

左流英点点头,“我希望由庞山弟子驱动秦凌霜的魂魄。”禁秘科首座的回答就此结束,转向十余里之外的森林,“人齐了,出发去乱荆山。”

除了左流英和慕行秋,其他人都一脸茫然。

第三百零四章 碧林之会

南方森林里的古树高大挺拔,让庞山道士们想起了老祖峰上的参天树,只是这里的苔藓实在太多,地面、树干、稍矮一些的枝叶上全都覆盖着毛耸耸的绿衣,好像自从开天辟地以来就没有活物闯进来过。

在如此古老的森林里,再苍老的道士也显得年轻了。

所有人都不准施法,全靠两条腿在湿滑的绿色地面上行走,即使是道士也不免磕磕绊绊,尤其是半妖飞跋,连滚带爬地跟在慕行秋身后,每次想要靠得近一点,都会被秃子凶恶的目光吓退。

慕行秋还没想好如何处置飞跋,全当他不存在,小声问从后面跟上来的辛幼陶,“这七名道士是什么来头”

辛幼陶看了一眼被苔藓染色的鞋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知道,左首座带我们进入踏浪城,住进一家小客栈,没多久这些道士就来了,一个比一个老,跟左首座好像都挺熟悉,看他们的装扮,都是乱荆山、棋山、召山这三家的道士。”

走在前面的杨清音停下脚步,转身说:“他们都是道统的隐士,不知道怎么被左流英找出来了,真是的,在断流城的时候他们怎么不来帮忙啊跟连海山打了一仗,没怎么样呢就认输了。”她不在乎自己的声音是否会被前面的道士听到,一点没有压低,在空荡的森林中回响。

小青桃离杨清音最近,转身冲她嘘了一声,等回响完全消失之后才说:“隐士是不能轻易出山的,他们在归隐之前就立下誓言不再参与任何一家道统的事务,除非整个道统都遭到危险。庞山遇袭只是一家道统的事情,风如晦抢占司命鼎。可是关系到九大道统。”

杨清音当然知道隐士是怎么回事,可她还是哼了一声,稍稍压低声音,“隐士都是自私的家伙。”

森林里早早就黑了,没人点灯,道士们暗中也能视物,只是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更不顺当了。时至半夜,前方的左流英和七名隐士终于停下,孙玉露是带路者。站在一块巨石附近,对大家说:“应该就是这里了,等一会。”

整座森林几乎都覆盖着苔藓,只有这块半人高的灰白石头是个例外,它看上去已近暮年,一阵风就能将它吹得七零八落,道士们甚至不敢靠得太近,生怕不小心喘口气就将标记毁掉。

高等道士们都很沉默,静静地分散站立石头附近。很快就与周森的环境相融,年轻的道士走到远处休息,杨清音来到慕行秋身边,有个疑惑她憋在心里已经很久了。“左流英把你留在兰冰壶那里到底是为什么”

辛幼陶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