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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妤冷笑道:“这里离江南总督的地盘多远送去的信件到现在都没有回信,你以为是怎么回事若是我们死了,他自然可以顺势倒戈,若是我们活着,大不了一声没收到。而且,江南总督这个位置上的人,都是曾家的人,从大燕开国,最会做的事便是作壁上观。你以为呢”

何足道听了,顿时一脸哭丧若死的表情,立马对着长妤道:“谢小姐,那么,我能不能投降啊”

长妤轻轻一笑:“你自然能。”

何足道看着她这一笑,肤色如雪,唇红如朱,眼底潋滟却生出一刃锋刀,不由心中一颤:“不,不,咱,咱说笑的呢殿下提携我,我便是再混账,又怎能做出这等不知知遇之恩的事,哈哈。谢小姐放心,小的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鞍前马后那个马革裹尸。”

长妤冷笑道:“你若不投降才是混账。”

何足道看着她,却见她眼底深沉,看不出丝毫的情感,不由心中暗道,果然和那重云配成一对。

长妤道:“你以为凭这宋城的兵力,便是鱼死网破又能抵抗的了多久我不在这里之后,你只要守住三天,自己想投降就投降吧。”

何足道问:“如果守不住呢”

长妤指了指他身后立着那个黑衣人:“这位是刑狱司的大统领,若是左相你守不了三天,或者左相在没守到三天就投降了,这位大统领会先送左相一步的。”

何足道哇哇大叫:“毒妇毒妇毒妇”

长妤淡淡的看着他道:“左相若再多说一句话,我不介意将左相的舌头拔下来。”

何足道顿时一脸气愤的闭嘴了。

他气得转头,想想又转过头来疑惑的问:“你怎么会不见”

长妤却不再说话,而是一手提着茶壶,一手拿着一个茶杯,转身走下了城墙。

何足道愣愣的看着她,直到听见城门声响才反应过来,顿时脸色一变,急忙扒到城墙上,却见到长妤一个人骑着马出了城墙。

何足道急喊:“你干什么”

你这不是送死吗

长妤抬头,道:“你放心,他们还舍不得我死。记住我的话,否则丢掉的就是你的脑袋。”

何足道大吼道:“你这样,重云知道了还不杀死我”

长妤微微一笑,那一笑灿烂至极,迎着阳光,让人炫目。

为了重云,她也要走这一遭。

她转身,然后两腿一夹,向着前方飞奔而去。

十万的黑甲骑兵卷尘而来,和后面的士兵相比,位于前面的八人却一身素衣。

他们的肩头,都立着一只鸟,极小,但是一双眼珠子凶神恶煞的像是要射穿一切。

他们向着那孤城走去,对于他们来说,那不过一座小小的城池,操着这十万人马,不过像是碾豆腐一样的碾过去罢了。

然而,就在此刻,只见一个白色的影子向着他们冲了过来,因为隔得远,看不清楚相貌,只依稀看到那长长的裙尾在阳光下反射一道金色的光。

不过,一个人罢了。

位在前首的一个老人顺手一勾,马后面的弓箭便被取了下来,那是一柄乌黑的铁箭,在阳光下反射出慑人的光,一看就是难得一见的玄铁。

这极重的玄铁在他的手上,轻轻一拉,便是满弓。

他对准了那疾驰的人马。

但是眨眼之间,那匹马便又靠近了,位于旁边的青衣青年一伸手,按住了那老者的手:“段家主请停一下。”

那段家主转头看着他:“怎么聂公子还妇人之仁”

聂无双的眼睛一缩,看着那急速往前奔的少女,缓缓的吐出一句话:“她是谢长妤,你们要的人。”

这下并排的八个人都向着那少女看去。

这便是谢长妤,竟然一人前来,果然胆大。

然而唯有聂无双一脸复杂。

有些事情,一旦牵扯进天下,牵扯到更多的人,他便不得不做出取舍。

阳光下,他看着她骑着一匹马飞奔而来,又想起当日隔着窗户看着她红妆的模样,只觉得心如刀割,那阳光射过来,一点点的刺在心间,绵绵的疼。

越美,越疼。

他约莫可以知道,从今天开始,或许,他们,就要是永远的敌人,她要守着重云,帮助重云拿到那东西,可是他们,却绝不会让这东西出现的。要毁了一切,包括重云。

只是,为何她一人前来,重云呢

长妤骑着马,她自然感觉到了那道想要射穿她身体的光,她也知道,那支箭射过来,她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道,但是,她不曾停。

她飞奔向前,终于看见了那些为首的人,除了聂无双和周尚,其他的人她都不认识。

她放缓了速度,然后慢悠悠的靠近他们,到了最后,缓缓在他们面前停下。

周尚道:“谢小姐果然胆色过人,但是,要想以一人之躯挡住我们前行的道路,恐怕有点痴心妄想。”

长妤扫了一眼,轻轻的笑:“谁说我是来挡你们的我是来,帮你们的。”

她笑得浅,但是嘴角有浅浅的梨涡,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女罢了,但是面对千军万马,却从容淡定至极,真不知是如何养成的这个性子。

周尚笑:“谢小姐是来帮我们的”

长妤婉转,轻轻的笑:“是啊,我将你们要的东西带来了,不是来帮你们是干什么”

她说着,袖子一抖,那串金色的钥匙便抖了出来,十一把小小的钥匙在阳光下反射出慑人的光,所有人的目光都急急的一闪。

这把钥匙,这把钥匙

只有聂无双的手紧紧的抓着缰绳,低垂了目光。

看到这把钥匙,周尚嘴角的纹路加深:“谢小姐想要什么”

长妤道:“我知道各位都是大人物,自然和我这个小女子比不得。而且,诸位应该知道,我为的东西,也就是那度亡经,你们要拿它来干什么,或许毁了它我都不在意,只是,我希望在最后的时候,能让我看一看那度亡经,因为我的夫君需要它。”

这句话说得半真半假,根本让人猜不透。

只有聂无双哽在那里,艰涩的挤出两个字:“夫君”

长妤看着他,点了点头:“是啊,便是重云。”

聂无双看着那张明媚的脸,再也说不出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