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道:“本帅方才算定杨义臣请了一路援兵,明日便该赶到东岭关,到时你率一支人马前去截杀,此番我们能否破阵便在那路援兵的主将身上,你须多用些心思。”
秦琼肃然道:“末将得令”
第二天一早,秦琼引兵三千径自出营往北,在通往东岭关的咽喉要路上找了一片茂密的树林埋伏起来,随即散出探马前去打探消息。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探马回报说大路上果然来了一支骑兵,数目在五百上下,却没有打着旗号,因此不知是哪里来的援兵。
秦琼听说对方兵马不多,便也未曾放在心上,只是在林中耐心等待。片刻后看到大路上烟尘滚滚,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击鼓”秦琼一声令下,春雷般的战鼓声轰然炸响,三千定世军一声呐喊杀出树林,将那支人马的去路拦住。
“敌将且住,此路不通”
“何人大胆,竟敢阻拦公子道路”
秦琼的喝声与对面一将的喝声不分先后的响起,两人各自向对面打量,不约而同地呆在当场。
对面喊喝的是一个银盔素甲、白马银枪的少年将军,只生得面如中秋之月,色若春晓之花,唇若施脂常含笑,目若寒星蕴冷光。
略略呆了一下之后,这小将却是比秦琼先清醒过来,将手中那杆五钩神飞枪一抖,厉喝一声:“休走看枪”竟是不由秦琼分说,挺枪分心便刺。
秦琼也醒悟过来,摆手中提卢枪急架相还。
两人枪法各具神妙之处,一个银枪似风摆柳絮、雪舞梨花,一个金枪如游龙惊天、灵蛇吐信,两匹战马盘桓之间大战五十余合,未能分出胜负。
秦琼正斗得兴起,忽见对面的小将向自己丢来一个眼色,登时醒悟忖道:“只顾比试枪法,却险些误了师尊大事。师尊果然神机妙算,有此人前来,那杨义成的铜旗阵举手可破。”
想到此处,他枪法忽地露出一个破绽,被小将银枪欺进来在肩头轻挑一记,但他有唐猊铠护身,枪尖不能入内。
“好厉害”虽然未曾受伤,但秦琼的脸上却现出惊慌之色,口中叫了一声,拨马落荒便走。
那小将喝道:“你等只在此等候,看我独力擒这贼将”催马摇枪随后紧追而去,只留下两边的人马彼此大眼瞪小眼地互望,一时不知是否应该开打。
小将追进树林,却见秦琼已经拨回马头笑吟吟地望着自己。他催马紧赶几步,上前拱手笑道:“表兄,好久不见,一向可好”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三章里应外合,一鼓破之
这小将不是别人,正是秦琼的嫡亲表弟罗成。李靖虽然收秦琼为徒并悉心栽培,却没有过多干涉他的运数,所以秦琼前些年还是如应有的轨迹一样因误伤人命被发配幽州,得以与姑母一家相会。
在幽州的一年多,秦琼因助姑丈罗艺剪除了朝廷派去掣肘他的伍魁、伍亮兄弟,深得罗艺器重。表弟罗成也因至亲的关系和秦琼的武艺而对他这位表兄倍加亲近敬重。
此番兄弟久别重逢,自然都是不胜欣喜。互相简单道了别后的经历后,秦琼便说起眼前的“铜旗阵”之事。
罗成笑道:“表兄你那位师尊竟然可以算到我今日到来,当真了不起,等此战之后定要当面拜见请教。至于铜旗阵之事,表兄你尽管放心,此次杨义臣派人去请我爹爹来东岭关助战,爹爹他推说边防重任不可轻忽,所以改派小弟前来。临来之事爹爹他已说得清楚,如今大隋气数已尽,要小弟明来助阵,暗来破阵,事后便跟随表兄同去江都讨伐昏君”
秦琼大喜,又与罗成详细商议一番,才装模作样地催马逃出树林,率领那三千人马返回了大营。
罗成的办事效率极高,也不知他在杨义臣面前怎样说辞,在当天夜里假借巡营之际外出,悄悄来到定世军营门之外,将一封箭书射了进来。
营门官看到箭书之后不敢擅专,急忙赶来中军帐上呈李靖。
李靖取下捆在箭杆上的书信。展开看时,不由得拍案大笑道:“铜旗阵破矣”
众将不解询问,李靖将手中书信向众将展示一周。那赫然是一份铜旗阵的详细阵图,将阵内机关布置、兵力安排、左道术法等标注得清清楚楚。
阵图既已到手,李靖当即分兵派将。他安排了四路人马分别从四面攻打大阵,东路主将秦琼,副将罗士信;南路主将尉迟恭,副将程咬金;西路主将裴元庆,副将谢映登;北路主将王伯当。副将东方玉梅。每一路人马入阵后如何走法,与机关如何破解,与敌军如何接战。都依照阵图做了详细指示。
安排已毕之后,李靖道:“你等明日各将本部人马整顿好,勿要牢记破阵之法。后天一早在铜旗阵四门外等候。本帅将先一步入阵毁那铜旗,少了这大阵的中枢之后。阵势便不能随机变化。你们在阵外只要看到铜旗消失。便立即挥师进阵”
众将齐声应和道:“末将等遵令”
转眼间到了第三天头上,李靖也不骑马,闲庭信步般施施然来到铜旗阵的北门外,仰头看了看那杆巨大的铜旗,低笑自语道:“你这面旗子倒也威风,只是终究不及我这面旗子管用。”
说话间,他掌中现出一杆黑色小旗,迎风一抖变成丈余长短。随着他用旗杆在地上轻轻一顿。无穷无尽的水之元力在他脚下汇聚,幻化成一朵直径一丈、晶莹剔透的莲花。将他的身躯托起,向着阵门之内时缓实疾地飘了进去。
李靖既用处“玄武皂雕旗”这等几乎等同于作弊的至宝,铜旗阵内的种种埋伏对于他来说自然尽是浮云。他一路长驱直入地来到铜旗之下,旗斗之中本有二十四名神箭手守护,见到李靖到来,急忙张弓搭箭,将一支支专门用来对付修行之人的法箭雨点般射下。
李靖对此付之一笑,玄武皂雕旗轻摆,一个巨大的水泡将空中的箭矢及旗斗中的二十四名神箭手尽都装在其中,随着一阵清风轻飘飘地向阵外飘去。
他又用手向着那铜旗下的地面一指,反复夯实坚如金刚的地面忽地变成一片黑色沼泽,那旗杆倏地下沉,转眼之间连同顶上的大旗都消失在这片黑沼之内。那黑沼旋即又变回硬地,而那巨大的铜旗却消失得无影无踪,未留下半点痕迹。
随着铜旗的消失,笼罩着铜旗阵的灰雾瞬间消散,借着灰雾隐藏在阵中各处的人马清清楚楚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杀”四面阵门处的八员大将齐声呐喊,率兵一头撞入阵中。他们一路避开各处机关埋伏,杀散士气已如冰消瓦解的守阵隋军。四支人马在阵中来回冲突扫荡,转眼之间便将一座严整的大阵搅得四分五裂。
在阵中的一座高台上主持的杨义臣见状大惊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