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妤直直的看着他,等了良久,他却没有一点的回音,长妤顿时调转马头,但是云晔却一抬手,那马匹再也行不了片刻。
长妤讽刺道:“云晔国师,您想要什么是得不到难道这个时候您还想和一匹马为难吗这可是不是您高高在上的性格啊。”
然而这讽刺的话语却没有激得云晔缩手,他只是站在她面前,再一次问:“长妤,你要如何,才能原谅我。”
长妤脑袋一片空白,只觉得混乱的很,她现在根本分不清自己要将眼前这个人当成云晔还是当成重云,但是她提了提缰绳,却发现马被制住。
“放开。”长妤冷冷的道。
然而云晔却只是不说话,也不放手。
长妤一时气愤,然后翻身下马。
好,他不放开,她走便是
但是她的身子还没有落到地下,突然被一把揽住,长妤心中一惊,却被他紧紧的锁住,他从背后将她扣人自己的怀里。
长妤挣了挣,却丝毫挣不脱,她冷声道:“师尊,您要对您的土地用强吗”
云晔将她扣得更紧,突然轻轻的道:“长妤,我若用强,你肯原谅我吗”
长妤又羞又怒,一时之前却不知作何反应,他竟然
长妤曲起自己的脚,正想一脚将他踹过去,但是云晔的手却突然抬手捂住她的眼,然后一低头,狠狠的吻住她。
长妤只觉得全身都是痛的,被吻的发疼,心也发疼,她想要发怒,但是所有的怒都被封锁在这个吻中。
她只觉得都在颤抖,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而似乎等到天昏地暗,云晔这才放开她,长妤猛地退开,想也不想的一巴掌摔了过去,而云晔躲也没躲,硬生生受了这一掌。
长妤声音都带了涩意:“我问你,重云云晔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是不是想欺负我就欺负我想欺骗我就欺骗我将我当成傻子一样”
她抬起手来,狠狠的擦着自己的嘴唇,突然间转身就走。
长妤都不知道自己在坚持着什么,心中的愤怒之意像潮水一样的涌来,那些莫名的情绪瞬间袭了上来,让她不得喘息。
但是刚刚一走,却猛地被云晔拉住,长妤愤怒的回头,却顿时一惊:“你干什么”
他将带血的匕首递给她,胸口的鲜血从黑衣里渗透出来,瞬间就滴落到地上。
“拿住。”他道。
长妤颤抖着,猛地往后一退,使劲摇了摇头。
不,不要
云晔却不放过她,将匕首塞入她的手里,握住她,目光紧紧的盯着她:“不准退长妤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要我的命么我还你。”
他说着拉起她的手,然后使劲往自己的胸口刺去。
长妤突然想起那日在深林中,他就是这样抓着自己的手刺入自己的胸膛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说了什么,终究是欠他的
但是现在,他们到底谁欠谁,谁又能说得清呢
但是在这个瞬间,她忘却了他是云晔,不是刀枪不入的,而是使劲的缩着自己的手,摇着头道:“别逼我别逼我”
不逼你长妤,我怎么可能不逼你不逼你接受他是云晔这个事实不逼你从此之后和他在一起不,不可能。
他的眼神犹如刀锋:“你要么杀了我,要么,就不要再逃离。”
长妤看着那血,一滴滴的从他的心口溅开,只觉得巨大的惶恐,她使劲的摇着头,想要挣脱,想要后退,却没有丝毫的办法,他以眼封住她所有的退路。
她这一生从来没有退缩过,但是现在,她却只想逃避。
然而他却逼她。
云晔突然抓住她的手,然后往自己的胸膛刺去。
长妤顿时一声大喊:“不要我不要什么了我再也不计较了”
鲜血溅出来,她猛地冲上去,捂住:“你不要受伤了重云,云晔,我不管你是谁了,不要,不要再伤害你自己了。我不管了。”
不管了,只要你还是你就好。
云晔看着她,深深一笑,却在突然间,倒了下去。
、第三十七章:相握
“师傅”长妤猛地一惊,急忙抱住他,但是却制止不住他倒下的姿势。
“砰”的一声,两人同时栽倒在雪地里,云晔的胸口鲜血如注,长妤拼命的捂住,但是那些血液还是从他的胸口不断的冒出来。
“师傅,师傅”她惊慌失措,平日里的镇定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一时之间看着他胸口的鲜血。
不是云晔吗不是长生吗不是无人可比吗怎么,怎么还怕这一刀的力度
长妤手抖了抖,然后迅速抬起手,点了他的穴道。
待看到那血液瞬间减少的时候,长妤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看着这茫茫的天地,大雪肆意纷飞,像是一场迷幻的梦境。
而她不知道,曾经有一场盛大的诀别,也曾在这样的雪里生长,所有的欢喜和温暖,所有的残酷和决绝,都被那场大雪覆盖下去。
她抱起云晔,才发现这短短的日子,他竟然瘦了那么多,她双眼一酸,憋住自己的泪水,然后将他带到马上,骑着马向前面奔跑去。
她紧紧的抱着他的身体,才发现他的身体冷得很,胸口的鲜血还在缓慢的流淌,她紧紧的咬着牙齿,支撑着自己。
而不知道过了多久,长妤才发现一个可以躲避风雪的地方,一个早就破败不堪的屋子,她将云晔带到里面去,然后立马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伤药,撕下一块衣襟,想要对云晔进行包扎。
她抬起手,然后对着他的衣服撕开,云晔的眉头几不可闻的皱了皱。
而长妤却突然觉得撕开他的衣服有阻涩之感,心里一跳,然后,借着雪光,轻轻的,一点点从他的领口一路解下去。
她的手顿时颤抖起来。
接着,连身体都颤抖起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伤痕,伤痕,还是伤痕。
密密麻麻的伤痕像是身体崩裂之后留下的,整具身体已经找不到一点完好的肌肤,而因为这些伤口没有处理,所以很多甚至和衣服的内里粘在了一起,稍微一撕都可以破开伤口,但是因为这一身黑衣,那些崩裂出来的血迹竟然看不出分毫。
这一路,他便是这样