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国色,不仅仅是一张脸,而是从身上散发出来的无人可比的风华,哪怕只是一抬手,也会让整座城池为之疯狂。
所有人都在想,恐怕不仅仅是正华帝,这天下所有人遇到这样的男子,恐怕都只有穷途末路。
走在前面的少年无需说什么话,所有的权贵也好,富商也好,都不由自主的退开,就像远古的臣子为自己的君王虔诚的让道。
这仅仅是一个男宠仅仅是一个皇子
这般的威仪,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车辇终于停下,为首的少年一抬手,剩下的几个少年手一展,一道雪白的锦嶂铺陈在地上,蜿蜒到长妤的面前。这雪白的紧张薄如纱,在灯笼的光辉下闪着暗光,这是传说中的“雪蝉纱”,薄如纱,却刀剑不入。
但是现在,这样难寻的宝物只是配拿来给他垫脚而已。
长妤心中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便是当年的云晔也没这么大的排场,这厮
想到这里,她的脑海里又不由想起当日在太清神殿的一幕,不由将手握紧了。
登徒子有什么好看的
即使长妤因为第一次不怎么愉快的相见而对重云抱有成见,但是她心底里也知道,没有人会真的不被那样的容色所侵蚀,尤其是重云抬脚落在地面的时候。
他穿着黑色的靴子,玄衣被风吹着,却不见涟漪,只是落在那雪蝉纱上,如同千万丈雪海里开出的一朵黑色雪莲花。
这位传说中的十三皇子,终于在隔了这么多年之后,再次彻底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当那张脸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不论男女老少,都觉得三魂失了七魄。
没有想象中的妖娆,只有那种超脱凡俗的绝世,一眼过处,千万里江山如墨,但是当他的眸光横过,剔羽之下却是勾魂摄魄。
光凝于容,华镌在色。
这个时候没有人去探究他为何没有毁容,没有人去想象前面弹指斩断贺兰逸双手的血腥,他们觉得自己的目光应该落在他的衣角,才不会亵渎了这样的容色。
长妤不想去看那张脸,只是淡淡的垂下来眼眸,脑海里却在飞快的思考着,贺兰老夫人的转变是什么意思谢钧对自己这么忌惮又是怎么回事而且这个本来残忍冷漠的重云对自己这样,这样特别是怎么回事长妤可不相信什么所谓的“爱”,这东西横看竖看那十三皇子都不会有。
这些人到底是要干什么
这场上的人恐怕除了她没人会走神,但是即使她走神,也在瞬间回过了神。
因为那气息来了。
碧海月茶,这曾经最让她喜欢的香气,渺远却浩荡,优雅而清丽,但是现在,这人携了满山茶香,就那样站在她面前。
长妤几乎又想要后退,即使不抬头,也能感受到那两道目光,直直往自己的灵魂深处探去。
她按捺下心中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然后抬起头来,但是即使准备好了,也被那双噬人心魂的眼而呆了一瞬间,但是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她早就风轻云淡的带着笑意:“不知十三皇子所来为何”
重云就那样看着他,没有说话,长妤心中又想起当初那日他就那样莫测的看着她的感觉来,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她有些恼怒,却见一只犹如冷玉的手伸了过来,然后一抬手,落到她的鬓发上。
他在干什么
长妤微微抬起头,就看到自己插在鬓发上的白茶花已经被他取了下来,然后下一瞬,他手中的碧海月茶就稳稳的落到了她的发上。
长妤抬起眼看着他。
灯火下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如窝在黑夜里的两颗水银丸子,带着审视,戒备,甚至熟悉。
重云的声音似乎温柔:“长妤,有了我的孩子,怎能如此不小心”
“长妤”两个字喊得长妤全身一僵,更重要的是那“有了我的孩子”,让长妤恨不得一巴掌给他扇过去。
这人明明知道他们两个什么干系都没有,却还是说这样的话,简直是,太可恶了。
她笑着,咬着牙齿,几乎恨不得将这句话连带重云给嚼烂在嘴巴里:“十三皇子放心,我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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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云:本尊在这儿就是万丈光芒
阿吹:好装x啊,小心被雷劈。
重云:难道不是你装x
阿吹:
长妤:我要换男主,我要换男主,我要换男主,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求关注。
、第三十六章:君有国色携花来三
长妤现在很想退开,退得离这个男人越远越好,一方面她确实是不喜欢和男人接触,另一方面是这重云简直,简直让她忍不住想要骂人
自己刚才说了那样的话,现在显然不能否认,只能白白的让重云这个混蛋捡了一个便宜。
真是个,可恶又讨厌的大混蛋
长妤心里正在诽谤,根本没有注意一遇到这个人,所有的超乎寻常人的冷静和思考就开始乱。
当然,微微垂眸的长妤根本没有办法去注意其他人的表情,在场的人大多数人都已经回过神来,只是秦笙显然有些颓丧和黯然,少女们的目光近乎痴迷的落到他的背影上,恨不得摸一摸他那犹如墨缎的发丝,让他那比玉还灵润的手指落到自己的发上,那便是毕生之幸。
而跟着重云的那些个少年,却在看着重云的手指落到少女的鬓发上的时候一阵惊讶,但是瞬间却又掩藏下来。
贺兰逸已经痛晕在了地上,贺兰老夫人看着自己唯一的孙子就这样成了残废,便是再好的忍耐能力也完全溃败,她咬着牙齿,苍老的脸上硬生生鼓出一道道青筋。
“十三皇子,老身的宴会,岂是你放肆的地方”
她说着一拍椅子,在这个瞬间这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婆像是突然睡醒的一只狮子,凝结着汹涌的煞气一掌挥来
众人都为她突然爆发出来的力量而惊讶,心中又忍不住肃然起敬,怪不得当年能够在战场上以一敌百,技压群雄。
但是那看似凶猛的力量却在瞬间被截断,就在她的脚快要触碰上那卷“雪蝉纱”的时候,站在旁边的两个少年突然出手,谁也看不出那只手是如何伸出来的,快到匪夷所思的境界,等到看清楚时,贺兰老夫人的双肘已经被他们拿住,然后这两名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一点也不给这位贺兰老夫人面子,直接双手一甩,就将贺兰老夫人的身子给扔了出去
贺兰老夫人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只有胸膛不停的起伏,一双眼睛完全失去了平静的盯着那两个少年。
少年甚至还十分有礼貌的一弯腰,好心的解释道:“贺兰老夫人还望恕罪,皇子殿下不喜欢有人的脚踩在他踏足的地方。”
众人都替贺兰老夫人的脸疼。
当然,这个少年一出手就将贺兰老夫人给制住了,大家看着重云的背影,也纷纷心惊不已,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甚至有些后怕的想到如果自己说了他什么话被他知道了,自己该是什么下场。
重云像是根本没注意刚才发生的事,只是微微侧眸,然后看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黄大夫。
那黄大夫只觉得有无边黑暗当头罩来,灭顶感觉犹如深海,顿时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重云又漫不经心的转开自己的眼,道:“将人带上来给诊诊脉。”
“是。”那少年恭敬的一低头,然后迅速的离开。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